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像一條粘人的小奶狗
某殿下卻直接抱著她下了馬車,寧月揉了揉太陽穴,這傢伙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她沒聽說幻香和蝕骨混合在一起會是這個情況啊?
「風月。」慕容澈目光落在寧月的臉上,嗓音有些委屈,輕聲開口,「你去哪裡了?我好想你。」
微風拂過,最後那句話,那聲音低到寧月還未聽清就被風吹散了一般。
寧月微微一愣,美眸盯著他的眼睛瞧了半晌,發現眼前的人眼神並沒有聚焦,低嘆一聲,看來是幻香的效果發作了。
陸燁在一旁都看不下去,直接將馬車從側門趕了進去,寧月捏了捏少年的俊臉,「進去。」
她清楚幻香的藥效,現在她無論讓他做什麼,他都會一一照做。
果然,某殿下十分乖巧的抱著寧月走進了王府,守在門口的侍衛眼觀鼻鼻觀心,彷彿沒看到他們一般。
直到他們走遠后,那侍衛才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寧月讓慕容澈把她放了下來,慕容澈也十分聽話,像只小奶狗似的跟在她身後。
她帶著他走到王府的花園,花園裡有一處池塘,燕王殿下沒多久又覺得渾身熱浪又起,上前又要抱住月姑娘的腰。
寧月這回沒有干站著任由他抱,一個轉身就躲開了,順勢一腳將某殿下踹進了池塘。
藏在暗處的暗衛都忍不住別開了眸,他們家這位王妃還真是彪悍,連王爺都敢踹,雖然王爺現在意識不清,確實很像一條……粘人的狗。
「出來。」寧月偏頭,看了眼暗衛藏身之處。
暗衛這才覺得他們家王妃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連他藏在哪裡都知道。
「看著你們家王爺。」寧月看了眼在池塘里撲騰的某殿下說道。
說完,她轉身就走,暗衛見她要走,連忙問道:「王妃,您去哪裡?」
寧月挑了挑眉,「自然是回我的酒館睡覺。」
幻香的副作用也就是第二天身體的骨骼宛若被重組過一般,配合蝕骨對於習武之人還有意想不到的好處,只是過程有些慘不忍睹而已。
寧月相信某殿下明天清醒過來的時候,武功定能更進一步。
她都已經將人送回來了,還留在這裡做什麼?當然是該回哪去就回哪去。
「這……」暗衛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寧月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眼池塘,沒有看到燕王殿下,驚聲,「糟了!」
待暗衛手忙腳亂的將燕王殿下從池塘里撈出來之後,月姑娘已經離開了王府,雁歸來的門緊鎖著。
門前還躺著一個爛醉如泥的少年,腳邊堆著五六壇她的忘憂,寧月腳步微頓,停止了上前的衝動。
她臉色有些不好,忘憂可以說是雁歸來的鎮店之寶,釀造的過程也十分複雜,這傢伙就偷了五壇出來。
坐在門口的那人正是之前從大殿跑出去的蕭熠,他大殿出去后就直接出了宮,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走著走著,不知怎的就走到雁歸來了。
雁歸來的門落了鎖,他喜歡的姑娘在宮裡,賜婚給了別人。這樣想著,蕭熠越發覺得悲痛,便運用輕功爬牆進了雁歸來,偷了五壇忘憂。
他承認他是故意的,明知道忘憂是鎮店之寶,他還偷了這麼多出來,就是想要那個姑娘看見,想見她罵他,想看她發火,至少對他不要是那副漠然的樣子。
「小爺我又不是非你不可。」少年沙啞著嗓音,低聲說。
「這帝京那麼多女子愛慕小爺,也不差你一個。」
「什麼雁歸來,小爺以後再也不來了。」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絕情?」
寧月站在角落看著少年喝的酩酊大醉,聽著少年一聲一聲泣血的控訴,心頭漫上了一層悲傷。
世間男人,誰沒有過路遇佳人、怦然心動,結果又擦肩而過、徒留回憶的經歷。邂逅又錯失是常事,撿起又拋棄更為尋常,要經歷過,才能用有一雙識破迷障的慧眼。
蕭熠只是經歷的愛恨嗔痴太少,總有一天,他會遇到那個對於他來說對的時間對的人。
寧月一直都明白,世間萬物,變化最快、最無常的,就是人的心念。誓言又能保證什麼?只有無常是恆定不變的真理,懂得此意,也許才會淡化執著。
那少年一直坐在她家門口,讓月姑娘有家不能回,思索片刻,月姑娘施施然轉身又去了燕王府。
彼時的燕王殿下也已經沉沉睡去,燕王府的下人經過這幾天,幾乎都認識了寧月,知道這位是他們的未來王妃。
見寧月出去又回來,也沒多想,主院如今是某殿下住著,寧月便讓管家重新給她安排了一個院子。
不知是有意無意,管家給她安排在了距離某殿下主院不遠的院子,不過天色已晚,寧月也沒有挑剔,在晴雲的伺候下洗漱完后也休息了。
翌日。
燕王殿下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都要炸了,彷彿裂開一般,渾身骨頭也有種說不出的難受,酸痛。
「陸燁。」慕容澈嗓音沙啞,低聲喊道。
「本王昨日是怎麼回來的?」
他現在只覺得全身都疼,關於昨日宮宴的印象,就只記得他和寧月一起離開了大殿,後面發生的事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陸燁想了想,回道:「回王爺,是王妃將您送回來的。王爺昨日離開皇宮后,體內藥性發作,抱……」
陸燁頓了頓,有些尷尬的繼續說道:「抱著王妃不肯放手。王妃將您送回來之後,本來已經回了雁歸來,可靜安王府的小世子就堵在雁歸來的門口,王妃就又回到王府,管家將她安排在您隔壁的院子,想必現在已經回了雁歸來。」
陸燁沒有說昨夜寧月將他踹進池塘里的事,那事還被暗衛看了個一清二楚,王爺是怎麼糾纏王妃,又是怎麼被王妃踹下去的。大體是覺得這事太丟人了,說出來會打擊到自家王爺的自尊心。
慕容澈正頭疼的按著太陽穴,聞言丹鳳眸頓時看向了陸燁,聲音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你說本王昨日抱著她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