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杖責
次日,賈怡然和杜子茜早早地就來到了要杖責杜芷然的地方。
「這個凳子要放好。」賈怡然指著正在擺放凳子的家丁說道。然後目光隨意一瞥,又去到一旁站著的管家那裡。
「夫人,你有何吩咐?」管家一見賈怡然朝自己走來,便知道是所謂何事。但是,主子的事卻不是下人能隨意說出來的。
賈怡然笑意盈盈的看著管家,「管家,我平日里待你如何?」
一聽賈怡然這麼問,管家就很惶恐的說到,「夫人待小人自然是不薄。」
管家的話讓賈怡然很滿意的笑了笑,那日的她所受的責罵和委屈,自然是要一一討回來的。
而管家心裡卻有了另一層的心思,老爺自然是很疼愛這個嫡女,再加上過幾日老爺回來之後便是杜芷然的回府宴,如果到那時杜芷然身上的傷依然是好不了。那麼,他這個做管家的,自然是難辭其咎。
管家心裡一陣尋思,暗暗決定還是先明哲保身要緊。
但是這些心裡話,自然是不能與賈怡然相說的。
「姨娘,妹妹,來的好早啊。」杜芷然走過來對賈怡然和杜子茜如是說道。
賈怡然還沒說什麼,杜子茜便冷哼了一聲,「你今日便要受罰,現在在這裡嘴硬個什麼?」
可杜芷然只是冷笑一聲,淡淡的將杜子茜的話駁了回去,「既然妹妹知道今日是我受罰,怎麼來的比我還早呢?妹妹可要小心了,若是被有心人瞧去,可不是就以為妹妹和姨娘來的比我這領罰的人還早,是別有用心嗎?」
「你!」杜子茜被杜芷然一番話嗆得滿面通紅,但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她現在才發現,杜芷然這一張嘴當真是伶牙俐齒。
「好啦。」見杜子茜吃虧,賈怡然便站了出來,「今日你父親帶旨外出辦事,我這做當家夫人的,自然是要早早地來監督的,以防出什麼紕漏。芷然,請吧!」
一番話,說的那叫一個冠冕堂皇。
杜芷然什麼也沒說,便朝執行杖責的地方走去,經過賈怡然身邊時,杜芷然說道,「姨娘可要看好自己的身份,當家夫人只有我母親一個。」
說完,杜芷然便徑直走過。
氣的身後的賈怡然直喘不過氣,可是,也是無可奈何。
宛若強壯男子手腕般粗細的棍子,就這樣毫不留情的一下又一下的打在杜芷然的屁股上。
杏兒急的直掉眼淚,上前去擦著杜芷然的汗水。
「小姐,小姐......」杏兒一邊哭一邊說道。
可杜芷然早早地便吩咐過不可為她求情,這會,杏兒雖是擔心主子,但是去什麼都不能說。
「二十三,二十四......」一旁管家念出的每一個數對杜芷然來說都是煎熬,但對賈怡然和杜子茜來說,就像是天大的福音一般。
杜芷然在那裡忍著痛受罰,賈怡然母女卻站在一旁眉開眼笑。
過了很久,棍子揮舞的聲音才漸漸停下。
回到房間以後,杏兒便急急地將杜芷然扶到床上,是杜芷然趴在床上。
小蘭早早地就找好了大夫,此時杜芷然一趴在床上后,便有大夫上來檢查。
看了許久,那大夫才說道,「杜大小姐都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到內在,我開幾服藥,按時服用,內外兼用就好。」
「多謝大夫。」小蘭說著便送那大夫出府。
杜芷然第二天天剛亮便醒了過來,「水......」
輕微的呢喃使一旁的杏兒連忙醒了過來。
聽到杜芷然的吩咐后,杏兒絲毫不敢怠慢,急忙從一旁的桌子上拿來了水喂杜芷然服下。
過了好一會,杜芷然才能開口說話。
「小姐,你醒了。」
杏兒驚喜的聲音傳到杜芷然耳朵里,讓她的內心涌過一絲絲的暖意。
「嗯。」杜芷然點了點頭,「我睡了多久?」
「回大小姐的話,你也才將將睡了一夜。」
聽杏兒這樣說,杜芷然反倒是很驚訝了。以她對賈怡然母女的了解,自然是清楚他們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可以整治她的機會。
不過細細想來,她又覺得事情好像不是那麼簡單。想必是那位大管家怕得罪人,所以想了什麼這種的法子吧。
呵呵,想到這裡,杜芷然心裡發出一絲冷笑,這一個個都是見風使舵的人,不過,她杜芷然自然還是會把上一世的債一筆一筆討回來。
「杏兒,小蘭呢?你去把她找來。」杜芷然想了想,便對杏兒吩咐道。
杏兒心下很是奇怪,但是畢竟是杜芷然的吩咐,她還是依言去叫小蘭進來。
「小姐,您有什麼吩咐?」小蘭一進來,便對杜芷然行了一個禮。
杜芷然趴在那裡,扭過頭看著小蘭,狀似無意的問道,「鈴兒最近如何?」
「回小姐的話,與平日無異。」雖說小蘭心裡很是奇怪杜芷然問自己這樣的話,但是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在這位尚書府杜家大小姐面前,可謂是一點心眼都耍不得。
杜芷然點了點頭,「那就好,有些對我不忠的人,本小姐遲早會要除掉!」
話中的狠意小蘭自然是能聽的出來。但是這話中的深意,就要看小蘭如何體會了。
「好了,這幾日我不能下床,府中的事你多留點心,懂了嗎?」
「是,小姐。」小蘭點了點頭,便什麼話也沒有再說了。
杜芷然越看越覺得小蘭機靈,但是她的心裡還在揣度著另一件事。就是這麼久了,賈怡然母女怎麼還沒有來?難不成,那日父親的話當真是如此管用?
這樣想來,杜芷然明顯是不信的。
而賈怡然母女自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母親,今日你為何不讓我去瞧杜芷然?女兒就是想看看她趴在床上的樣子!那真真的是叫一個解恨啊!」杜子茜顯然對母親吩咐自己不許去看杜芷然很是不滿。
賈怡然自然不是杜子茜那目光短淺之人,當下,便對杜子茜訓斥道,「你知道什麼?你此時若是去了,無事還好,要是那小賤人有個三長兩短,就算你爹回來之時能瞞得住,但是若是到了回府宴她還如此,那我們就難逃其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