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為什麼選我?

第六章 為什麼選我?

秦沫回府後自然躲不過一通家法,被罰跪了祠堂,一口一個冤枉,滿口咒怨秦孀,鬧到半夜才堪堪消停了。

為了這事,王氏與秦鍾大吵了一架,言語間又是怨怪秦鍾寵妾滅妻,秦鍾也不甘示弱,直言要休妻,王氏便叫嚷開了,她母家早就已經被幾個兄弟敗光了,現在除了秦家還能去哪裡。

到了最後依舊是不歡而散,秦鍾跑到了王氏處歇下。

秦沫這次是被賢王下了命令禁足的,整日關在園子里那裡也去不了,她自然不忿,跑到秦老太太與常氏面前一通哭訴,終究是讓老太太找了個出嫁前修身養性的由頭,讓秦孀也閉門一月,抄寫《女戒》,如此,秦沫才算舒心。

秦孀倒是樂得自在,待在房裡幫著風暖上藥,剛回府那天,秦沫哭喊著冤枉撲上來扭打秦孀,風暖在二人中間擋了不少下。

「以後可別這麼傻了,她打就讓她打,非要她打夠了,氣消了才說不出什麼來。」秦孀心疼的對著風暖脖頸上的紅腫呼氣道。

風暖倔強搖頭:「不行,她,下手重!」

秦孀無奈笑笑,沉默片刻又道:「罷了,打便打了,過兩日,一起討回來。」

就這樣過了半月,趙國公夫人果然找上門來重新商議替嫁的人選。

趙國公夫人揉著額角,一臉為難,嘆道:「怪就怪孀兒太惹眼了,那淮南王府上有個叫袁萍的貴妾,聽說孀兒這般品貌,一哭二鬧三上吊,怎麼都不許她過門,這才幾天啊,單單是投湖就投了三次,被救回來以後又改成絕食了,這妾氏很受寵,還給淮南王新添了個兒子,王爺沒辦法,這才來找我商量,看看能不能換個人選。」

秦孀聽了這話,心理暗笑:想來這位萍姑娘是得了她母親的教導,在用生命作妖,可謂盡職盡責。

秦孀在心中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

至於替嫁的人選嗎……不出所料,淮南王根據自家小妾的提議,屬意的是秦家三姑娘——秦沫。

而經過慎重的考慮,秦老太太與秦鐘不顧常氏的反對,點頭答應了,婚宴定在七日後。

這一切都是秦孀預料到的結果,秦家男丁稀薄,女兒卻多,除了常氏嫡出的三位以外,庶出的還有七個,何況前些日子秦沫在趙國公夫人宴會上丟了人,註定被人扣上沒有禮數的帽子,已經壞了名聲,不嫁她,還能有誰。

秦沫只覺得在家中好好坐著面壁思過便是極限,卻沒想到飛來橫禍,替嫁的人從秦孀變成了自己,痛哭流涕的到秦老太太與秦鐘面前求恩典,好話說盡又尋死覓活,都不能讓二人轉換心意,反倒被秦老太太勒令關禁閉,叫下人看著不許她出事,看樣子出嫁的事情是敲定了。

這可算是一個相當大的變故,一上午,常氏已經哭暈了三次,現在正昏沉沉的躺在卧房內流眼淚,秦沫那邊更是不用提,整個瑞草堂封的嚴嚴實實也擋不住秦沫的哭喊聲。

這場面,絲毫沒有當初她們誇讚秦孀得了好親事的喜悅,不免讓人唏噓。

秦孀不急不慢的做了一碟子桂花糕,去稟明秦老太太:「祖母,三姐也是覺得事發突然,一時想不明白罷了,孀兒親做了些糕點,想去看看三姐。」

秦老太太瞥了一眼滿臉真誠單純的秦孀,暗嘆傻人有傻福,這樣定好的親事竟然生生讓她躲過去了,這便闔眸點了點頭。

等到秦孀走進瑞草堂的時候,入目滿地狼藉,所有能摔的東西就沒有一個完整的,下人們瑟縮著在角落,大氣都不敢出。

秦孀理了理衣裳,對下人擺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那些人得了命令,逃也似的跑了,關上門將空間留給她們,生怕引火燒身。

風暖怕秦沫傷了秦孀,率先推門走了進去,秦孀進門后正見到秦沫伏在書案上,一雙眼睛哭的像桃一般,見了秦孀,猩紅了眼睛,猛地沖了上來,叫嚷著:「你這賤人!都怪你!都是因為你!」

秦孀靈活的往後一躲,風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秦沫的手腕,一個翻轉將她壓在了地上。

秦沫突逢變故,愣的片刻,待意識到發生什麼后再次叫嚷開了,奮力的掙扎著:「你個死啞巴!吃了熊心豹子膽!你放開我!放開我!」

風暖非但沒放手,反倒用了些力氣,伴隨來的是秦沫的慘叫聲。

秦孀悠悠一笑,款款坐下,滿意的看著秦沫掙扎的模樣,笑道:「姐姐何必動這麼大的肝火?你這樣,我可不敢讓阿暖放開你。」

「秦孀!你這個賤人!」秦沫怨毒的瞪著秦孀,眼睛似要噴出火來。

秦孀扯扯嘴角:「姐姐,這麼多年,你罵人的話就這麼兩句,不膩嗎?你說都怪我?可是怪我什麼呢?」

「你!要不是你宴會上故意惹我,我又何至於此!」秦沫尤不甘心。

「此言差矣,淮南王看重的是姐姐你品貌差,性子倔,這才換了姐姐替嫁,與宴會上有什麼干係。」

秦沫一噎,說實話,她口口聲聲怨怪秦孀,不過就是一口氣無處發罷了,只覺得這本是秦孀的親事落到自己身上實在是冤的很,但是要具體說怨什麼……她還真說不上來。

秦孀笑笑,擺弄手上的鐲子:「姐姐說不上來,我替你說,你說的沒錯,宴會上我是故意惹你生氣,讓你出醜,因為我知道淮南王寵妾的生母在現場,她見了你這個傻裡傻氣的倒霉蛋,自然不願意讓我進淮南王府同她女兒爭寵。」

秦沫一愣,也忘了反抗,怔怔道:「所以……這真的是因為你?是你設計我替嫁的?!」

這一認知讓秦沫好半晌反應不過來,在她心中秦孀一直都是任人肉圓捏扁的軟柿子,無論自己怎麼糟蹋她,欺負她,她都只會傻裡傻氣的笑,只會默默的承受著,未料到這樣一個人,竟然有一天會對自己說,她算計了自己?!

為什麼,怎麼會?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樣害我!」秦沫不敢置信的質問秦孀。

「為什麼?」秦孀輕笑:「問得好,秦家姐妹眾多,我為何偏偏選中了你?」

秦沫一眨不眨的望著秦孀,臉上已經沒有絲毫血色,此刻的秦孀是她從未見到過的,斂了笑意,一雙美眸中滿是冰冷與鄙視,她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五歲的時候,你將發高燒的我綁在樹上一天一夜去了我半條命;七歲生辰你騙我去賞魚推我掉下湖,讓我險些淹死;九歲的時候你誣陷我偷你東西,那頓家法讓我三天沒起來床;十一歲的時候你將我扔到貧民窟,險些被乞丐糟蹋;十二歲的時候……」

秦孀面無表情的說著,慢慢闔眸,一聲冷笑:「除了這些,動輒打罵甩耳光……我的好姐姐,你說,我為什麼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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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偏愛黑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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