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知己少年
老王果然看著我們晾著他，就急切的走了過來，插在我們中間說道：「這叫做大道，你們都個屁，大道上的人都是孤獨的！」
我和張處之露出很是懷疑的表情，其實我們都是在逗老王。
「說的你自己也像是在大道上走似的。」
「你這麼會坤蒙拐騙的人，怎麼會是大道上的人，豈不知，燕雀安知鴻鵠之志？你能理解這種感情？」
老王聽得我一言張處之一句的，氣的胸膛都鼓了起來，他抬起雙手，像個大猩猩一樣的鼓動著，來強調自己道：「你們才是什麼都不懂，還在這裡嚇評論！」
到了這個地步就可以了，於是我和張處之都只需要忍受老王的幾分鐘教育，就能知道故事的全部真相了。
果然的，說了我們一會的老王就陷入了沙發裡面，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了一個煙斗來，自己給自己點上了煙葉。
我看他這樣熟練的動作，很是詫異，畢竟現在還知道如何捲煙葉的人很少了。
這樣熟練的老王，平日裡面怎麼從來沒有見他抽過呢？
我和張處之都老實的坐在老王的旁邊，等待著他吸完這口煙。
老王的臉被白煙捲舞的虛渺渺的，單是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吸煙都覺得他的故事將要從某個地方，某個人的身上開始了。
果然，老王將煙嘴拿開了，又吐出了一口長長的煙后，略帶著沙啞的喉嚨說道：「曾經他有一個知己朋友，他們一起闖天下。」
我和張處之對視一眼，因為聽到這個人設就覺得和我們好像，不由得都默契的去看了對方一眼。
「那兩個人幾乎主持著一切的正義，直到有一天，他們被一敵人帶到了一個叫做深淵的地方。」
畢竟是黑無常的故事，在深淵裡面發生也是很正常的，著解釋了他為何在深淵裡面。
「那個敵人對他們說，你們的想法天真的可笑，若是不信的話，讓我們去這個深淵裡面試試，開展一下自己的理想。」
老王再次抽了一口煙才說道：「兩個人就天真的下去了，他們在裡面熬了很久，知道有一天，有個人不樂意了，想要逃走了。」
不用我和張處之問任何問題，從老王說故事的態度來看，那個黑無常在等待的人就是他，那個在深淵裡面想要逃走的人是他。
我看著老王那風霜一樣的臉龐，又想到那少年一般的黑無常。到底是人生如夢幻泡影啊！
老王是用的逃走，所以自己心裡也一定很愧疚，覺得自己虧欠了那個黑無常，所以聽到他的名字的時候，聽到我們的貶低的時候，他是真的在生氣。
「這個時候，那個放他們進來的敵人出現了，他告訴我，只要我一句話就帶我出去，因為我不屬於這裡，可以隨時離開。」
老王的聲音變得飄渺了起來，似乎要隨著那白煙一起飄向過去，回到那個可以選擇的時候。
但是就算是現在回到那個時候，老王這個人看起來也還是會選擇逃走。
我是見過深淵的，那個地方真的不是人可以帶的長久的人，越是心裡善良單純的人，也是忍受不了。
所以這個不怪老王背信棄義，獨自逃走了，而是性格的原因。
「那個人求著黑無常和他一起做，他們根本沒必要在這裡證明自己的想法，但是黑無常沒有走，他推開那人，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敵人再次問那人，你確定要不要走。於是那人就不去看黑無常，自己離開了。」
張處之淡淡的問道：「所以，老王你現在回想起那件事，聽到了那人還在深淵，同樣的選擇還能擺在你的面前的時候，你如何選擇？」
老王將臉從煙霧籠罩的白煙里冒了出來，他定睛的看著張處之，然後虛弱的嘆了一口氣。
「是啊，你們以為我是老鬼王，但是我不是，我不過是一個懦夫，所以我在陽間坑蒙拐騙偷又如何，我就是這樣的人。」
「老王，你何必這樣說自己呢？雖然你確實是這樣的人，但是人不是神明，不可能沒有一點壞處的，你活的這樣真，這樣洒脫，我若是再次回到深淵，我一定將你的現狀告訴他，他一定不會怪你的！」
聽了我的話，老王放下了煙斗，對著我微笑著搖頭，默默不語。
張處之卻道：「你早知道他不會怪你，也知道你不會怪他偏執，知己也不一定非得走一條路到底，你們各自走了自己的路又如何，你們還是理解著彼此不是嗎？」
卧槽，張處之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怎麼沒發現這傢伙這麼會說話，一句話而已就拉開了我和他的距離。
怎麼我這樣的人是老鬼王和凋星，他們都將一切都押寶在我的身上，難道不覺得自己賭錯了人嗎？
誰知道說完的張處之又看向我說道：「這就像是我和哥一樣的，你和我哥都是那種充滿人間煙火氣的人，你們是光，而我和黑無常，註定是那種要站在影子裡面，在黑暗中的人。」
這是什麼意思？
我轉頭看著老王和張處之：「喂，小子，你這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說你做了什麼壞事嗎？」
老王聽了他的話，忽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我能遇到你們也算是我的幸運了啊，你點醒了我，我明白了。」
張處之卻白眼看著我道：「哥，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打比方？」
我翻了一個白眼對應著他道：「我不見的你這個人也有好心，說這些話一定背後有鬼！」
張處之聽了卻沉重的點了一下頭道：「哥，可能你一直都不知道，其實我這個人若是沒有遇到你的話，我可能就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了。」
哈？
我看著老王站起來，自己走上了二樓，於是對著張處之看著，只見他很是認真的額看著我道：「我具有反社會人格，你大概也覺察到了，我這人的刻薄和無情，若不是和你在一起，我可能走了不同的路。」
「那你這樣說的話，你就不能和黑無常打比方了，人家那叫做高義，你這叫做罪惡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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