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十爺,很好,十爺

第50章十爺,很好,十爺

「不如我隨便陪你打打,好歹給你三招機會,找找臉面,你看可好?」白鶴染從聶五肩頭收回手,輕巧地繞到他面前,仰著頭道:「但我給你臉,你也得有要臉的資本,而這資本就是……三招之內,你得能繼續活著。」

聶五深吸一口氣,他想說士可殺不可辱,就算三招就死這架也得打。可再想想,萬一真死了,他就不能回去給老爺報信。府里住著一位這麼恐怖的二小姐,這消息老爺要是不知道,今後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虧。

還有今天來的另一伙人,他若猜得沒錯,十有八九是二夫人那邊的了,這事兒也得跟老爺說。從前他們只知道二夫人養了不少暗哨,府里各院兒幾乎都被她安插了眼線。可卻並不知道二夫人還養了不少殺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想到這,聶五就沒敢接白鶴染的話。

白鶴染等了一會兒見他不吱聲,也覺得挺沒意思的,無聊的在地上踢石頭子兒。

「其實我給你臉也沒用,這臉你跟本就要不起。別說三招,一招你就歇菜了。哎你說我要是把你給打死,然後把你的屍體掛到我爹的書房外頭,能不能把他給嚇死?」

聶五緊皺著眉,沒搭話。

白鶴染又問:「再或者我把你打個半死,然後帶著你去找我爹報案,說有人要殺我。哎,你猜他是寧願暴露自己也要把你給保下來,還是不想暴露自己直接動手把你給殺了?」

她也不指望聶五能回答,又繼續自顧地說話:「其實這兩種都不好,最能讓我那個爹鬧心的,就是從此以後他再也看不到你,而我呢,也裝做今天晚上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然後他那顆心啊,就一直都懸著,懸著,每天都不落地,一天比一天難受,一天比一天煎熬。你說,這是不是最好的折磨人的方法?」

聶五的心一揪一揪地難受,白鶴染的話讓他想到了無數種可能,每一種都是最不好的一種結局。而且他知道,不管選擇哪一種,他如今落到白鶴染手裡,活路肯定是斷了。就算白鶴染不殺他,老爺也絕不會讓他多活一日。

聶五閉上眼,「二小姐給奴才個痛快吧!」

「喲,這麼快就想死啊?」白鶴染笑了起來,「想得美,奔著我這條命來的,姑奶奶為何要給你個痛快?」

「那你究竟想要怎樣?」

「我想……」白鶴染賊笑起來,「我想給你安排一樁美事。」

說話間,手腕翻動,一把扯下聶五蒙面的黑巾,再將另只手往他嘴巴上猛地一拍。

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聶五都沒等反應過來呢,就覺得嘴裡有樣東西滑過喉嚨,咕嚕咕嚕地就進了肚子。

他驚了,「你給我吃的什麼?」

白鶴染卻「喲」了一聲,隨即恍然,「聶五啊!天天跟在我爹身邊的那個隨從?哎喲,白興言可真行啊!隨隨便便一個隨從就能當暗衛使,哎你跟我說說,咱們府上的燒火婆子和使喚丫頭,是不是也都身懷絕技隨時隨地等著給主子賣命啊?」

聶五哪有心思跟她扯這些,只一個勁兒地問:「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

「哦。」白鶴染淡淡地道:「沒什麼,雄風丸而已。放心,我不會讓你自己受罪,一定給你找一位稱心如意的美嬌娘,成全你一夜花好月圓。」

她說到這,突然仰起頭對著空氣喊了聲:「熱鬧看夠就出來吧!大晚上騎牆頭,當自己是紅杏呢?」

聶五都懵了,還有人?他怎麼沒感覺到還有另外的人在?這念昔院兒竟如此招賊?

他現在腦子一團亂,白鶴染給他餵了雄風丸那東西,到底要幹什麼?

這時,一個聲音從小院兒的左上方傳了來,帶著幾分慵懶,帶著幾分邪魅:「小染染,你怎麼知道我來了?」話音剛落,一個人影飄落在白鶴染身邊,雪青色的袍子襯著這樣的夜色,格外突出。

君慕凜一下來就笑了,指著聶五笑的,一邊笑還一邊說:「那個,我打聽一下哈,就這種一身黑的打扮,再蒙個面,是不是干你們這行統一發的行頭?」

聶五嘴角抽了抽,心也抽了抽。這男人到底哪來的?長得也太乍眼了,一個大男人好看到這種程度,連他都快把持不住了……不對!聶五一激靈,不是把持不住,而是體內的雄風丸開始發揮藥效了。

白鶴染也是無奈,伸手扯了扯君慕凜,「行了,別貧了,叫你出來是干體力活兒的。」

君慕凜不懂,「什麼體力活兒?殺人嗎?殺人那不叫體力活兒,就拍一巴掌的事,不累。」

「我知道殺人不累。」她翻了個白眼,「但扛人可就累了。」白鶴染指指聶五對君慕凜說:「你受累,把這人給我扛到咱們文國公府當家主母的屋裡去。哎你出入這宅院如履平地,應該知道當家主母住哪個院兒吧?」

君慕凜點點頭,「當然知道。」隨即一個邪性的笑泛上唇角,「小染染,心眼兒夠壞的呀!」

「壞么?」她可不這樣認為,「他們想要的是我的命,我就只想要他們一個清白,這買賣怎麼算都是我吃虧。你說,我這人是不是挺善良的?」

君慕凜點頭,「那必須的,我們家染染是個大善人。只是,善人,您什麼時候買的雄風丸?」

她不瞞他,「就是那日咱們一起出門啊!去給葉府買賀禮的時候,我順便在邊上一間藥房買了點兒常用藥。」

聶五聽得頭皮發麻,常用藥?雄風丸是常用藥?這二小姐到底是個什麼鬼?

君慕凜卻很認真地點了點頭,「做得對,你身邊是該多備些東西。要不一會兒你寫張單子,需要什麼都寫上,待過幾日我給你送針時一併帶過來。」

「行。」白鶴染說,「那我現在就回屋去寫,這人你趕緊送過去吧!我看他滿頭是汗的,藥效也發揮的差不多了,扔到葉氏屋裡正好。哦對了,我那爹今晚歇在紅姨娘屋裡了,別忘了把他引過去看戲。但我祖母那頭就不必折騰了,老人家年紀大了,知道這些事不好。」

君慕凜道了聲:「得令。」然後回過身,抓小雞一樣抓著聶五的后脖領子,身子騰空而起,眨眼就消失於茫茫夜色。

白鶴染在院子里站了一會兒,折騰這麼大動靜,院兒里的下人除了默語之外,沒有一個人出來。

她到也不奇怪,空氣中有淡淡的川烏味道,那是古代蒙汗藥的主要成份。她知道這是那個人的手筆,能在她的院子里不被她察覺、悄無聲息的給奴婢下藥,聶五和另外三個死屍都沒這本事,唯一能做得成的,就只有他。

白鶴染想起那日在國醫堂夏陽秋叫他十爺,不由得勾起一個狡黠的笑。

十爺,很好,十爺。

她回身,往屋裡走。默語一臉驚魂未定的站在門口,也不知道該說話還是不該說話。

白鶴染到是看了她一眼,頗有幾分不滿地道:「還愣著幹什麼?這一地屍體你準備讓本小姐自己打掃?」

默語一愣,隨即心頭狂喜,「奴婢來,奴婢打掃,小姐快快進屋歇著。」二小姐能吩咐她做事,那就是還把她當自己的奴婢,默語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只能儘可能地做好白鶴染吩咐的事情,迅速處理起三具屍體。

她是葉氏培養的眼線,功夫雖說在白鶴染面前不值一提,但若對上聶五,也是敢拼一拼的。如今內力被廢,但腦子手段體力都還在,三具屍體被她捆到一起拖出念昔院兒,再回來時,便開始提水刷地,沒多一會兒院子里就潔凈如初。

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可空氣里瀰漫著的淡淡的血惺味卻在提醒她們,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默語再進屋時,白鶴染正在俯案疾書,密密麻麻寫完了兩張紙,這會兒已經開始寫第三張。

她想起剛剛那位十爺說讓二小姐列張單子,需要什麼寫下來,下次過來的時候一併帶著。但照著眼下這個數量寫下去,怕是下回再來,那位十爺得拉一駕馬車了。

君慕凜回來的時候,白鶴染已經寫到第五張。他差點兒沒給她跪了,「還寫啊?我乾脆給你開間醫館得了,你這些東西都夠堆出個藥材鋪子了。」

白鶴染到是很認真地考慮起來,「也不是不行哈,有一間醫館來掩人耳目,我用藥取葯都方便許多,還有更多的理由經常出府轉轉。」

君慕凜點頭,「對,方便咱們約會。」

「約你鬼!」白鶴染翻了個白眼,「事情辦完了?」

他再點頭,「報告主人,出色且超額完成任務。」

她不解,「超額?」

「恩。」君慕凜表情賊兮兮,「意思就是比你預想的結局還要精彩。」

她抬腳就往外走,「那還在這兒磨嘰什麼,走,看熱鬧去!」

君慕凜卻把人給攔了下來,「別急啊!好戲都演得久,你現在過去除了一副春。宮圖之外什麼都看不到,聽我的,好好睡上一覺,明兒一早,自會有一出大戲讓你看個夠。」

她挑眉冷笑,「睡覺?哼,今夜來我這念昔院兒的可都是奔著我的性命來的,我到是想打聽打聽,你的出現,又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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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鶴染君慕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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