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床很大,我們一人一半

第9章 床很大,我們一人一半

「你退下。」慕容澈甩了甩袖子,朝晴雲冷淡吩咐道。

等晴雲退出去並主動將門關上后,慕容澈才坐到床邊,小心翼翼的扶住她的肩膀,朝自己懷裡按了按,越過她的肩膀,目光觸及到她後背滲透出的血跡,眉眼涼了涼。

「月姑娘,身體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愛惜,誰還會疼惜你。」

寧月笑了笑,一本正經的回答:「你啊,王爺這不是在關心我嗎?」

「過幾日父皇要在皇宮裡舉辦宴會,慶祝我此戰大獲全勝,到時你和我一起去。」

慕容澈說話間,指尖勾住她裡衣的帶子,還未有所動作就被寧月抬手給阻攔了,他眸光不解的看向她。

「王爺這是做什麼?」寧月挑眉,看向他那不懷好意的手。

少年的手修長白皙,掌心卻覆了一層薄薄的繭子,是常年握劍導致的,即便如此,也不影響那雙手的美觀。

寧月抬了抬自己的粽子手,忍不住碰了碰他的手,對比他,她的手就像是下人那粗鄙的手一般,慕容澈愣了愣,也注意到了她的視線。

他捏了捏她的掌心,語氣低緩的像是在哄:「我那裡有神醫谷的養顏藥膏,是我前不久求來的,送給你。」

「那是準備送給公主殿下的吧?送給我?你就不怕公主殿下找你的麻煩?」

「不會。」

寧月挑了挑眉,抬起那粽子手朝一旁的桌子指了指,「喏,公主殿下也送過我了。」

慕容澈打開盒子看了看,都是一些補藥,是以前皇帝賞賜給她的。

「既然她送給你了,你就收下。」

慕容澈蓋上蓋子,手指解開她的衣襟,寧月心頭一跳,抬手就要拽被子蓋住,卻忘了自己的手被裹成了粽子,任憑她如何拉扯,都扯不動那被子。

「你做什麼?」月姑娘慌了,眼看著那人準備脫她的衣服,不顧身上的疼痛,連忙朝後退了退。

「上藥,別亂動。」慕容澈按住她的身體,朝她背後看了看,「趴好。」

寧月盯了他許久,發現他真的只是為了給她上藥,眼裡沒有其他的情緒才鬆了口氣,在他的幫助下趴在了床上。

光潔的脊背上布滿了鞭痕,看起來觸目驚心,慕容澈拿著藥膏的手頓了頓,除了那些新產生的鞭痕,還有一些舊傷疤。

最嚴重的一條傷疤從左肩蔓延到了腰部,慕容澈能清楚的算出來當時這道傷有多嚴重。

寧月見他許久沒有動作,側頭看了他一眼卻發現那人盯著她背後的傷,眼底有些複雜。

她突然就想到後背的那個疤痕,低笑了聲:「很醜吧?嚇到燕王殿下了?」

最後一句,只是她調笑的話,慕容澈在戰場上威風凜凜,殺敵無數,怎麼可能會害怕一個小小的傷疤,她這樣說無非是想緩解氣氛。

卻未曾想聽得那人開口:「嗯,很醜,嚇到我了。」

「騙都不願意騙我一下。」月姑娘有些不滿,在他看不見的角度撇了下嘴角。

「沒有想過去掉這個疤痕嗎?」慕容澈指尖抹了藥膏,輕柔的塗抹在她傷口處,低聲詢問。

「沒有。」寧月笑了笑,「這疤痕,就算淡化的再淺,心裡的那道疤也不會隨著消失。左右都是無用的,索性就留在那了。」

慕容澈沒有問傷疤的來歷,每個人都有自己內心不想觸碰的東西,不想揭開的傷疤,不想再回憶的痛苦。

她的秘密很多,但她不想說他也不會多問。

蕭熠說她絕情,不會動心。那也許是曾經被人傷透了,是不敢,而不是不會。

「好了,把衣服穿好。」

燕王殿下收回目光別過了頭,寧月側頭看了他許久,嘴角微微上揚:「剛剛脫我衣服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害羞?」

「害羞?」燕王殿下目光沉沉的看了過來,傾身要給她穿衣服,「本王沒有害羞。」

「行,行,行,我知道了。」寧月扯過錦被蓋住自己的身體,一連說了三個行字,有時候這個小王爺還真不能開玩笑。

寧月穿好裡衣後轉頭卻發現某殿下已經脫掉了外袍,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寧月微微一愣,面頰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微微的紅。

那少年長身玉立,白色褻衣穿在他身上別有一番風景,長眉入鬢,漆黑如墨的丹鳳眸淡淡的看著她,如湖水般清澈見底、如皓月般皎潔明亮。高挺的鼻樑下薄唇輕抿,他站了許久后抬腳朝床榻這邊走。

「你,你做什麼?」寧月第一次覺得有些慌亂,好像事情不在她的掌控之中,心臟如擂鼓一般劇烈跳動。

「睡覺。」

燕王殿下言簡意賅的說,看著寧月不停朝角落挪動的模樣,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臉上掛著一抹不懷好意的邪笑,緩緩靠近她。

「這裡是燕王府,本王的院子本王的床,本王在這裡睡覺不是天經地義嗎?」

「可是這裡被我徵用了。」寧月抬手推開他靠的越來越近的俊臉,有些不自然的開口。

「沒關係,床很大,我們可以一人一半。」

「我,我睡覺不老實。我會踢被子,還會踢人。」

月姑娘還想再垂死掙扎一番。燕王殿下卻不給她這個機會,直接躺在她身邊,雙手放在腦後,整個人就不動了。

「沒關係,我不介意。」

月姑娘縮在角落,許久沒有說話,直到身邊傳來平穩的呼吸聲,她才低嘆一聲,躺下來,盡量往角落躲。

燕王殿下從不做毫無意義的事,她思前想後大概也想明白了,他今夜執意要和她同床共枕,大抵是今晚會有人夜探燕王府吧。

要坐實她的身份,今晚是個機會,寧月眸光沉了下去,這樣一想,月姑娘主動縮進某殿下的懷裡。

慕容澈身體微微僵了一瞬,那姑娘身上淡雅的香氣縈繞在他鼻尖,沒有胭脂水粉的刺鼻味道,反而聞起來讓他心情舒暢。

美人在懷,燕王殿下又不是柳下惠,聞著那人身上的味道,怎麼也睡不著。

倒是他懷裡這個罪魁禍首,睡得極其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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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似皎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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