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果然有用
送走皇上,溫筱晚開始著急,沐銘天既是皇上,又是她名義上的丈夫,若他真要招她侍寢,她是拒絕不了的。可現在沒紙符啊!
「該死的沐無憂,不想見他就老在眼前晃,想見他的時候卻不知所蹤!」溫筱晚邊罵邊亂踢腳,好象沐無憂就躺在這地上,等著她踹上幾腳一般。
「呵呵,原來晚兒你這麼想我啊?早知道我就早些來。」沐無憂戲謔的聲音在耳後響起。
溫筱晚驚喜地回頭,隨即又板起小臉,「還知道要來?東西帶了沒?」
沐無憂從懷裡取了幾張紙符遞給她,微微一笑,「沒帶它,哪敢來見你?若早知道你想我,我就先來探望一番,以解晚兒的相思之苦啊。」
溫筱晚瞬時心情大好,笑著白了他一眼,「誰想你了,少自作多情。」將紙符妥帖地收好,再不敢放在衣櫃里了。
沐無憂的眸光閃了幾閃,看著她笑道:「你們那的女子都是這般……爽朗么?」
那個停頓太傷人了!
溫筱晚沒好氣地道:「你是想說不夠矜持端莊吧?」
想也是,這裡講究的是男女有別,未出閣的少女平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即使是逢年過節時出門,都要帶上面紗,與男子說話要半側著身子、或以袖掩面、垂首看地,哪有象她這樣臉不紅心不跳地跟男人討論思念不思念這種問題的?
沐無憂一笑,「不是,是爽朗、特別。」他停了停又補充道:「我不喜歡扭捏的女子……太無趣。」這傢伙生得實在是太美了,微微一笑就順帶把引誘魅惑給拋了過來。
溫筱晚堅定地不接!
回想京城中關於這位睿親王世子的傳言,溫筱晚明了地點了點頭,也是,一個常年混跡於紅樓、酒肆的紈絝子弟,當然更喜歡開朗活潑的女子。不過一個想進宮就進宮,還能大白天在後宮來去自由的男人,溫筱晚可不認為會是個紈絝子弟,但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沒心思猜測,也與她無干。
沐無憂瀟洒至極地走至桌邊坐下,自已倒了杯茶,朝著她敬了敬,輕笑,「若能早些取到寶物,你也可以早些回家鄉,我先預祝你一帆風順!」品了幾口,又笑道:「在走之前,想辦法讓皇上帶你出宮,到三緣坊一趟。」
三緣坊是一家專賣古玩字畫的書齋,在京城不算頂尖的書齋,但因店裡收集的字畫精美不俗且價格公道合理,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氣。最重要的是,三緣坊的老闆是那日與沐無憂一同設陣法的上官焰。
溫筱晚若有所思地看著他,「你想讓我把上官焰引薦給皇上?」
「不必你引薦,焰自有辦法,你只要將出宮的時間告訴我就行了。」
沐無憂說罷,站起身來,優雅地抖了抖衣袍上根本沒有的灰塵,便要離去。
「這不算在盜寶的職責範圍之內,我不想辦。」溫筱晚冷冷地拒絕,說穿了,她就是看不慣沐無憂理所當然的態度,好象將她當屬下來支使。
沐無憂不以為意,淡淡一笑,「禁地四周應當設有結界,你探明了禁地所在,也不一定能盜到寶物,讓焰入朝,對你的幫助極大。」
哈哈,對我的幫助極大,不如說是幫你盜到寶物的成功率又提高了許多。
溫筱晚腹誹,但也沒再提出異議,便是默認了。
沐無憂瞧了她一眼,輕嘆一聲,竟一揖到地,「請溫姑娘原諒則個!我知道你怪我逼你入宮盜寶,壞了你的原則,可我也是沒辦法,原本乾坤盤未碎的話,我不但能將你送回家鄉,還能再召喚來所要的神獸……本是不必麻煩的姑娘的。其實你探明禁地所在就行了,東西我可以自己來取。」
漂亮的鳳眸隱含憂鬱地望著她,彷彿他逼她辦事,心中的確是覺得千般為難萬般慚愧。
我嘞個去!你會慚愧才有鬼!
溫筱晚心裡雖然咒罵,可嘴上卻已軟了,「也怪我打碎了乾坤盤……算了,反正已經這樣了,我會儘快找到禁地。」
沐無憂的眼眸立即亮了,他就知道她吃軟不吃硬,原本都怪他以前用錯了方法。風情萬種地朝她一笑,閃身從後窗飄了出去。
溫筱晚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他的身法比之前的幾次稍有凝滯,莫非是受傷了?
這一晚,皇上果然召了陳美人侍寢,溫筱晚揣測著,明天就會輪到她了吧?摸了摸袖袋中的紙符,心裡有些沒底,這東西也不知道好用不好用,是不是要先試驗一下才好?
要做試驗,最好的試驗對象就是小蘭,還能說說被法術控制時的感受,讓她以後也好拿捏個分寸。
拿定主意,溫筱晚便將小蘭傳進內室,「今晚你值夜吧。」
小蘭微微驚訝地瞧了她一眼,這位主子以前可是最討厭有人值夜的,今個兒怎麼改性了?
等小蘭打發走了粗使宮女,溫筱晚便道:「沐無憂他……」
小蘭怕溫筱晚又會說出什麼對沐無憂不敬的話,搶著打斷她,「世子必定是有要事,辦完一定會儘快入宮的。」
溫筱晚暗自挑了挑眉,她看沐無憂似乎是大大咧咧地從窗口飄出去,以為小蘭知情,再換個角度來說,沐無憂來去自如,守在院子里的小蘭都沒發覺,他的武功可比她想象的還要高得多了,他若偷偷過來找小蘭,自己是不是一樣也發現不了?
一面轉著心思,溫筱晚一面吩咐道:「取面鏡子過來。」
小蘭立即拿了一面百鳥朝鳳的妝梳,舉在溫筱晚的面前。溫筱晚照了照,似乎嫌看不清楚,用手扶著小蘭的手腕調節角度,嘴裡念念有詞,不一會兒,小蘭的眼睛就開始眨啊眨的。
溫筱晚猜想是法術生效了,不動聲色地觀察。
小蘭忽地換上一臉嬌羞,捏著嗓子柔聲道:「世子,小蘭願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小蘭一定會督促主子完成任務……」
溫筱晚撇嘴,果然是來監視她的,可能是心中已經有了準備,並沒覺得多麼難受。
小蘭還在繼續說夢話,將手中的鏡子舉得高高的,仰著看著,另一隻手輕輕地撫上去,似乎將鏡子當成了沐無憂。忽地,她一臉羞紅,嬌聲道:「世子,小蘭願做牛做馬,只求能在世子身邊服侍……」
溫筱晚心中一動,輕輕喚她,「小蘭,小蘭。」
小蘭一臉迷茫地扭過頭來,溫筱晚忙抓住機會試探外人能不能加塞,「世子想知道梓安宮裡有什麼古怪。」
小蘭的表情立即變得堅定,扭頭朝鏡子說,「世子放心,奴婢就是死,也不會告訴溫主子梓安宮的事。」
溫筱晚心中咯噔一下,沐無憂隱瞞了梓安宮什麼事?
她忙問,「世子想讓你說一說。」
小蘭卻再不理她,自顧自地跟鏡子說話。
會不會梓安宮的秘密與禁地無關,卻與沐無憂有關?
溫筱晚凝神思索間,小蘭已經自動換了話題,接下去的話就有點限制級了。
也不知道沐無憂是真的跟小蘭有過露水姻緣還是小蘭自己想像的,溫筱晚抽了抽嘴角,牽著神智不清扭來扭去的小蘭到屏風后的矮榻上躺下,然後自己倒回塌上休息。
第二天醒來,小蘭臉上的紅暈還在,卻沒什麼懷疑的表示,完全不知道自己昨晚說過什麼做過什麼,看來這紙符還真的有用。
一顆心終於落肚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