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霍燃,是他回來了嗎
許念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雙手反綁在床柱子上,窗帘拉緊合的十分嚴實,一點光透不進來。屋內沙發前亮著一盞落地燈,燈光昏黃,外面下了雨,雨滴搭在窗戶上發出沒喲節奏的聲響,氣氛顯得稍微有點詭異。
許念觀察了現場幾秒鐘,就接受了她現在是被綁架的事實。許念掙扎了幾下,發現是徒勞。
許念努力回憶了一下,八年前,沒有綁架這檔子事?這其中是出了什麼問題?
在她還在思考的時候,有人打開門走了進來。
季禮!
許念應該第一時間就想到他的。八年前她沒有出現在那個包廂內,所以就沒有了接下來的事情。可是現在,她去了包廂,並且還得罪了季禮,再加上那個視頻徹底把季禮惹惱了。
季禮走到床跟前的沙發椅上坐下,翹著二郎腿,看著許念。
邊上的落地燈正好照著他的臉。他的頭上還纏著紗布,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手腕上纏著繃帶。昨天下午那幾個人下手可真夠黑的。
「小許,醒了啊?」
上一世,許念雖然不喜歡這個人,但還沒到特別討厭的地步。可這一世,光聽到他的聲音,都讓許念覺得有些噁心。
「季總,有什麼話可以好好說,你這樣,可就是違法了。」
「我給你好好說的機會了,是你不知道珍惜。年紀輕輕的,就不知道怎麼和前輩說話,我只能給你一個教訓了。」
許念笑了一下,說道,「季總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我還打算今天就去看看你呢。季總這個時候把我放了,我就當你這個當哥哥的和我開個玩笑了。」
「我這人就不喜歡開玩笑。昨天讓你和我喝個交杯,再和我睡一晚,那都是真的。既然你自己不樂意,當哥哥的只能自己動手了。」
季禮說著,從沙發椅上起來,走到了許念跟前。許念身體緊繃,就看季禮打開了床頭燈,然後單筆撐在許念跟前。
另一隻手拿出手機,臉貼緊許念的,說道,「咱們倆先拍個照留個念,以後你爸問起來,我這個女婿也有點東西拿得出手。」
咔咔咔,拍了幾張,許念皺眉偏過頭去。
季禮看了看照片,然後把手機放在床頭柜上,開始脫下自己的襯衫。身上的肉昭示著這人中年發福的不自律,讓許念真是想吐。
季禮跪在許念跟前,看著她,露出令人作嘔的表情。
「妹妹,哥哥會好好對你的。」
許念知道他接下來要幹什麼,她盡量讓自己保持放鬆,「季總,只要我報警,你下半輩子都會在監獄里度過,你想清楚了?」
「許家是要臉的人家,我不相信你一個女孩家,會把這件事公之於眾。你難道要你爸那張老臉都丟盡?我最近在辦離婚,等辦好,正好可以把你娶回去。這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後那些採購單我肯定便宜我岳父家啊。」
知道季禮已經說不動,許念想劍走偏鋒,「季總,你的命根子可以辦事嗎?」
季禮眼光收緊,變得狠辣起來。他問道,「你怎麼知道我那裡受了傷?」
許念沒說話。
季禮一把揪住她的衣領,說道,「我說呢,我記得那群人沒打到我那裡。可等我去了醫院,卻說我那裡也發了炎。原來是你這個小賤人動的手。」
許念冷笑,「既然都要離婚了,以後也用不上了吧?」
季禮被激怒,揚手就給了許念一個耳光。
許念被打的頭嗡嗡響。
季禮一邊去解開許念衣服的扣子,一面口中說道,「即便老子沒法上你,也得好好羞辱你一番。到時候再拍個精彩的視頻。你乖乖聽我的話,這照片和視頻就不會放出去,要是不聽話的話……」
衣服扣子被解開,露出裡面的文胸。許念簡直被羞辱了到了極點。
季禮色眯眯的一笑,去親許念的臉。許念厭惡的別過頭去,季禮就親到了她的耳蝸。可下一刻,季禮疼的叫了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捂著自己的耳朵,手上有血。許念的嘴裡也有血,她剛才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季禮徹底被激怒了,不打算再一步一步來了。他要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準備直接去扒了許念的裙子和內褲,啪嗒一聲,外間的門突然開了。
兩個黑衣人戴著黑墨鏡走進來,季禮昨天被打怕了。看到他們,沒心思去考慮為什麼他們又會出現,只想著往邊上後退。
可他到底被躲過去一頓暴揍。一個黑衣人直接把他逼到了牆角,季禮連忙求饒,「你們是誰啊?要錢,我,我有的是,我給你們……」
那個黑衣人單手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慢慢的舉高,在季禮失去意識之前,脖子鬆了。他一下子無力的靠坐在牆邊,可他還沒放鬆幾秒,眼前突然亮出一把瑞士軍刀。
「你,你要幹什麼?」
黑衣人一言不發,按住他的身體,快准狠的一下子插了下去。
「啊……」
房間內充斥著季禮殺豬般的嚎叫聲。
這一邊,另一個黑衣人已經許念鬆開。許念下了床,抓緊了自己的襯衣。她踉蹌著走到了季禮的跟前。季禮已經疼的雙眼模糊。
許念看了一眼插在他命根子上的軍刀,那裡早就流了一灘血。
許念把那軍刀拔出來,又狠狠的往下插了一次。已經疼的不行的季禮,在大喊一聲之後,暈了過去。
許念口中吐出一口唾沫,用手背擦了嘴。本想著保持一點姿態走出去,可她有氣無力,轉身時,腳不小心絆倒了落地燈,整個人直接砸在了地面。
——
許念再次醒來的時候,是窩在車後排的座椅上,身上搭了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前面有個人在開車,一身黑色西裝,雙手握著方向盤,一雙眼睛盯著前面,車子很平穩的前行。
許念愣了一會兒,從座椅上起來。
之前的事情許念已經都想了起來,她能判斷開車那個人應該是當時衝進來救她的人之一,且現在對她而言是安全的。要不然,他們也不用費心思救她了。而且也不會貼心的給她蓋一件外套。
外套?
眼前的司機穿的十分整齊,外套好好的穿在身上。那她身上這件是誰?
裡面的襯衣扣子還沒扣上,畢竟眼前是個男人,許念先不管其他,把那件外套在自己身上裹緊,然後平靜著語氣問道,「我們是去哪裡?」
前面男人的語氣更加沒有起伏,「許家。」
許念更加確定了,這個男人對她無害。許念於是繼續問道,「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專門來救我的嗎?」
這話聽起來有點自戀,但許念也是深思熟慮之後才問的。如果上一次會所,是針對季禮的。那這一次,他們大可不必再出現了。許念想了一下,兩次事件,其實獲益最大的是她,而非別人。
沒有等到男人的回答,許念又問了一次,「可以告訴我那個人是誰,我也好感謝一下,我這人不喜歡欠別人的。嗯?」
長久的安靜,前面的男人並沒有打算回答她的問題。
在又等待了三分鐘之後,許念放棄了自己的想法。這個人跟個機器人一樣,沒有任何錶情,連眼睛餘光看她一眼都沒有。
不管那個人是誰,遲早都會再出現的。她可不相信,有那樣的一個活雷鋒,做了好事完全不留下姓名的。
離著許家宅子還有十幾米的地方,車子停下。
許念從車窗外已經看到了許家的宅子,她下了車。正想著問黑衣人要個聯繫方式,好把這西裝外套還回去,沒想到那人已經把車倒出去一段路,調轉了方向。
算了。許念聳了聳肩。
初秋的下午有些涼意,許念踩著高跟鞋往回走。手腕還有些疼,許念看了一眼,被繩子勒出了一圈一圈的印子。
她把西裝外套的袖子往下拉了拉,然後步態輕鬆的進了家門。這個時候,許瑞凌肯定在公司,王佳穎可能在美容院,可能在逛街,或者和誰打牌。
許念很順利的通過了客廳,上了樓,在自己進房間的那一刻,王佳穎正好從房間出來,看到了她穿著一件男人的外套進了屋。
回到自己的房間,許念立刻去洗了澡,換了一身舒服的運動服。她用毛巾擦著濕潤的頭髮坐到了床邊。另一隻手隨手拿起了那件西裝外套,許念擦頭髮的動作停住,眼睛緊緊鎖住了外套上的胸針。
一枚精緻的四葉草胸針。每一片葉子上都鑲嵌著價值不菲的藍寶石。
那個人的西裝外套上一直別著這樣一枚胸針。
霍燃,是他回來了嗎?
明明上一世他出現在C城的時間是一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