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都是您乾兒子乾的好事
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隨著當年風家的那場災禍。
月姑娘不知道燕王殿下心裡在想什麼,但她倒是在認真思考,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他。
她怎麼不記得有帶他去吃過蔥油餅,月姑娘抬手摸了摸下巴,心裡快速的瀏覽著曾經的一切,想著某殿下當時到底是哪號人物。
這萬一以後被某殿下發現她就是風月,還能爭取緩刑。
這樣想著,寧月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不對啊,他長的這麼出眾,以她以前的性子怎麼會不記得呢?多少也會調戲一番才對。
月姑娘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燕王殿下當時是哪號人物,就懶得再想了,她帶去吃蔥油餅的人多了去了,哪記得那麼多。
然而月姑娘沒想到的是,她這一隱瞞不要緊,最後這光輝事迹是被自己的兄弟給爆料出來的,還被某殿下狠狠地懲罰了一番。
慕容澈咬著手裡的蔥油餅,這一次的心境和當初與風月在一起的心境不同,那次幾乎是被風月逼著吃完那個蔥油餅,雖然當時他覺得的確很好吃。
他低眸看著身邊的姑娘,薄唇輕輕揚了揚,這一回是和心上人在一起,心甘情願。
「行吧,吃完了也該干正事了。」月姑娘吃完一張蔥油餅后,拍了拍手。
「正事?」
「這傳家寶都沒了,鎮店之寶也被偷了,當然是買點材料回去釀酒啊。」寧月在街上漫步走著,眼睛四處尋找她要找的路口。
慕容澈一言不發的跟在她身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蝕骨是因為他才迫不得已送入皇宮的,忘憂也是因為他才被蕭熠給偷了的,總之一切都是因為他。
燕王殿下心裡升起一抹濃濃的愧疚感,拉住她的手腕問:「你需要什麼?我給你找。」
「五毒。」月姑娘笑了笑,眼眸一彎,絕色盡顯。
燕王殿下呼吸一滯,莫名覺得有些熱,板著一張臉說道:「以後不許笑得這麼燦爛。」
「笑也有錯?」月姑娘暗暗翻了個白眼,低聲嘟噥了一句,「沒見過比你還難伺候的。」
「可以對我笑。」慕容澈清了清嗓子,不自在的說。
「嗯。」寧月十分敷衍的應了一聲。
兩個人轉過一個巷子后,入眼就是燈光昏暗的街道,與之前繁華的夜市不同,這裡幾乎聽不到任何喧鬧的聲音。
只有盡頭處掛著一個紅色的燈籠,隨著徐徐微風飄動著,令人莫名覺得渾身都散發著涼意。
寧月和慕容澈走到路的盡頭拐角處的一處人家,抬手敲了敲那破舊的木門。
許久,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縫隙,一道彷彿是鋸木頭的沙啞嗓音從門縫裡傳了出來,「誰呀?」
「婆婆,是我,寧月。」寧月低聲開口。
「你身邊這位是?」婆婆聽到是寧月的聲音,將門打開了些許,但一雙有些渾濁的眼睛還是警惕的看著她身邊的慕容澈。
「我還以為婆婆消息靈通,會知道呢,他是我夫君。」寧月笑了笑,小手牽起慕容澈的手,向她介紹道。
婆婆看了看他們十指緊扣的手,這才將人放了進來。
「這次怎麼這麼早就來拿了?」婆婆頗為訝異的問。
以往,寧月都是月底才會過來拿那些東西,倒是沒想到這次不過半個月就來拿了。
說到這個,寧月低聲嘆了口氣,「還不都是您的乾兒子乾的好事?偷了我五壇忘憂,這酒館拿不出忘憂,都快開不下去了。」
婆婆低低的笑了出來,在這黑暗的屋內,有種詭異的陰森感,但寧月像是習以為常了。
婆婆隨手在床頭按了個機關,床板打開了一個洞,裡面放著一個深色的罈子,她將罈子拿了出來,交給了寧月。
寧月抱著罈子,笑著將銀票送給婆婆,婆婆看了眼那銀票,似乎是有些無奈。
「都跟你說了,我不要。」
「我知道,這不是我懶嘛,我也想給您買點東西直接送過來啊。」月姑娘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將銀票塞入婆婆手裡,然後拉著慕容澈飛快的跑了。
「這丫頭……」婆婆無奈的笑了笑,最終還是將銀票給收了起來。
「這裡面都是些什麼?」慕容澈將寧月懷裡的罈子拿了過來,邊走邊問。
「你自己看啊。」寧月打開蓋子,頓時一條通體碧綠的蛇就從壇里爬了出來,虎視眈眈的朝燕王殿下吐著蛇信子,罈子裡面還有一些黑乎乎的,像是蠍子蜈蚣一樣的東西。
慕容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手一抖,差點將手裡的罈子給扔出去,寧月忍著笑將那條毒蛇給重新裝進了罈子里,蓋上蓋子。
「你要這些毒物做什麼?」慕容澈咽了咽口水,只覺得手裡的罈子變得無比沉重。
「我沒說過嗎?釀酒啊。」
兩個人從巷子里出來,重新回到了熱鬧的夜市,不遠處有在街頭賣藝的,月姑娘似乎也不想那麼早回去,興沖沖的拉著燕王殿下去看別人表演。
那表演的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赤裸著上半身,渾身的古銅色肌肉充滿了力量,月姑娘挑了挑眉,看的津津有味的,還不忘點評一句,「身材真不錯。」
某殿下聞言,側頭陰森森的看了一眼月姑娘,月姑娘垂涎般的摸了摸下巴,眉眼一彎,掏出銀子就要捧個錢場。
某殿下直接單手將罈子夾在胳膊中間,另一隻手拉住月姑娘的胳膊就走了。
「哎!我這還沒看完呢。」
「看什麼看!回家!」燕王殿下心中鬱結,腳步走的飛快,近乎是拖著月姑娘在走。
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就回到了雁歸來。
小六子見兩人回來,上前打了聲招呼,然後低聲問寧月:「月姑娘,燕王殿下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我哪知道。」月姑娘看了眼面色冷凝的某殿下,在心裡思索著,自己是哪裡得罪他了。
「對了,你把這些東西都放進去吧。」寧月指了指某殿下還抱在懷裡的罈子。
小六子一看到罈子,就知道寧月是去做什麼了,寧月早就教過他如何釀造忘憂,此刻也是點了點頭,將罈子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