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追去西遼
「太后」沖楊丞相擺了擺手,示意他回去,可是楊丞相如何還能心情平靜的回去?他重新跪下,「太后,您也看到了菲兒知道了這件事,如果不加以阻止,只怕這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太后」心中冷嗤一聲,他巴不得這秘密越早揭開越好,最好你們這群人都能早早見閻王,也好讓王爺和王妃舒舒服服的過上好日子。
面上不動聲色的掀了掀眼皮,懨懨道:「哀家自有分寸,倒是你,倘若你不是頻頻入宮,怎麼會讓菲兒知道這件事?」
楊丞相生生忍下這口氣,倘若你肯出手幫幫菲兒,事情也不至於會演變成這樣啊!
一步三回頭的離開雍和宮,當他走到角門的時候,等著他的卻不是常時的太監,而是負手身後的蘇澤恆。當下他只覺得全身血液凝固,艱澀的邁著雙腿,向蘇澤恆叩拜道:「臣拜見皇上。」
蘇澤恆眉眼一凜,似笑非笑的看著楊丞相,「楊丞相怎麼這麼晚還留在宮中?」
楊丞相極力壓下心中的忐忑,回道:「臣突然忘記了重要的公文,所以……」
「楊丞相!」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蘇澤恆厲聲打斷,「你的公文難道放在雍和宮嗎?」
楊丞相只覺得一股寒意自腳底板迅速升騰,並快速湧向全身四肢百骸,「皇、皇上,臣罪該萬死,還請皇上降罪!」
蘇澤恆目光陰鷙的凝著他,嘴角輕勾了一下,「你的確罪該萬死!」如果不是因為他位高權重,廢了他勢必牽一髮而動全身,他一定要名正言順的砍了他的腦袋。
楊丞相渾身瑟瑟發抖,抬頭怯怯的看了一眼面容冷厲的蘇澤恆,「還請皇上饒命。」
蘇澤恆俯身蹲在楊丞相面前,用僅容二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咬牙溢出一句,「楊丞相,你簡直愚不可及,你被李婆子耍了!」
「李婆子」三個字隨風灌入耳中時,楊丞相驀的睜大了眼睛,咽了咽口水,「皇上,臣不知道李婆子是誰,什麼耍了,臣……臣不知道。」
蘇澤恆眸子微眯,隱有殺意閃過,「你給了她宅子,甚至還過了戶,你說你傻不傻?」
楊丞相額上滾下豆大的汗水,「皇上……」
「李婆子三年前便已經死了,她怎麼可能從地底下爬出來問你要宅子,你還真是傻得可憐。」
當虹影衛將調查結果呈送給蘇澤恆時,蘇澤恆確信在暗中還有一個人在引導著他去揭開這個秘密,他無心去揪出這個人是誰,卻知道只要他能夠做到銷聲匿跡,將一切對他不利的東西都處理的乾乾淨淨,那麼縱然對方掌握著什麼重要的證據,也只能是死無對證。
楊丞相瞠了瞠目,腦子快速將那天李婆子來的事情給過了一遍,登時臉色鐵青,而更讓他震驚的是,如果皇上派人去查李婆子的事情,那麼是不是就說明皇上也知道了當年換嬰的秘密?
「楊丞相,你果然是老了。」蘇澤恆說了這麼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后便抬步離開,徒留楊丞相一人跪在地上,秋風拂過,渾身冰涼一片。
楊丞相不知道自己如何站起來的,又是如何走出的角門,如何上的馬車,他只覺得自己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彷彿心中一直維持的,守護的,在方才統統宛若大廈傾倒般碎成了渣。
日出月落,又是一個晴好天氣。
「叮!成功完成任務,獲得副本通關卡三張。」
蔣小魚愉悅的伸了個懶腰,準備今日與茨坦動身去西遼,楊枝跟了數日,疲乏不已,且看蔣小魚似乎已經打消了去往西遼的主意,便打算留在王府。
龐心慈最近都在忙著畫圖紙,這次她畫的異常細緻,歸一看后也對她設計的機關頻頻豎大拇指,定下了圖紙后,龐心慈便準備今日與蔣小魚一同去城郊選址,馬上就要入冬,先將地基打好,她才能安心。
幾人正說著話,顏悅便一臉沉色的進來通稟,「王妃,昨晚楊丞相的馬車出事,楊丞相與車夫都跌入了陰溝,是被更夫發現的,口鼻之中都是穢物,已經沒了呼吸,刑部已經派了仵作驗屍,不過沒有什麼發現。」
龐心慈驚訝的幾乎忘記了吞咽的動作,「陰溝那麼窄,也不深,就算是不小心跌進去的,也不可能會溺死啊!」
蔣小魚繼續吃著包子,「有人想要他的命,哪裡還管他死了之後被丟在哪裡?」
龐心慈眨了眨眼睛,「小魚兒,該不會是你吧?」
蔣小魚異常無奈的瞪她一眼,「你覺得我有這麼閑嗎?」她巴不得知道當年秘密的那群人整日提心弔膽,互相掐來掐去,她還能看個熱鬧。皺眉想了會兒,她對顏悅道:「以忠義王府的名義給楊丞相送些紙錢什麼的。」
龐心慈沉吟了一會兒,「那不是你,又會是誰?」
蔣小魚無奈的抽了抽嘴角,「今天早上的包子還真是美味。」
知道當年換嬰秘密的也就那麼幾個人,楊沐菲身陷冷宮,最多也就能從冷宮裡悄悄溜出來,而太后更是阿寅的人,唯有蘇渣渣有這個狠心也有這個能力取了楊丞相的命。
不過渣渣就是渣渣,連親生父親都能下的去狠手!也不知道會不會對宮裡的兩個暗衛動手。
「顏悅,傳消息出去,讓我們的人務必小心,另外我會多給你幾粒百毒丹,你一併帶入宮中。」蔣小魚道。
顏悅自然知道她說的是誰,點了點頭,轉身將要退下的時候,蔣小魚丟了兩個包子給他,「一切就拜託給你了。」
顏悅手疾眼快的接住包子,鄭重的點頭,「王妃放心,屬下定按照王妃早已經安排好的一切行事。」
龐心慈只覺得這兩人間的對話有點兒奇怪,不過因為腦子裡還在糾結到底是誰殺了楊丞相,所以並未深想。見蔣小魚打定了主意不想說,只能悻悻然的咬了一口包子,「你若不說,我就不理你。」
蔣小魚沖她翻了個白眼,「理不理的誰稀罕!」反正今天她就要動身去西遼了。
龐心慈氣結,冷哼一聲。
蔣小魚對楊枝道:「楊枝姐姐,今天的包子還真是美味,我中午可能不回來,你幫我多帶幾個包子吧。」
楊枝不疑有他,「王妃莫要太辛苦。」
蔣小魚含笑點頭,於是楊枝便包了十幾個包子,名曰與工匠們分享,蔣小魚將包子丟給茨坦,美滋滋的躍上如塵的背與茨坦絕塵而去。
剛出城,當龐心慈發現蔣小魚的意圖后,說什麼都不肯放行,蔣小魚煩躁的瞪她一眼,「龐心慈,你特么到底是不是腦子抽筋兒了?我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好機會,你特么竟然還想著用馬車來攔著我了。」如果楊枝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追了過來她想走可就難了。
龐心慈努嘴,「虧得我把你當知己朋友,你特么竟然什麼事情都瞞著我!」
蔣小魚無語的看了一眼湛藍的天,「好,我告訴你,你可別驚掉了下巴。」
龐心慈立即點頭如搗蒜,「你要去哪兒?」
卧了個大槽!
蔣小魚眉角突跳了兩下,這龐心慈的腦袋絕對被門擠了,既然不糾結是誰殺了楊丞相,那她索性就告訴她她要去西遼,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
「我要去西遼找阿寅。」
「我早就知道了,我想知道的是到底是誰殺了楊丞相。」龐心慈一臉求解釋的沖她咧嘴笑笑。
蔣小魚無語,敢情剛才她是隨口那麼一問,其實真正想知道的還是誰殺了楊丞相這事。
但見她眼底閃過戲耍得逞的光芒,茨坦不耐煩的橫了一眼龐心慈,冷哼一聲,對石武沉聲喝道:「石武,娘子可不是這麼寵的,若是耽誤了王妃的正事,我第一個不答應。」
石武瞪了一眼茨坦,卻也覺得龐心慈今天有點兒過分了,馬鞭一揚,將馬車向旁移動幾分,喊了一句「王妃,一路注意安全!」馬車便馳了出去。
龐心慈一時沒坐穩,向後傾去,待她終於穩住了身形,蔣小魚與茨坦早已失了蹤跡,只余滾滾煙塵。
龐心慈不悅的握拳搗在石武的後背上,「都怪你!」
石武回眸寵溺的看她一眼,「王妃不告訴你自然有不告訴你的原因,你現在只一心把這鏡花緣給建好才是最重要的。」
龐心慈噘嘴,「可是我就是想知道啊。」
石武止住馬車,「等王妃回來你不就知道了,大不了你去問問顏悅,反正婧兒可是咱們的人。」
龐心慈恍然徹悟,抱著石武的臉就親了一口,「石武,你可真聰明!竟然想到了美人計。」
石武呵笑兩聲,「坐穩了。」
蔣小魚與茨坦一口氣衝出了數百里,確定楊枝即便發現了什麼不對,也不會追上來,這才勒韁放慢了速度。
這時候,突然手上的白玉同心手釧灼熱異常,蔣小魚皺緊眉頭,撩開袖子一瞧,白玉同心手釧上布著一層淡淡的瑩潤之光,沒有什麼血紅色的血滴,她趕緊勒住韁繩。
茨坦見她臉色古怪,忙道:「王妃,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蔣小魚搖頭,快速閃入空間,點開地圖,但見蘇瑞寅已經出了西遼都城,正準備啟程回大邑,心裡頓時打了個突兒。
匆忙拖拽地圖,當她看到殷筠暘還在大隊之中,稍稍舒了口氣,閃出空間對茨坦道:「我們將原來一天休息三個時辰改為一個時辰,如果你的馬堅持不了,到一個城便換一匹馬。」
茨坦雖然不知道蔣小魚臉色為何會突然變得如此凝重,卻依舊點頭,「王妃放心,屬下絕不拖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