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自打嘴巴
歸七沒有說話,只因這個答案早就已經在嬌月的心中,就算是想安慰她,說些言不由衷的話,又有何用?
這時,遠處傳來雜亂的馬蹄聲,一隊身著將服的人很快就沖了上來,將兩人團團圍住,嬌月優雅從容的站起身,看著領頭那個少年從馬背上利落的跳了下來,臉色蒼白,氣息不穩,尤其是那雙過於精於算計的眼睛開始在嬌月的身上不停的打著轉。
最後,韓悉的眼神停留在歸七的身上,冷笑著揚唇,「來人,把這個人給本皇子抓起來。」
話音剛落,便有數把劍橫在歸七的脖子上,歸七沒有任何動作,嬌月不由得暗贊,因為她曾經說過,不得她的同意,不可亂用武力,況且,歸七應該也看得出來,眼前這些人對她並沒有敵意,也不敢有敵意。
少年走了上來,對著嬌月做了一個幅度很大的禮,拱手道:「剛才看到這個男子緊追翁主,便心知不妙,所以趕緊帶了人上來相救。」
嬌月揚唇,笑意沒有絲毫到達眼底,靜靜的看著韓悉,「是么?嬌月有難為何我自己不知?二皇子哪隻眼睛看到嬌月有難?況且,你我的交情還沒有好到如此關心我的安危的吧?」
韓悉微微一怔,立刻有些不太誠心的笑了笑,「莫不是本皇子誤會了?」說完,轉頭看了看一臉鎮定的歸七,「那這位是……」
「嬌月請來教我騎馬的師父,怎麼,二皇子就對我師父這麼感興趣么?」嬌月微微側頭,看著韓悉笑了笑,「只不過,嬌月如今正在學習初期,不然,或許還可以將我師父介紹給二皇子你認識,順便再教教你騎射,你知道的,騎射很考眼力的,二皇子定當能夠練好眼力,以後不會再鬧出今天這樣的誤會。」
「沒想到翁主對騎馬也有興趣?等到春獵時,本皇子必會向父皇請旨,請翁主一同前去。」韓悉並沒有因為嬌月的冷嘲熱諷而生氣,倒是會順著桿往上爬,還很利落的讓人放開歸七。
「還是等到二皇子能夠拉得開弓再說吧。」在韓悉臉色還沒來得及變之前,嬌月已經笑著說道,「況且,不過只是一個普通的春獵,嬌月自行也可以請旨,無需勞煩二皇子。」
韓悉倒也不怒,只是緊緊的看著身邊的侍衛,輕輕的吸了口氣,「細看之下,你可覺得這個男子的長相,有點像前幾日貼出告示裡面的通緝犯?」
那侍衛立刻仔細看了看歸七,然後認真的點了點頭,「且不說,二皇子,屬下看了之後,此人與那通輯犯確實有幾分相似。」
看著韓悉的自編自導,嬌月心裡冷冷一笑。
韓悉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見嬌月雙手負於身後,走到歸七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轉頭看著韓悉,「二皇子的意思是,我大長公主府居然雇傭一個通緝犯進府當奴才?這在我們束月國可是窩藏欽犯的重罪啊,輕則滿門抄斬,重則,誅連九族。」
「翁主不知世道險惡,此事就算是讓父皇知道了,也不會為難你們的,只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讓本皇子將此人帶回去,嚴加拷問之後再作打算。」本來只是想要試探一下,但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能得到嬌月的重視,心裡立刻有了主意。
侍衛由著韓悉的指示,立刻朝著歸七圍了過去,全都對著歸七拔刀相向。
「誰敢?」嬌月雙袖輕輕一揮,冷哼一聲,年紀雖小,可是威儀天成。
歸七見狀,立刻恭敬的說道:「翁主無需動怒,既然在下惹得二皇子懷疑,便還是跟著二皇子回去,免得日後落人口實。」歸七也是在暗示嬌月沒有必要因為他,而跟二皇子作對,而這個二皇子很明顯是想要藉由他來讓嬌月就範,手段拙劣,他只不過是區區一個奴才,哪裡可能危脅得了翁主?
「這裡哪有你說話的資格?」嬌月冷眼一掃,「當初你隨難民進京,本翁主見你可憐,真金白銀的將你買了回去,如果不是見你有一身的技術,收留了你,現在本翁主哪裡需要背負現在二皇子所加之罪名?我大長公主府上下,向來嚴明,如果這次因為你而惹上了麻煩,你必受五馬分屍之刑,可若是有人刻意想要栽贓,本翁主也必不會將此事作罷。」
歸七見嬌月如此蠻橫的想要保護她,心裡某處正在慢慢的融化,他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人在意過他的死活了。況且,他跟嬌月的關係,不過是主僕而已,他,始終只是一個奴才,可是,翁主由始自終都沒有輕視過他。
說完,嬌月轉頭看著二皇子,神色間少了不少的稜角,輕輕笑了笑,有如白雪融化之姿,「二皇子可得為嬌月作主,我們現在就將這個人交給京城衙門,讓他們一定要徹查清楚。只不過,為了怕在這中間出什麼岔子,本翁主得全程跟著才行。」
嬌月的意思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韓悉再蠢也聽得出個大概來,她是怕韓悉藉機陷害,到時候她如果不在,歸七是不是通緝犯都只能由二皇子去說了,可是,韓悉看得更加清楚的是,嬌月動怒了。
雖然她一直在笑著,雙眸靈動,美得無與倫比,可是,卻是與他結下了梁子。心裡暗叫不好,母妃一直在叮囑,一定要想辦法引起嬌月的注意,可不是敵意。
「翁主千萬莫要動怒,本皇子也只是因為太過緊張翁主,正是因為最近有不少的賊匪趁著難民進京一事,跑到京城裡面來胡作非為。這件事,也引起了皇城內的注意,所以,剛才本皇子也是因為太過於心急才會有此打算的。」
見嬌月仍然只是笑看著他,似乎在等他繼續往下自圓其說。
韓悉趕緊趁機給身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趕緊正了正神色,「二皇子,是屬下看漏了,那個通緝犯左邊臉上應該是有一顆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