第五百零三章：判若兩人

「他怎是這般態度？與剛剛簡直是判若兩人。」玄若染不解道。

「確實，他的態度有些古怪，能夠得到醫治應是好事一樁，他如此態度，看來其中可能有異。」

「我現在去看看王大娘吧。」

玄若染說這就要起身，突然。剛剛才離開的梅豐又折返回來。

梅豐見玄若染起身，以為是要尋他。連忙愧疚的低下了頭說道：「對不起啊玄姑娘，剛剛不應該對你發火，我只是一事情急，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居然還勞煩你去尋我……」

玄若染半坐不立的在原地，她有些猶豫的問道：「我現在說我不是去找他的，他會哭嗎？」

「應該會，現在看起來都是要哭的模樣了。」

玄若染無奈坐了下來說道：「無妨，我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不明白你為何不讓我去給王大娘看病，每個人都應該有活著的權利不是嗎？」

梅豐一臉怔忪的看著玄若染，望進她那雙泛黑的雙眸，心中震蕩不已，彷彿被看得透徹，只一眼，彷彿望進了千年萬年。

玄若染見他怔愣著不說話。輕咳了一聲，他才慌忙回神。

「不，不好意思。」梅豐尷尬的低下頭說道：「是我冒失了。」

玄若染搖了搖頭沒在意問道：「是王大娘不像看病嗎？」

「是。」梅豐低垂著頭說道：「自從王大娘的丈夫死後，她就也失了活著的念想了，若不是我一直照看，或許已經死了。前幾日去跳了河被我救了上來。」

玄若染皺了皺眉說道：「我真的不能去看她嗎？」

梅豐見玄若染如此堅持，便說道：「那我便帶你過去，不過她未必想見你，或許會對你多有微詞，還請你不要介意。」

「我知道了，請帶路。」

梅豐一直垂著頭帶著玄若染走了出去。來到了相鄰的屋子門口，只見門窗緊閉著，站在外面看著都有種隱隱窒息的感覺。

「此病不能見風？」

「嗯，村裡的大夫說的。因為身上寒氣重，見風恐家中病情。」

「可如此憋悶，恐怕會更不好。」玄若染面色不虞的說道。

梅豐一臉惶恐：「我，我現在就通風。」

「不必，我們先進去吧。」

玄若染氣勢十足，儼然一副主人家的氣勢。梅豐忍不住蜷縮了一下，稍稍遠離了她一些。

屋子一打開。一股潮濕的氣味撲鼻而來，瀰漫著一股沉悶的氛圍。空氣都變得濕潤了幾分，而且還伴隨著一股腐朽的味道，讓人感覺十分不適。

不過玄若染和梅豐兩人都沒有表示出嫌棄，梅豐驚訝的看了玄若染一眼，只見她面無表情的就跨進了門檻，他也連忙緊隨其後。

玄若染看到了層層疊疊的紗帳，一個人影似乎在床上躺著，氣息微弱。濃濃的苦藥味瀰漫在其中。

整個屋內的氣息錯綜複雜，玄若染一時間有些奇怪，苦藥，安神香。潮濕，腐朽的灰塵味，這個屋子裡的味道疊合在了一起，尤為的讓人覺得不適。

玄若染看著被隱匿在帳中的人，心裡覺得有些奇怪，她剛向前走進了一步，裡面的人突然開始說話。

「是誰進來了？是誰？！」

梅豐連忙說道：「是我王大娘，小豐子。」

玄若染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這個聲音聽起來雖然有些虛弱，但是聽起來年齡絕對不過四十的年歲，甚至好有些婉轉之意，為何要叫她大娘？

隔著紗簾，玄若染都能看到她艱難的撐起了身子，雖然看不清她的樣貌，但是但看著身形聽著聲音，完全感覺不到是上了年紀之人。

「你帶了誰來，滾出去！我不需要看病，你們給我滾出去！」

梅豐連連點頭，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現在就出去，大娘你好好休息著，千萬別生氣！」

說著梅豐就要去拉玄若染，她不動聲色的躲了一下，向裡面的王大娘欠了欠身子說道：「是我叨擾了借住在您的家中，聽說您重病特來慰問，能否讓我……」

「滾出去！滾出去！」

王大娘始終喊著這幾句話，聲音也愈發的尖銳，聲嘶力竭，幾乎要將喉嚨喊破。

梅豐焦急的說道：「快走吧，玄姑娘，王大娘她真的不想見人。」

說著，梅豐就要拉玄若染出去，玄若染眼神黯了黯，先一步，從梅豐身邊跨過，他嘆了口氣，連忙也退了出去，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