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隻哥哥
「……主公,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沒有了任何的咒術束縛,明明現在已經隨隨便便的斬殺掉這個傷害了主公這麼久的傢伙了,可是,鶴丸國永卻不明白自己是否應該下手了。
「小默覺得,接下來應該把在那邊傷人的咒靈給祓除。」緒方默的耳朵抖了抖,伸手攥住他的衣袖:「可以嗎?哥哥?」
……還是那副溫柔無害彷彿小動物一樣的表情,再加上頭上會動的毛茸茸耳朵,別提有多可愛了。
雖然主公方才解釋自己的原型是兇惡的妖怪……但是,世界上真的會有這樣可愛的「兇惡」妖怪嗎?
「可是——」鶴丸國永微微一愣,憤憤不平的指著癱在地上已經無聲息的家主憋了半天,餘光看到中原中也也對他緩緩搖了搖頭,只好嘆了口氣:「……我明白了,就這麼做吧。」
他抽刀出鞘,目視前方,換了一副歡快的語氣:「放心吧,主公,我一定會帶來讓你嚇一跳的結果的!」
扭頭看了看旁邊的中原中也,又補上一句:「還有,這位對咒力咒靈都不怎麼熟悉的不知道怎麼稱呼的先生,您還是待在這裡保護好主公吧。」
中原中也:「……?」
「不知道怎麼稱呼的先生」……?
硬了,拳頭硬了。
所以鬧了半天,這個欠揍程度和太宰治有的一拼的傢伙居然不知道自己叫什麼名字嗎?
啊……也不能全怪他,畢竟他們一開始就忙著互懟,根本沒互相自我介紹。
「你喊我中也就好。」中原中也蹙眉:「還有,嘴上讓我待著別動,難道你對咒力什麼的很熟悉嗎?」
沉默半晌,鶴丸國永沒正面回復,將刀架在後頸,朝他吐了吐舌頭:「……誒嘿!」
「你哎嘿個鬼啊!這一看就是一點都不了解的樣子啊!」
在二人的鬥爭還未停息之時,小默已經躬身向下,豎起自己的耳朵,宛如一隻真正的野獸,刷的一下躥上前去。
原本湛藍純粹的眼眸在月光的照耀下,不知何時化作妖冶的金色獸瞳。
不止如此,帶著金色光華的長發也在月華中全然退卻色彩,顯現出身為純血妖怪時真正的模樣。
「救,救命啊!」
駐守在本家真正具有實力的咒術師極少,絕大多數都是奉行咒術師上級那一套的老頑固,根本沒多少真實實力。
緒方家族的咒術以耗費生命力為代價。
簡而言之,咒力使用的越多,壽命越短,死的越快。
再加上緒方默方才收回了自己的咒力,更是雪上加霜,堂堂咒術師家族,面對一群一隻都沒達到特級的咒靈,扣扣搜搜不肯怎麼使用咒術,還沒多久就傷勢慘重。
其中某個侍女被眾人推倒,躲閃不及時,眼看就要被身後那隻張牙舞爪的咒靈抓住塞進口中——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銀光閃過,咒靈的身體瞬間被一分為二。
侍女驚魂未定的跌倒在地,抹去面上濺到的血,哆哆嗦嗦的抬起頭,看向救下了她的人——
銀髮少女的面龐清冷而淡然,甚至沒留給曾經熟悉的族人半點眼神,她收回方才揮出的利爪,她繼續衝上前去解決其餘的咒靈,一手一隻,乾脆利落。
「小……小小姐?」侍女怔愣了一會,下意識的喚道:「難道說,您是小小姐嗎?」
「小小姐?」有知情者接下了話茬:「難道那個怪物不是在四年前就被家主大人封印……」
「是啊,我還記得當時的場景有多可怕。」
「那是一隻和房屋一樣巨大的可怕妖獸啊,殺掉了不少族人吧?」
「欸?什麼?那天晚上有族人被殺嗎?為什麼我好像沒這樣聽說過?」
前腳剛剛脫離險境,後腳就開始對方才的救命恩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一隻咒靈的頭顱咕嚕咕嚕滾到眾人腳下,嚇了他們一跳。
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去,只見獸耳銀髮的少女面無表情,眼神寒冷的像冰。
似是因禍得福,多虧了方才的強制瀕死體驗,緒方默記起了很多很久以前的事情。
在她尚且懵懂無知的時候,母親大人曾經教誨她,一定要遠離人類,因為他們會排斥和傷害異類,也永遠不要試圖去相信人類,因為到了最後,除了背叛與欺騙之外,根本不會有其他的結果。
……她本來是不相信母親大人的話的,直到親身經歷了一次相信人類的後果。
緒方默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上日積月累被鐵鏈深深嵌出的疤痕,一對毛茸茸的耳朵垂落下來,冰涼的面龐也寫滿了冷漠和生人勿近。
已經……不想去相信他們了。
「您……您真的是小小姐嗎?」那個方才被她救下的侍女忽然站了起來,激動的面朝她的方向喊道:「您還平安無事啊?真是太好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都在拚命祈求家主大人能給您自由,我自始至終,一直都相信著小小姐不可能會是個傷人的妖獸……」
小默的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
本以為不會因此再有半點反應的內心,卻因為面前侍女的話語再次泛起了波瀾。
鶴丸國永忽然一臉警惕:「……主公她好像快要哭出來了。」
中原中也一愣:「可是,現在她明明沒有表情啊,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身為一名合格的兄長,無論何時何地都必須切實體會到妹妹的情愫!而且現在主公的心情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就是非常的委屈!」一邊丟下了這句話,鶴丸國永已經一邊作勢要衝上去抱孩子:「沒事的主公您千萬別怕我就在這——」
下一秒,一隻從天而降的巨大咒靈橫在了二者之間,轟隆一聲巨響,鶴丸國永被迫後退。
「你們好啊,我是上級派過來負責探望你們的不知名咒術高專學生。」踩在已經沒了聲息的咒靈腦殼上的銀髮青年慵懶的打了個哈欠,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氣氛沉靜的有點尷尬,對比之下,他這種弔兒郎當的態度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撓了撓頭:「所以,有人可以和我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嗎?」
他環顧四周,迅速選擇了一位遠遠看上去最乖巧最順眼的銀髮少女來交流,他蹲下來,摘下墨鏡,擺出了一副自認為很和善的爽朗笑容:「那個,這位小姑娘……?」
他還沒來得及提問題,後者就已經板著一張小臉,一聲不吭的盯著他,將眼睛睜的大大的,眼淚一滴又一滴吧嗒吧嗒的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五條悟:「……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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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那什麼……是被我惹哭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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