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到底發生了什麼
容燕啟作為大理寺現在的主事,容君磊殺人事件,就是想要置身事外也不可能。
秉著不被言官揪住錯處,到皇上面前參揍的目地,容燕啟等官兵到來之後,將一眾打鬥之人全部押入天牢,容君磊當然也不例外。
不過,看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他倒是沒有太過分,派人去太醫院請來太醫,幫忙處理傷口,只是那被捅了一刀的人,情況就比較嚴重了。
說到救人,容燕啟第一時間想到沈代靈,但考慮到她現在有孕在身,如此耗盡心力之事,還是避免為好。
最終派人去『回春堂』請楚承安過來。
經過一夜的救治,得到的結果卻依舊是命懸一線,和容君磊打鬥的幾名公子哥都大有來頭,次日早朝上各位公子哥的爹,那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上演了一場哭戲。
矛頭直指容君磊的同時,也暗示容燕啟伺機為兄弟公報私仇。
面對幾位大臣的『圍攻』,容燕啟只是站立在旁,不做任何解釋。
「各位在說御南王維護惠王的同時,可有想過惠王是朕的兒子,朕也想要偏私。」嘉豐帝悠然的聲音似乎從很遙遠的地方出來,卻讓每個人都感到不寒而慄。
「皇上,臣等只是救子心切,才會……」
「惠王也是朕的兒子,朕也想為他洗脫『殺人』之罪。」
「惠王只是在被眾人拉開時手中握著匕首,並不能說明是他捅的人。」
容燕啟終於開口說話,對他來說只是在陳述事實,然而卻沒有一個人相信。
在嘉豐帝聽來是他對容君磊的維護之意;而五位大臣,卻認為他就是在為容君磊脫罪。
只是前者礙於他為容君磊辯護,不予揭穿;後者卻明白嘉豐帝的護子之意,不敢回懟。
「御南王,朕給你三天時間,將事情處理完,給眾愛卿一個交代。」嘉豐帝冷聲命令。
容燕啟淡淡的抬頭,「不需要三天。」
說完,將準備好的結案陳詞雙手奉上。
嘉豐帝從他冷漠的態度已經看出,處理的結果定然不好,然而在眾位大臣的關注下,還是示意讓李公公將摺子接過來。
就在嘉豐帝打開的一瞬間,容燕啟也決然的開口,「依照我朝律例,妄議皇族者發配邊疆;公然對皇族不利者遊街示眾、驅趕出京;與皇族打鬥者,直接處死。」
「皇上開恩。」五位大臣跪倒在地,其中兒子被被刺傷的魏侍郎大著膽子道,「惠王捅傷微臣之子,難道就……」
容燕啟勾唇淺笑,轉身看向魏侍郎,「律例中言明:丟皇族顏面、與朝臣不和者,處死。」
「容燕啟,最應該處死的人是你。」嘉豐帝怒吼著,將手中的摺子丟向他,「作為大理寺主事,你現在應該要做的是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將所有犯事之人處死。」
容燕啟並沒有因為嘉豐帝的動怒而流露出任何不滿,反而是雙手抱拳行禮,「兒臣無能,請辭大理寺職務。」
「容燕啟。」嘉豐帝怒吼著從龍椅上站起來,隨後身體一晃向後倒去。
「皇上。」李公公上前攙扶住,免於嘉豐帝摔倒。
嘉豐帝喘息著,看向台下一眾朝臣與他的兒子們,「你們、你們是看到朕沒死,想要再來逼死朕嗎?」
「兒臣(微臣)不敢。」眾人跪倒。
「不敢?好一個不敢。」嘉豐帝冷笑著,而後揮揮手,「整個太醫院和『回春堂』的楚承安,現在都在天牢,先進行救治,退朝。」
說完,在李公公的攙扶下步履蹣跚地向內室而去。
而眾朝臣,此時能做的只有高呼,「恭送皇上。」
片刻后,不想捲入此次事件的大臣,快速退場,以魏侍郎為首的五名大臣相互對視一眼后,決定回去商量對策。
容燕啟看著他們畏縮的態度,臉上不禁浮現冷笑。
「七弟,你不、不會真的不管二皇兄的,對不對?」容浪顫顫巍巍的上前。
他因為母妃身份不高,自己又沒有什麼功績,根本不需要上朝,然而在容越蕭離京之後卻被告知,需每日上朝學習。
算起來才來了兩次,卻看到容燕啟的『表演』,一次比一次霸氣,果然有讓西單人聞風喪膽的資格。
容燕啟深邃的雙眸微沉,「此事五皇兄要插手?」
「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都能對大皇兄手下留情了,應、應該不會真的不管二皇兄的。」容浪迫於這兩天看到容燕啟帶給他的震撼,完全不敢拿以前傲慢的態度對待。
容燕啟嘴角輕勾,「看來五皇兄對京城發生的事情,也不是完全不理會?」
「我、我……我只想當好一個聽話的皇子,只要能夠……」容浪真實表達自己的想法。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容燕啟臉上浮現出嘲諷的表情。
「五皇兄認為,你和二皇兄誰比較活的肆意無為?」容燕啟問。
容浪身體微震,隨後就想到此次容君磊出事的緣由,正色道,「二皇兄是因為二皇嫂,才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所以呢?」容燕啟繼續問。
容浪胸口上下起伏,有個聲音在腦海中不斷高喊著:所以不要對女人動心,這樣即便是發生什麼事情,也能幹脆的切斷對自己一切不利的因素。
然而,在容燕啟的逼視下,卻怎麼都張不開嘴。
容燕啟邁步向他靠近,聲音深沉而幽冷,「至少他為了自己所愛的人能夠無悔的豁出去,五皇兄有什麼?」
容浪感覺自己的身體,從腳尖開始往上在一點點的泛冷,「我、我只想活著、活著才是最重要。」
容燕啟微抬下巴,「既然想明哲保身,就不要理會任何事。」
他提醒之後,直接轉身離開。
偌大的勤政殿就只剩容浪一人,七弟所說的『任何事』,是在提醒他不該詢問二皇兄的事情嗎?可他們是兄弟,他怎麼能夠真得做到無動於衷,視若無睹?
所以……
他根本就沒有自認為的那樣清心寡欲,更做不到對自己身邊發生的事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