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幫你的忙,就這麼算了?
早上起來,許念聽張姨說,王佳穎把許瑞凌拉著一起去逛街了。
王佳穎一定是又把這個月的信用卡給刷爆了,拉著許瑞凌去當取款機了。要不是家大業大,還撐不起王佳穎那樣的消費。
許念喝著粥,想著許瑞凌想著這一家子的確不容易。公司出現危機,王佳穎卻沒有任何危機意識,難怪最後能把公司徹底弄破產。
正喝著牛奶,許念看到許陽醉醺醺的回來。肯定又不知道和哪個十八線的小嫩模搞在一起了。
重生四天了,許念這是頭一次看到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許瑞凌不喜歡他在外面鬼混,一定是王佳穎給他發了信息說許瑞凌不在家,他才敢醉醺醺的回家。
她這個比她小了四歲的弟弟,幹啥啥不行,惹是第一名。從小就是學校里的問題學生,高中差點都混不下去了。後來畢業許瑞凌把他安排國外讀書。結果每個月生活費高的驚人,就這樣混了兩年又回國了。唱了一出苦情戲,王佳穎就不讓他走了。王佳穎讓許陽開始跟在許瑞凌身邊學習打理公司。年紀輕輕的就坐上副總的位置。就知道在外花天酒地。每個月許念去看財務報表的時候,看到他的報銷單就頭疼。問他吧,他還振振有詞,說是拓展公司業務必要的應酬。許瑞凌說他年紀輕,慢慢就好了,許念也拿他沒辦法。
許念瞥了他一眼,穿著花外套,儼然一副紈絝公子的模樣。
許念沒打算和許陽打招呼,繼續喝自己的牛奶。許陽卻走到她跟前,拉了張椅子坐下,喊道,「王姨,給我倒杯果汁來。」
「許念,聽說那天招標會你也去了,怎麼最後只看到了羅秘書,沒看到你?」
許陽他沒拿許念放在眼裡過,總想著他是個兒子,以後這家業都是他的,所以對許念連句姐姐都沒有。這事許瑞凌說過幾回,王佳穎在一旁幫腔,說他們年紀相差沒幾歲,喊不慣之類的。許瑞凌後面就不怎麼說了。
母子兩個聯合起來沒少欺負許念,家裡有王佳穎,他就更沒拿許念放在眼裡。上次用安眠藥這事,就是他出的主意。事情出來,許念還不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么!
「輸了競標還有臉問我去沒去?」許念一杯牛奶喝完,抽了張紙擦了擦嘴。
起身的時候,看到許陽揚著下巴對她說,「那競標本來就輸定了,咱們許家實力本來就不如人家。你不會以為你去了,咱們就能競標成功吧?」
許念對他這態度氣不打一處來,本來要走,索性問道,「既然輸定了,你還去幹什麼呀?浪費你許少爺的時間啊。」
王姨遞過來橙汁,許陽接過來,說道,「那還不是為了應付一下爸,我要不去,他肯定又說我不務正業。而且我也要露個臉,和那些人多見面,以後還有業務往來。別以為這些事就你一個人會做。」
「你的正業都放在那些小嫩模身上了吧?許陽,你最好搞清楚現狀。許家要是破產了,那些小嫩模跑的比誰都快。」
許陽的表情僵了一下,他紈絝慣了,前面有許瑞凌和王佳穎盯著,從沒有一點危機意識。
「還有,記著,和人家嘿咻的時候記得採取安全措施。應該知道你媽是怎麼攀上我爸的吧?」
許念說完,把指扔進垃圾桶,轉身走了。
「許念,你就是嫉妒我比你優秀。還有,我戴……」
意識到許陽要出口的話,王姨忙阻止他,道,「少爺,別說了,快別拿這種話嚷嚷了。」
許念嘴角噙著笑上樓去了。
上一世里,許陽有一次就玩出火來了。也不知道是他感覺上來,沒採取安全措施。還是人家早就想要攀附他,故意給他下了套。總之,年輕貌美,瘦的跟竹竿一樣的年輕女孩子曾經在許家經濟危機之後不止一個的登門過,紛紛表示肚子里懷了許陽的孩子。建議要麼給一大筆贍養費,要麼就儘快結婚。
許瑞凌氣的拿東西砸許陽,好在被王佳穎給攔下了。但王佳穎就一直揪著許陽的耳朵,恨鐵不成鋼,戴套,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忘了戴套。
許陽捂著耳朵表示很冤,戴了,媽,我真的戴了。你再揪,我的耳朵就沒了。
王佳穎大吼,總比你的前途沒了的好。
王佳穎也是這種野路子上位的,所以頗有些心得。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那些小嫩模後來再沒找上門。就這點來說,許念對王佳穎還有點欽佩之情。
她也只是友情提示一下,畢竟出這種事,對許家也是沒什麼好處的。
回到房間,許念拿出筆記本電腦,打開郵箱,她沒記錯的話,每個月月初,月中,月末,都有一份財務報表在她的郵箱里。
她打開郵件,皺了皺眉。嫁進霍家之後好幾年,她逐漸被架空。王佳穎母子和霍家聯合起來,幾乎不讓她管事。尤其是許瑞凌死後,她徹底失去了對許氏說話的權利。哎,現在要把這些都撿回來,可能需要花點時間。
許念站起身,去給自己泡了杯咖啡。
泡咖啡的時候,不由的想起那個人來。那個人喜歡喝茶,都是自己去煮茶,看起來有點復古,咖啡也只喝現磨的,他那裡永遠有喝不完的咖啡豆,都是上乘的好東西。她沾了他的光,喝過幾次之後,嘴巴就被養叼了。就像昨天早上咖啡廳喝的那杯,實在是算不上正宗的卡布奇諾。
許念印象很深刻,他時常坐在輪椅上,對著巨大的落地窗,手捧著咖啡杯,看著窗外。他的臉幾乎沒有死角,看著他的側臉時,美得簡直像一幅畫。她曾看著這副畫面怔怔出神過好幾回。
他的品味和他的氣質是很般配的。
除了那雙腿,他在外人看來,應該是完美的。
許念一邊想著,嘴角不由上揚,直到手機響了一下,才把她的思緒拉回來。
她看了一下手機來電,一個陌生號碼。
這些年養成的習慣,即便是推銷電話,她也會接一下,以免錯過了一個合作夥伴。
「你好。」點了一下接聽鍵,許念說道。
「是我。」
許念腦子停頓了三秒,終於反應過來那是霍燃的聲音。
「霍燃?」
「不然呢?」
「你怎麼知道我號碼的?」
「很難嗎?何況,昨晚我已經給過你電話了。」
許念愣了幾秒,反應過來,「半夜那電話是你打的?」
「是我。」
「你大半夜的既然已經打過來了,怎麼又掛了?」
「想著或許你已經睡了。」
「既然想到我已經睡了,為什麼又要打過來呢?」
「撥通電話之後才想到的。」
許念,「……」
她想到上一世和他結婚相處的那段日子,霍燃的睡覺很不規律。有時候半夜還坐在那。後來許念才知道,但凡天氣不好的時候,他的大腿和上半身連接的地方就疼痛的厲害。他時常坐在那裡幾個小時,有時候會吞下幾顆藥片。
許念看到窗外路上有些濕潤,半夜應該是下了雨。
念在事出有因,許念沒在這件事上繼續和他追責。
正好霍燃打過來,許念便道,「你的外套在我這裡。」
「你怎麼知道?」
許念當然不能說,她一眼就認出了那枚胸針,於是說道,「在這之前看過你新聞上的照片,胸針很特別,C城那麼小,我想不會那麼巧,有第二個人有。」
電話那頭沒說話。
許念頓了一下說道,「我找人給你送過去吧。」
「我這幾天都沒空,要出國一趟。」
「其實送到霍家就好了。」並不需要你一定在家。
霍燃在那頭說道,「我覺得你應該親自送過來才算有誠意,而且我幫了你的忙,就這麼算了?」
許念理虧,霍燃的確幫了她,且還是那種涉及名譽清白的大忙,擱在古代,都能夠的上以身相許了。
「好吧,你打算讓我怎麼謝你?」
「等我回來再說。」
在許念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他一直都是這樣,許念很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