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喬妃
回到琅璇宮，金蓮悄悄問道：「三娘，王修媛是不是故意打到你的馬？」
「故意不故意很難說，」扈三娘砸舌：「總之這是一個很好的行動，誰也找不出她的錯來。」
金蓮皺眉：「也太明目張胆了吧？」但是這種明目張胆完全沒有把柄可抓，這才是最可恨的。
「不妨事，想要害我，這些娘娘們的手段還差了點。」
「明著的手段或許不能奏效，暗地裡的手段才是可怕的。」
扈三娘輕輕一笑：「那就走著瞧吧。」
金蓮好奇：「三娘好像對這些很熟悉啊。」
「祝家莊並不是什麼人間凈土。」扈三娘很委婉的說。
金蓮點頭表示明白。
趙佶雖然沒有回琅璇宮休息，但是晚膳時候特別加送了幾樣菜，聲明是賞賜給三娘的。扈三娘謝了恩，對金蓮笑道：「沒想到官家很細心體貼。」
「後宮這麼多女人，難得官家個個都能記得。」金蓮嘲諷的說。
「那不是很好嗎？」
「唔……看起來很好，不過……這種男人以前我一定早早有多遠跑多遠的，我不喜歡太博愛的男人。」金蓮嘆氣。
「那你為什麼要進宮？」
「唔……我是沒得選擇……」柴進這傢伙，從來不會給人解釋的機會，他想要什麼總是能夠得到，幾乎沒有例外。
「……」扈三娘點點頭。被柴進從梁山接過來，送進皇宮，一方面是為了保護金蓮。另一方面，也有她自己的任務。「我二郎兄弟怎麼辦？」終於說到這個問題了。雖說這個時代對女人的貞潔不是特別在意，但是……誰都看的出來。武松愛死金蓮了。「二郎怎麼會同意讓你進宮地？」
「他沒有同意。」金蓮無奈的道：「我沒跟他說過，不知道大爺怎麼跟二爺說的。」兩個人對於涉及人物都很小心地不說名字。「大爺估計又忽悠了二郎。」三娘掩口笑。
「……」晃點老實人是很不厚道的。日，眾妃爭先恐後的前往慶恩宮為貴妃賀壽。
金蓮先去給皇后請安，回來之後拖拖拉拉的換衣服。
三娘道：「你不用去小喬貴妃那裡了？」「去，當然要去。」
「那你還不走？我剛剛看很多妃嬪都已經到了慶恩宮呢。」
「我去那麼早幹什麼？」
「去的晚了，貴妃娘娘肯定不高
「她本來就不高興。不會在乎再多這麼一次的。」
「……那又何必呢？」
這大概是金蓮本質上痛恨這種應酬地心理使然，大概也是本質上不願意去見官家的另一個寵妃的心理使然。
「去的早了，倒顯得我巴不得親近她，那可不要。」
「……去晚了，更不好吧。」
「反正都已經晚了，無所謂了。」金蓮大大咧咧的道。
扈三娘直搖頭。
最後還是在三娘的催促下，慌慌張張的出門了。走到半路，金蓮忽然道：「送給小喬貴妃的禮物你拿了沒有？」
「當然拿了。娘娘趕緊走路吧，這等小事我們奴婢早就辦好了。」
金蓮白她一眼：「瞧你說的。好像我是個壞主子一樣。」
到了慶恩宮，先給小喬貴妃請安：「妹妹恭祝姐姐萬壽金安！歲歲有今朝，年年人比花嬌。」「謝謝潘昭儀。」小喬貴妃微微頷首。「妹妹請坐。」
金蓮斯斯文文地道：「多謝姐姐。」命三娘拿過禮物：「這是妹妹一點小小心意。」
小喬貴妃見這盆白玉玲瓏盆景假山奇趣新巧，很喜歡。「妹妹太客氣了。姐姐本不打算大張旗鼓的過生，不過是官家體恤姐姐。這才不得已驚擾了各位姐妹。」
眾妃都道：「貴妃姐姐這麼說就太生分了，很應該好好熱鬧一番的。」
一時命人上了水果點心，又命歌姬上來舞了一番，小喬貴妃忽道：「聽說潘妹妹曾經學過歌舞，姐姐很想見見妹妹舞一曲呢。」
忽然丟過來一個燙手山芋，金蓮措手不及，只得道：「這個……姐姐大概是聽錯了吧，妹妹自幼家貧，哪裡請得起舞蹈老師。姐姐莫要取笑妹妹了。」
「是嗎？」小喬貴妃驚愕，故作天真：「本宮常聽官家讚許妹妹舞藝上佳，難不成妹妹只為陛下起舞嗎？」
「姐姐說笑了，妹妹向來笨拙，陛下時常嫌棄，怎麼敢在陛下面前起舞？」
小喬貴妃搖頭：「妹妹這麼說太見外了，這裡都是自家姐妹，你就不要推辭了。」命身後宮女，「去幫潘昭儀換了舞衣。」
金蓮頭暈：難道真地要我在大宋皇宮內跳卡門不成？小喬貴妃這一手太狠毒了。
想了想，道：「既然是貴妃姐姐的壽辰，妹妹就算出醜，也值得了。」
三娘低聲道：「你會跳舞嗎？」
金蓮起身，「不會也得會了。」然後又道：「不過妹妹怕慶恩宮地樂師奏不出來我要地曲子。」
「姐姐可以等。」小喬貴妃氣定神閑的道。
金蓮無奈，只能去換舞衣了。
三娘跟著她，「要不我踢你一腳，然後說你跌了一跤崴了腳？」
金蓮嚇一跳：「太暴力了吧？」
「你要是不會跳舞，那些娘娘們一定會笑話你地。」
「說起來也不是不會……」金蓮嘆氣：至少我還會卡門……
樂師被叫了進來，金蓮雖然彈琴一塌糊塗，好在樂感和記憶力都很好，將樂曲哼了一遍，樂師也就記住了。
金蓮嘖嘖稱奇：「真是專業人士啊，聽一遍就記得了。」
扈三娘發狠道：「這個小娘們！等我半夜來抓住她打她一頓！「別想這些，我們不提倡打女人。」金蓮嚴肅的說。
「以後難為你的地方還多著呢，就這麼逆來順受？」
「能有膽子難為我的人，這後宮也不多啊，小心那幾個就是了。」金蓮似乎很不介意的樣子。
三娘搖頭：「你這人，簡直不知道說你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