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地牢
「沒有?他真當朕是瞎子嗎?在北方的時候趁機練兵,怪不得不肯交出兵權。」都鐸皇對李念瓷的話絲毫都沒有聽進去。他一甩袖子,袖口掃在了李念瓷的臉上,讓李念瓷的臉頰火辣辣的疼。
「那是為了疏通河道。」李念瓷情急之下開口反駁。
可是都鐸皇此刻已經認定了蕭凌天要謀反,根本就沒有聽進去李念瓷的話。
他深深的看了李念瓷一眼,再次的開口,「果然你是知道的。你是要跟他合謀嗎?」
李念瓷深深的明白此刻自己說什麼都是錯的,除非順著都鐸皇的想法說蕭凌天是謀反的,可是那明明就是無中生有,讓她如何說?
終於,李念瓷還是閉上了嘴不再開口。
看著李念瓷如此模樣,都鐸皇心中氣結。
「來人,把她關到地牢里去,沒有朕的命令不許放出來!」
陰森森的地牢,空氣之中瀰漫著霉味跟濕氣,李念瓷覺得渾身都很不舒服,這樣潮濕的環境,讓她的身上忍不住的瘙癢。前世的她很容易得濕疹,沒想到換了一個身體,這個毛病還是跟著來了。
李念瓷找了一些乾草鋪在那個看起來像是床一樣的石頭壘成的檯子上面,然後蜷縮著身體坐了上去。
不知道蕭凌天現在是什麼情況,皇上既然已經懷疑他了,那麼他還能夠安全的回到京都嗎?之前沒有確定自己對蕭凌天的感情,李念瓷還不會這麼的擔心,只是通過這次北上賑災,特別是在懸崖下面的那一段時間,李念瓷已經清楚的知道了這個男人在自己的心裡已經佔據了很深的位置,如今就算是想讓自己不擔心,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知道在地牢里過了多久,李念瓷想的有些累了,抱著自己的身體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身體忽然直接打了一個冷戰,李念瓷睜開了眼睛,只覺得周圍的溫度已經降了下來,自己竟然是被凍醒了。
抬起頭往外面看了一下,小小的氣窗透進來皎潔的月光,看起來是如此的清冷。李念瓷站起了身來,活動了一下已經有些僵硬了的身體,在這個幾乎沒有光線的小房間里來回的走動著。
深秋的夜已經很冷了,但是李念瓷卻只穿著淡薄的衣服。李念瓷努力的活動著,但是也再給自己保留著體力。地牢格外的陰冷,在這裡住上幾天,怕是會濕氣入體,很容易生病的。身為醫者的李念瓷,只能是讓自己的身體保持著活力,這樣還可以抵禦一些冷氣。
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鐵鏈震動的聲音,李念瓷心神一凜,立刻注視著門口。
一個明黃色的身影走了進來,然後向著李念瓷所在的牢房走了過來。從看到那熟悉的一角的時候李念瓷就知道,來的人正是都鐸皇。
「參見父皇。」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都鐸皇,李念瓷依舊是恭恭敬敬的行禮,絲毫都沒有因為都鐸皇把她關在這裡而表現出任何的不悅。
都鐸皇不動神色的打量著自己眼前的李念瓷,嬌弱的身形,精緻的五官,吹彈可破的肌膚,還有烏黑柔順的秀髮。
這樣一個女子很容易讓人動心,也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佔有慾。可是,她臉上的冷靜跟從容,卻又不能讓任何一個男人小看了她。
「在這裡待得如何?」都鐸皇揮了揮手,示意李念瓷起身,但是卻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這個問題的答案顯而易見,在這樣陰森森的地牢里待著,怎麼可能會舒服?
李念瓷微微一笑,對著都鐸皇開口道:「回父皇的話,臣媳在這裡住的不舒服。這裡太陰冷了,如果父皇不打算放臣媳出去,那就給臣媳送幾床棉被來吧。」
平靜的語調,就像是在跟朋友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一樣。
看著李念瓷臉上的淡笑,都鐸皇心中一滯,李念瓷如今的表現在他看來就是打算頑抗了,絲毫都沒有配合他的意思。
「看來你是還不想出去,呵呵。」都鐸皇冷笑了一聲,面容上浮現了顯而易見的怒氣。
「臣媳自然是想出去的。可是,如果出去的代價是非要臣媳承認那些莫須有的事情,臣媳寧願在這裡待著,等著父皇親自把事情查清楚。」李念瓷微微垂首,表現出謙遜的態度,但是這一段話卻說的不卑不亢。
看著李念瓷如此模樣,都鐸皇的心中產生了一絲不確定的想法。難道說,蕭凌天真的沒有想要謀反?那他帶著軍隊去北方是為了什麼?還有自己突然收到的那一封密信,裡面明明在指認蕭凌天如何帶兵去擊打敵國軍隊,而且在北方百姓的心中,蕭凌天的威信怕是已經勝過自己這個皇上了。
「那你就在這裡待著吧。」心中一陣煩躁,都鐸皇甩了一下衣袖轉身離開。
他需要回去想想,好好的想想蕭凌天的行為到底有沒有不臣之心。人到中年,自己的幾個兒子也都越發的有本事。如果放在尋常的百姓家,面對如此的情況,身為父親的人必然會非常的開心。可是,身為一個帝王,都鐸皇卻不可能有那麼輕鬆的心情。
他原本以為乖巧聽話的兒子蕭尹銘,自己一心想要把皇位傳給他的兒子,自己竟然突然得知他在背地裡培養著自己的勢力,而且那勢力已經讓都鐸皇感受到了威脅,如果蕭尹銘想要謀反,雖說他不一定有絕對成功的把握,但是他卻有足夠的能力掀起讓自己覺得麻煩的風浪。
正是因為如此,都鐸皇才沒有執意奪走蕭凌天的軍權。蕭凌天手裡的軍權雖然讓他忌憚,但是如果蕭凌天手裡沒有了權利,那麼整個都鐸國就會變成蕭尹銘一人獨大的情況。到時候,蕭尹銘沒有人可以牽制,想要叛亂的可能性會更大。
燭火搖曳,都鐸皇坐在御書房之內,眼神之中滿是疲憊。
兩個兒子都讓他忌憚,這樣的生活,讓他心力交瘁。可是如果現在就傳位,他卻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