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坑得一手好爹
獨孤泠微微一愣,轉過身,就看到一臉黑沉的龍傲絕,臉上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憤怒與震驚。
鳳狂也是愣了愣,慢條斯理速的整理好衣裳,轉過身,卻看到一個很是意外的人,雲暖歌竟然也跟在後面,只是讓她很不解的是,龍傲絕那一臉捉姦在床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獨孤泠淡然自若的轉身,對著龍傲絕微微行禮:「見過皇上。」
「獨孤大哥,許久不見,上次見到您,都還沒來得及打招呼。」雲暖歌柔柔的開口。
「郡主。」
龍傲絕大踏步的走進去,抓住鳳狂的手臂:「怎麼,你就這麼不甘寂寞,這般下賤,主動脫衣去勾引別的男人!」
「啪。」雲暖歌不敢置信的看著鳳狂,她竟然敢在這種情況下,給皇上一耳光。
「皇上,不是人人都是你,見一個睡一個的!」鳳狂嘲諷的開口說道,「不過皇上身為一國之君,三宮六院七十二粉黛也是應該的,縱然是多情,也不會有人說皇上的,反倒是要稱讚一聲皇上公平,雨露均沾,若是皇上能早得龍子,那朝臣就更加高興了,指不定還要歌功頌德,讚揚皇上為皇室開枝散葉。」
「朕在問你,你們在做什麼?」龍傲絕擒住鳳狂的手腕,眸子中氤氳著風暴,異常的駭人。
獨孤泠微微蹙眉:「皇上,微臣只是替鳳小姐看病而已。」
「看病需要脫衣服嗎?」龍傲絕惱怒的問道,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如此憤怒,鳳狂跟別的男人如何,關他什麼事,他不喜歡鳳狂,鳳狂怎樣,跟他沒有關係,可是,內心的憤怒無論如何都無法平息,不對,鳳狂是他的皇后,縱然他不喜歡,也只能是他的女人。
「微臣只是確認一件事而已。」獨孤泠的聲線冰冷,似乎也隱隱有些生氣,他跟鳳狂之間清清白白,可是龍傲絕明明喜歡的是雲暖歌,卻擺出一副如此憤怒的模樣,是想做什麼?難道還沒有放棄利用鳳狂的心思嗎?
「確認什麼?還要脫了衣服確認,確認是男是女嗎?」龍傲絕有些口不擇言的說道。
「鬆手!」鳳狂也有些怒了,不明白龍傲絕一直糾結這個問題是想說什麼,龍傲絕一直利用她,表面上對她十分恩寵,實際上是幫她樹敵,孤立她,這些她都不想跟他計較,可是這個時候,一副這種姿態就讓她覺得噁心了!
「鳳狂,別忘了你的身份!」龍傲絕怒吼,「身為天瀾的皇后,天下女子的表率,你的一言一行……」
「我的一言一行怎麼了?」鳳狂打斷龍傲絕的話,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就那麼當著所有人的面,偎依進了龍傲絕的懷中,一雙眸子彷彿有著吸引人的魔力,緩緩的靠近龍傲絕。
龍傲絕就那麼愣愣的看著鳳狂,不明白鳳狂要做什麼,只是被那雙眸子吸引,那雙眸子,真像黑夜裡的星星,像微光中閃耀著光芒的水晶蓮花簪。
「皇上,臣女只是……咳咳……」鳳狂原本是想惡整龍傲絕,卻突兀的急促咳嗽起來,捂住嘴,咳得很是兇猛,彷彿要把肺都咳出來一般。
獨孤泠趕緊的拿了葯遞過來:「把葯吃了。」
鳳狂伸手就將獨孤泠手中的葯打掉,按著疼痛的胸口,將到嘴的腥甜給吞了回去,嘴角卻溢出一縷鮮血,龍傲絕愣了愣,拉著鳳狂的手不由自主的鬆了。
鳳狂失去支撐力,差點跌坐在地上,獨孤泠趕緊的扶住她,讓她坐下,趕緊的將小火爐上還熬著的葯倒了一碗出來:「把葯喝了。」
鳳狂倔強的轉過頭去,絲毫不去看獨孤泠手中端著的葯,只是固執的側過頭,一臉冷漠。
龍傲絕劈手奪了獨孤泠手中的葯碗,強勢的遞到鳳狂的面前:「喝了!」
鳳狂冷笑一聲:「臣女若是不喝,皇上是不是要判臣女一個違抗聖命,將臣女處死呢?」
龍傲絕面色有一瞬間的扭曲,很想掐住鳳狂的下巴,將這一碗葯給灌下去,鳳丞相那麼嚴以律己的老狐狸,教出來的女兒怎麼就這麼難纏!
「鳳小姐,還是把葯喝了吧,這為了你的身體好。」獨孤泠沉聲開口,鳳狂剛剛毒發,身子虛弱得緊,加上她長期用藥壓制對抗體內的毒,連帶著血都帶上了劇毒,這些葯只是減輕她的痛楚罷了。
「我這身體就這樣……咳咳……」鳳狂話還沒有說完,就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
獨孤泠看了一眼不住咳嗽的鳳狂,眉頭緊蹙,直接在鳳狂的胸口點了兩下,鳳狂嘴微微一張,一粒藥丸就落入口中,入口即化,苦澀的藥味在舌尖迴轉,鳳狂眉頭蹙得可以夾死蒼蠅:「好苦。」
「良藥苦口!」獨孤泠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就轉身走了。
「水。」鳳狂也不傲嬌了,軟軟的開口要水。
「小石頭,水!」龍傲絕當即怒道,小石頭一哆嗦,趕緊一溜小跑的跑開,很快就又跑回來,一手拎著茶壺,一手拿著杯子,跑到鳳狂面前,倒了一杯茶遞到龍傲絕手中。
龍傲絕接了,遞到鳳狂嘴邊,鳳狂直接湊過去喝了一口,在嘴裡含著,待到口中苦味淡了一些,這才吞下去。
「不喝了?」龍傲絕看著鳳狂依然沒有舒展開的眉目,疑惑的問道。
鳳狂搖頭,喝水又不管用,嘴裡依然苦。
小石頭將茶壺放下,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皇上,奴才剛才看到有蜜餞,就給拿了一些過來。」
龍傲絕讚賞的看了一眼小石頭,捻了一枚蜜餞塞進鳳狂嘴裡,鳳狂趕緊的用舌頭卷了,使勁的咀嚼著,小臉上是滿滿的笑意,彷彿對這蜜餞很是滿意,三兩下就嚼爛了吞了下去,舔了舔嘴唇,又張開嘴。
龍傲絕配合的又送了一枚蜜餞到鳳狂的檀香小口中,看著她鼓著腮幫子,使勁的嚼著,那模樣引得龍傲絕輕笑不止:「你這吃相,真像只老鼠。」
鳳狂砸吧了下嘴巴,水汪汪的看著龍傲絕:「皇上,世間有我這麼漂亮的老鼠嗎?」
龍傲絕仔細的看了看鳳狂,捏著下巴想了想:「沒有,那不是老鼠,是松鼠,啃松果的松鼠!」
鳳狂嘟嘴,腮幫子鼓鼓的彷彿很不樂意,龍傲絕就笑得更歡了,小石頭一臉驚悚的看著龍傲絕,他這是第一次看到皇上笑得這麼開懷!只是皇上,你剛剛不是在生氣嗎?
雲暖歌也甚是驚訝,她以為龍傲絕的笑容永遠只對著她一個人,可是今日,他卻對著鳳狂笑得這般開心,明明先前是那麼的生氣,現在卻因為鳳狂笑得如此開懷,這樣的龍傲絕,讓雲暖歌很心慌。
雲暖歌剛想開口說什麼,鳳狂卻突然起身往外走,姿態優雅閑適,若不是步伐有些不穩,他們都要懷疑鳳狂剛才是不是再裝病了。
龍傲絕跟上去:「去哪?」
「出去走走,睡了一日夜,渾身都不舒服。」鳳狂淡淡的說道。
龍傲絕微微蹙眉,看著鳳狂的背影陷入沉思,鳳狂的病不像是作假,而且獨孤也說了,鳳狂是中毒了,而且中毒的時間不短,難不成鳳狂這些年纏綿病榻,並不是病了,而是中毒。
「朕陪你去走走吧。」龍傲絕下意識的開口,只要是在宮中,他都要表現出自己對鳳狂的寵愛。
「絕哥哥。」
「暖歌,你先回儲秀宮吧。」龍傲絕柔聲的開口,「朕晚些時候再去看你。」
「是。」雲暖歌失魂落魄的開口,轉過身,緩緩的離開,她一直以為皇上那般當眾袒護鳳狂,只是為了讓鳳狂做擋箭牌,將她推到風口浪尖上,可是今日皇上對鳳狂的姿態,卻是讓她不安,兩人相處時,那自然而然的姿態,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外人!
鳳狂看著雲暖歌離去的背影,伸手扯了扯龍傲絕的衣袖:「皇上,你還不趕緊的追上去解釋,有人很傷心呢。」
龍傲絕疑惑的看向鳳狂:「什麼?」
「郡主啊,你沒看到她很傷心?」
龍傲絕順著鳳狂的目光看過去,看著雲暖歌離去的背影,有些落寞,眉頭緊蹙,卻不露任何痕迹:「歌兒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咱們現在談談,你跟獨孤泠……」
「我跟他之間,什麼都沒有,皇上若是不信,大可找個罪名,將臣女處置了,也可以藉此解除婚約,臣女絕對不會有一句怨言!」鳳狂壓抑著聲音說道,若不是被獨孤泠識破了身份,她也用不著如此忍讓。
「微臣參見皇上。」剛走了一段距離,兩人就迎面遇上了鳳丞相。
「丞相來了,正好朕有事跟丞相商量,一道去御書房吧。」
「微臣遵命。」
「小石頭,你陪著鳳小姐……」
「不用了,臣女想一個人走走。」鳳狂不待龍傲絕說完,就開口說道,「我不會走遠,也不會走丟。」
「如此,那你便在宮中轉轉吧,好生熟悉下宮中的環境,免得日後入了宮,還迷路。」龍傲絕學鳳狂吃東西鼓著腮幫子的模樣,看得鳳狂面色發黑,乾脆的轉過身去不看他。
龍傲絕大笑離去,鳳丞相緊隨其後,兩人很快就消失在鳳狂的面前。
鳳狂嘴角抽了抽,朝著假山的方向而去,隨後靠著假山:「什麼事?」
「主子,江南道匪患猖獗,我們運送過去的物資,有一半被搶了。」
鳳狂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浮現出鬼畜的笑容:「呵呵,搶我的東西,真是好大的狗膽,準備一下,我要親自去江南道。」
「只是,主子,你現在這樣子,能離開皇宮嗎?」假山後的人翻了個白眼,頗為無語的開口。
「哼,怎麼不能,本小姐我決定逃婚!」鳳狂拍拍手,「好,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你們準備一下,在城外接應我!另外,讓迎春悄悄進宮。」
「這個,主子,鳳丞相知道了會跟您拚命的。」來人再次提醒道。
鳳狂聽到鳳丞相三個字,忍不住的抖了抖,不過很快理智就佔了上風:「先不管他,他想跟我拚命,也得等我從江南道回來之後才行,對了,為了以防萬一,今晚讓迎春給我爹下點葯,先讓他睡上個三天三夜。」
假山後的人抹了抹額頭的冷汗,主子,你真是坑得一手好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