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答應
冷風吹過,我醒來時發現我正躺在床榻之上,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做了一夜的夢,忽然間我想到了我做的那個夢!那個小男孩!
我的腦袋左右轉動,但是愣是沒有在房間裡頭看到對方,一時間我想起的不是周楚交代我的事情,而是連城他是我的故人,或者該說是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他,很多年前我可能早就死在了那場火災里!!
「在看什麼?」低沉的嗓音在我身邊響起,嚇得我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
「噗嗤,這是擔心自己見鬼了?」
「啊啊啊!」我大喊了幾聲,看到了自己印象里的那個人,伸手一把握住對方手,上上下下好好地打量了一番,「真的是你!」
連城坐在之前陽台上頭的椅子上,往後靠著椅背,十分地優哉游哉就好像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慌張。這讓我想起印象裡頭那個慌慌張張朝著我跑來的小男孩,他的背後是滔天的火海,那火似乎都要把他吞滅了。
「嗚嗚嗚,你還活著!」我哭著一把抱住對方,完完全全忘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在我的眼裡他還是當年那個十歲的小男孩,還是一直照顧著我長大的大哥哥。
連城輕拍著我的背部,「好了,好了,不哭了,沒事的,我不是好好地在這兒呢。」
「對不起,我後面失憶了,我真的……」我有點語無倫次,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但是有想要告訴他我自己真實的想法。
「我,我那次的事情后就失憶了,所以我真的,不是故意忘了你。」我的眼眶有些酸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才發現上頭濕漉漉的,轉頭一看,枕頭也是濕漉漉的,怕是我剛才在夢中就哭過了一次。
連城的臉上滿是好笑又無奈的神情,他將我輕輕拉開,揉了揉我的發頂,「你覺得我會因為這件事不開心?」
我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噗嗤。」連城無奈地搖了搖頭,「我沒有,我知道你失憶了,那一年我是等到你做完手術才離開的。」
我有些愣神,坐在床上獃獃地看著對方,隨後又皺了皺眉,伸手摸了一把連城的臉,「可是,我記得,你好像不是長這個樣子,而且,當年…….」
我的話沒有說完,意思就是當年他受了很重的傷,重到什麼程度我也說不清楚,反正就是特別重的傷,而且好像有臉部的傷痕,可是現在他似乎沒有?
「現在科學技術這麼發達,我們家也有錢,整個容還是可以的。」
連城的話語淡淡,說起來簡簡單單,但是我知道這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
整容?他是傷到了什麼程度才需要去整容?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該該怎麼說,只是看著連城,就這麼,我真的沒有勇氣把周楚交代我的事情說出口了。
「怎麼了?看傻了?」連城用鑰匙扣在我面前晃了晃,「你看,這麼多年了,我還沒有丟掉,是不是很詫異?」
「其實,我在見到你的第一眼就認出你了,你和小時候還是一模一樣,一遇到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的事情就會發獃,如果不是因為我很熟悉你,我怕是要以為你看我看得出神了。」
我鼓了鼓嘴,瞪了他一眼,「你又逗我。」
「噗嗤。現在終於知道我在逗你了?」連城笑著搖了搖頭,「其實你不用有那麼大的心理壓力,是周楚讓你來和我說那件事的吧。」
雖然他沒有說是哪件事,但是我很清楚他知道我要說的是哪件事,我一下子真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甚至於點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夠獃獃地看著他,抿了抿唇。
「小傻子。」連城笑著搖了搖頭,「你直接和連城說這件事我答應了。」
我猶豫地看了一眼連城,抿了抿唇,伸出的手緊緊地握著他的手腕,雙眸盯著對方,生怕他就像當年一樣不見,「你知道這件事的危險?如果錯了,可能就是萬劫不復了,連城。」
連城輕拍了拍我的手背,往後靠著椅背,整個人看著倒是極為悠哉,臉上絲毫沒有一丁點的擔心或者是恐懼。
「我知道,所以這件事是我決定的,不是你問我的,你不需要有什麼心理壓力,知道么小嵐?」連城將自己的手縮了回去,還順道揉亂了我的頭髮,站起身子伸了一個懶腰。
我輕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恩,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如果需要到時候call我就好。」
連城說完話沒有給我反悔的機會就直接朝著門外走去,我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眶一紅又要落下淚來,怕他看見連忙用手背擦去自己將要溢出眼眶的淚水,「恩恩,你去吧,晚安!」
連城離開的時候嘴裡頭哼著的使我們小時候聽過的那首童謠,熟悉的調子使得我也不自覺地跟著他一同哼了起來,就像是我們回到了從前的時光里。
那段休閑而散漫的時光,一對青梅竹馬手牽著手在落日的餘暉下慢行,餘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長得都融在了一起,他們哼著這首歌,走在回家的路上。
本來以為那就會是永遠,誰又會知道當年一別那麼多年,最後相見竟然是互不相識。
手機的鈴聲將我悲傷的情緒打斷,我接起來后,就聽見對面很久沒有聲音,只有呼吸聲,在我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時,他先說道,「你哭了。」
不是疑問,是肯定。
「恩。」我沒有隱瞞直接應了下來,我知道打給我的是誰了,是周楚。
「別哭了,我答應你會保護好他的。」
「恩。」
我不是不想和周楚說話,而是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你是不是在怪我?」
周楚的嗓音裡頭無故的低沉,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但是又不知道自己該說沒有,只能夠匆匆回了句,「你早點休息吧,不是有傷么?晚安。」
說完我就把電話掛了生怕他再追問什麼,自己一個人躺在床上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