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暗藏
墨風手下最得力的四個,司風、沉花、歌雪、朗月。
兩男兩女,各個都是墨風親自訓練出來的,執行任務是從未有過失誤。
不過一般不是什麼特別危險的大事,輕易不會啟動他們,不召喚時,來無影去無蹤。
除了厲承御和墨風,無人知曉他們的存在,也無人知道該如何去找他們。
確實有過幾次刺殺在厲柏媛的身上,不過一般都似乎是一個別人給她的下馬威,或者說是警告著什麼,總之是並不想取其性命,後來發現暗中有人保護,有近不了厲柏媛的身,似乎是怕被查到什麼吧,也在沒有出現過。
不過,令厲承御覺得奇怪的是,一直到厲柏媛要離開時,也依然是如此的,毫無動靜。
所以,一直到厲柏媛離開,厲承御擔心的情況,並沒有出現,這不知,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一陣寒暄,厲承御送他們出了城門,便回去了,只是不知,再見面時,將會是何時。
馬車上的厲柏媛緩緩睜開了眼睛,面色並無之前與厲承御在一起時的笑意,她的手機握著一塊玉佩,是就在她要離開的前一天,雲蘭太后給她的。
「快來快來,來讓母后好生看看你。」
厲柏媛扶著太后坐下,給她敬茶,雲蘭一直帶著笑意看著她,像是看不夠似的,由發感慨,「明日便要走了,這一去,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
厲柏媛嫣然一笑,道:「會有機會的。」
雲蘭接茶不語,就這麼看著她,笑著,也沉默著,厲柏媛也不說話,就這麼由著她看。
不知過了多久,雲蘭太后開了口,語氣淡淡道:「你這次回來,沒有擾亂什麼,母后頗為感激。」
厲柏媛表情僵了僵,但也只是一瞬,聲音平緩道:「母后說的什麼人柏媛不明白。」
雲蘭爽朗的笑了兩聲,「柏媛啊,我們之間,就沒必要再演什麼了吧?說真的,你啊,比我年輕時強。」
太后的寢宮,旁人都已下去了,只有她們兩人。
厲柏媛輕笑一聲,「您,這是在誇我嗎?」
雲蘭太后含著笑,又不說話了。
雲蘭太後年輕時,也經歷了些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她如今坐上了這個位置,也是靠著她自己爭來的,其中處理掉的人,犧牲的人,無辜的人,流的血,死的人,要說少,是誰也不信的。
然而,縱使這輩子都要過完了,黃土埋了半截,人間的滄桑也都看得多了,面對厲柏媛,她竟不寒而慄。
她是在後宮女人地位上盤旋著,掙扎著,而厲柏媛,卻是在拿江山社稷在爭鬥。
雲蘭對於小輩的事,向來都是裝聾做瞎的,極少摻和,有些事她知道,比如厲承御功高蓋主,比如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厲柏媛恨極了厲承瀾,比如厲承瀾暗中對厲柏媛的刺殺,比如之前為了一己私情,厲承瀾晚調了兵力,想置厲承御為於死地。
除了最後一次,其他的,她從未管過,每次只是覺得每一代都是這麼過來的,只要不鬧得太難看,怎樣都是可以的。
厲承御她能護著,慕丞相也能護著,厲柏媛遠嫁寧滄,厲承瀾登上帝位,而厲承御又無心帝位,本就是平衡的,又何必的上檯面上來?
可如今卻發現,很多事,很多事,似乎都與她想象的,差了很多。
她兒子是個愛作死的,她向來知道,厲承御不能動這件事,她都知道,可這孩子卻是怎麼都轉不過來彎來。
還好,厲承御無心於帝位,不然……
「母后在擔心什麼?」
雲蘭緩緩道:「這個江山,不能改姓。」
厲柏媛看著她,兩人面面相覷,面色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彷彿是兩隻千年狐狸在此過招,試探。
良久,厲柏媛開口道:「母後放心,這個江山,永遠是厲家的。」
雲蘭給了她一塊玉佩,說是先皇曾贈與她的,帶了一輩子,如今給她了,願今後能給她帶來平安。
厲柏媛笑了,緊緊的握著這玫玉佩,這玫玉佩的前主人,是花汐月。
她是敬雲蘭的,雲蘭太后待她和厲承御是個不錯的,即使是算計了自己的母親。
可她是噁心厲承瀾,沒有恨,僅是噁心。
她也是擔有厲承御的,功高蓋主,呵,好一個功高蓋主啊,好一個,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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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靈和沈淼淼走得近一些,對於厲承御而言,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好的是,這小丫頭跟著沈淼淼玩也不怎麼去履行她找男人的重任了,壞的是……
「王爺王爺!我要學琴!沈姐姐彈琴好好聽好好聽!我也要……」
「王爺王爺!我要下棋!下棋看起來好好玩!沈姐姐和慕……將軍總能玩好久的!」
「王爺王爺!我要畫畫!沈姐姐好會畫畫!好漂亮!」
厲承御看著那斷了弦的琴,翻了的棋盤,墨汁胡亂抹的張紙,終是無聲的嘆了口氣,某個要學的小丫頭呢?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厲承御撐著下巴看著這個睡得沒心沒肺的小糊塗精,終是勾起了一抹笑意,伸出了手戳了戳她的臉,軟軟的,小丫頭無意識地吧唧了兩下。
「呵,還挺可愛的。」
其實這段時間,厲承御陪著花靈的時間不算少,這小姑娘可能是個天生的樂呵,看到什麼都是一驚一乍的,歡歡喜喜的,除了吃得比他還多之外,剩下的什麼都好。
長得也好看,嘰嘰喳喳的卻讓他討厭不起來,性子歡脫,其實自從遇見這丫頭之後,就總會有人把她和自己湊成一對。
不過如今仔細想想,他除了憂心會玷污人家聲譽外,倒是也不是對其特別反感。
厲承御瞧著花靈,嗯,如果,如果真若是他王妃,那,似乎也……
「唔……」花靈動了動,起來了,她是被厲承御給戳醒的,「王爺……」
厲承御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個丫頭,正在用一種十分幽怨的眼神看著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無意識的手欠了。
「咳……」某王爺著實有一些小尷尬,畢竟,他剛剛竟然硬生生的用手把給戳醒了。
「那個,到了午飯的時候了,本王,本王是想要叫你吃飯的。」
花靈揉了揉剛剛松醒的眼睛,活了起來——完完全全的忘了一個時辰前已經吃過了這件事。
「好啊好啊!我們走我們走!」
自從花靈來了王府,王府開銷變得格外大了起來,別人沒注意,厲承御是有的,畢竟,沐香樓是真的貴啊!
厲承御暗暗想著,嗯,是時候該扣一扣墨風和風花雪月四暗衛的俸祿了。
花靈一開始來到王府,厲承御的本意是很簡單,很單純的,就是覺得有緣,又想要聽話本。
不過嘛,如今這話本倒是沒聽過幾次,吃吃喝喝倒是一大堆。
菜上齊了,花靈已經迫不及待地動起了筷子。
「花靈,你先吃著,本王有點事,去去就來。」
「唔?嗯,好啊,那王爺快點回來哦!」
厲承御微笑著點頭,起身下了樓,趁人不注意慢悠悠划水去了沐香樓的暗室。
顧原:「王爺。」
厲承御擺手坐了下來,直截了當:「那天皇姐來,都幹了什麼?」
顧原微微一笑,「王爺,沐香樓的規矩,您是知道的。」
厲承御毫不在意,大大咧咧的笑了兩聲,「呵,我知道,不是要破規矩……」
顧原聽聞神色微微一松,下一刻就聽這位「不破壞規矩」的王爺道。
「可是與本王有關?」
顧原:「……」
厲承御眼神似乎永遠都是帶著笑意的,現在也是,只見這也笑面虎大爺不慌不忙的從袖子里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顧大老闆的面前,隨後這位爺還道了句:「顧大老闆,笑納哈。」
顧大老闆:「……」
說好的不破壞規矩呢?
厲承御見顧原一身僵住了似的站在原地,嘆了口氣,又放了一錠銀子,嘴裡還嘟囔著,真夠貪的。
顧原不知道今日是幾次對這位王爺無言以對了,真是連嘆氣都覺得累了。
多少年了,顧原已經從來沒有被誰賄賂過了還是僅僅兩錠銀子!
想他顧原……算了,遇到這位御王爺,啥事不能發生。
「王爺就不要為難我了。」
厲承御皺眉,看了他半晌,就在顧原以為他生氣了的時候,之見這位開了口道:「真夠貪的啊你,兩錠銀子,還不夠?」
顧原:「……」
不好意思他還真沒被兩錠銀子收買賄賂過,他沐香樓一天的收成也不曉得是多少倍了……不是,這是銀子的事嗎?!
果然,與這位爺說正事,真真是個著實錯誤的決定。
不過厲承御也不在糾纏,他從進來就一直攤在那兒沒動彈,屁股沉得要死,如今終於捨得賴賴歪歪地起身。
還裝模作樣的理了理衣裳,拍掉那壓根沒有的塵灰。
「行了,你不說,我不為難你,這是今日的吃飯錢,雖說我不知皇姐來的目的是什麼,不過,勾結他國內外通敵之事,我想,顧大老闆,心中是有數的。」
顧原點頭,「王爺放心,顧某,還是知曉分寸的,這裡,是皇室的,沐臨的。」
厲承御滿意的點了點頭,走了,不過剛剛往前移了兩步,就倒了回來,伸出手將其中一錠銀子收了起來,走了。
顧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