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聯盟
「戰場最前線的探子回報,西羌和北匈奴的聯合併非臨時起意,先前就有作文章,當初寫下了長長的討賊繳文,目的就是長驅直入漢中,拿下中間一片地帶之後,直入洛陽。」
「北邊的袁氏依舊沒有任何動作,不過在對抗北匈奴上,朝廷給了他們軍命,讓他們派人前往,但目前來看,還未回復,或許是今明兩天,或許就石沉大海一般,不會回復。」
「十常侍這兩日來都很是低調,宮中忽然太平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暴風雨的前夜,但總歸是好事,春蝶和秋紅的消息終於傳了出來,兩人都沒事,並已經準備回到太後身邊。」
兩人說完之後,同時看向程流。
而程流緊閉著雙眼,等最後一句話說完之後,才緩緩睜開眼睛。
「如此看來,何進的兵馬調遣依舊是以洛陽為重,即使前線戰事吃緊,他也不會派兵前往,只讓涼州和冀州兩邊的兵馬出動,說明這漢中大地上的各路豪強即使收到了消息,恐怕也不會太當回事,該收兵的收兵,該征地的征地。」
魚幼夔問道:「那我們該如何做?」
程流活動了一下身子,緩了緩之後才說道:「視而不見,做我們自己的事。準備馬車,回建業。」
紅薯和魚幼夔同時站了起來,有些擔心的問道:「可是公子的身體……」
程流擺了擺手,回道:「不是什麼大事,或許是趕路太累,加上沒有休息好的緣故。無礙,你們先去準備吧,我一會兒就出來。」
兩人走了出去,同時將房門帶上。
程流微微起身,先前失去的力量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體內,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令他摸不著頭腦。
不過因為不是太頻繁的緣故,程流也只能將此事暫時的往下放放。
換上乾淨的衣物之後,程流打開門,大隊人馬早已經做好了準備,見程流出來之後,立馬迎了上來。
趙雲已經可以下地自由行走,傷口已然結疤,便沒坐馬車,而是獨自騎了一匹馬。
從下邳到建業,不繞道洛陽的情況之下,只能走紫秋崗那條路線。
坐在馬車裡的程流忽然問道:「顧關呢?」
「他喜歡獨來獨往,已經走在最前邊了,要是有什麼情況的話,我們應該能看到他的信號。」
程流也早就習慣了,但原本是想找他確認一件事,見他不在,只好將這事暫時拋在腦後。
「我們的人太多,不能過洛陽那條線,從紫秋崗這邊的山頭過去之後,直接往建業去。現在天色還早,時間上應該是足夠的。」
紅薯接過地圖,一邊說道:「公子,徐州州牧陶謙抓到了一批人,說是和您有關。」
緊接著她便拿出了一份名單,程流只是瞄了一眼之後,便遞給了魚幼夔。
魚幼夔一看,微微皺了皺眉。
「不是我們的人,可能是北邊派來的暗線,要留著嗎?」
程流搖了搖頭:「交給陶謙去做就好了,我們不用出面。另外,最近的探子先減少活躍,不要被人抓住把柄,若是荊州和益州有人挑釁,先不用管,我們不能第一個出手。」
這和田豐先前的猜測差不多,程流果然是先選擇了隱忍。
畢竟念及何太后的舊情,此時牽一髮而動全身,揚州地理位置過於關鍵,戰火絕對不能往這邊引。
沉默了半晌之後,程流再次開口:「豫州形勢如何?」
「現在的豫州形勢是所有州郡最混亂的,小勢力和各路豪強層出不窮,但還沒有出現一個大人物,或許是有,但現在並不足以威脅到我們。」
豫州是在北邊上,先前作為防線的時候,特意將豫州劃到了重點防線上,但是現在看來,豫州要想成氣候,恐怕得西涼戰事結束之後。
這麼一來,程流的時間似乎又多了不少。
「那豫州就先讓暗線留意一下,無需掌控,只需要一直盯著就行了,有什麼風吹草動先送到徐州的陶謙,如今他手底下的兵馬雖不夠多,糧草也不富餘,但之後會是我們的合作對象。」
紅薯連忙開口問道:「公子是想和陶謙聯盟?」
程流只是輕描淡寫的回道:「時機對的話,應該是。」
要想和陶謙同盟,那這汝南的劉備就必須要成為自己人,這一步很有可能是錯誤的,程流現在還無法確定,但留一手後手,總歸是沒有壞處。
只是看了一會兒地圖,程流就覺得眼睛不太舒服,便將地圖收了起來。
「徐庶還要多久回來?」
「近日就到了。」
程流點了點頭,緩緩閉上眼睛。
傍晚時分,馬車隊終於到了紫秋崗,程流聞著花香味,緩緩睜開眼睛,隨即便直接撩起了馬車的帘子。
眼前的風景煞是好看,草地和鮮花鋪滿了一路,枝頭還有小鳥在嘰嘰喳喳的鳴叫。
如果這個時代有世外桃源的話,或許這裡就是。
只不過這裡人煙稀少,除了當地的地理志記載之外,史料上居然沒有人提起過。
也難怪,時逢亂世,除了溫飽問題,這種閑情雅緻連文人都提不起興趣,何況當地的農民。
重新放下帘子之後,程流看了眼車內的魚幼夔和紅薯兩人。
一位在研究地圖,另一位則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魚幼夔,想什麼呢?」
程流直接開口問道。
「本姑娘有件事一直想不通。」
程流翻了個白眼。
「那就別想了,可能超出了你的智力範圍,想破頭也想不出來。」
魚幼夔冷哼一聲,只是淡淡的回道:「那也比某人在馬上顛簸的要死要活強!本姑娘想不通的事,你也想不通!」
程流笑道:「這倒未必,說說吧。」
片刻之後,魚幼夔原本是打算不說,可終究還是抑制不住,開口問道:「這眼下的形勢,還在你的掌控範圍之內嗎?」
程流身子一怔,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這話是什麼意思?」
魚幼夔緊接著說道:「冀州一帶的兵馬雖然不會南下,但是南方的各路諸侯實在太多,若是一直放任不管,他們遲早有一天會發展壯大,到了那個時候要想再解決他們,恐怕沒那麼簡單,這些人後患無窮,放任不管的危害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