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醉酒聊往事
秦敏身子往前湊了湊,輕佻一笑,單手勾了一下她的下巴,語氣曖昧道:「這叫情趣,閣主此生恐怕都不會懂了。」
郭邢薇面容凝固,秦敏道:「閣主早年便對禾某青睞有加,禾某甚是感激,畢竟嘛,我也的確是太優秀了,想不引人矚目都不行。」
郭邢薇:「……」
這麼多年了,就不能要點臉嗎?
秦敏繼續說著:「而且我這個人吧,愛玩,總是給別人一種錯覺,說真的,我是個專一的人。」
郭邢薇:「……你可以走了。」
秦敏想說的話說完了,聽她說自己可以走了自然求之不得。
「希望以後還是別見了,畢竟,」秦敏露出了一個讓郭邢薇想拔刀的微笑,「我夫人不喜歡我和其他姑娘單獨相會。」
「滾!」
秦敏就滾了。
郭邢薇手氣得發抖,手中的茶杯出了一條裂縫。
郭邢薇想起當初和禾文相遇的第一面,那時她還不是玄音閣的閣主,他主動來搭話,說了幾句撩撥曖昧的話,郭邢薇視他為登徒子,二話不說直接動手,結果發現他竟是身手不凡。
「哈哈哈,姑娘脾氣好生暴躁,在下還沒說什麼這就動起手來了,是被我猜中了惱羞成怒嗎?」
「我呸!你個混蛋流氓,竟說些下流的話!空有一張皮囊,裡頭裝的都是腌臢不堪之物,誰眼瞎了會喜歡你?」
禾文一臉委屈:「你這說的我好生傷心啊,不過也沒關係,姑娘對在下有些誤會,一見傾心不成,日久生情也是早晚的事兒。」
剛剛那一番交手,郭邢薇深知打不過他,但還是被他這副不要臉的瞎說給氣急了,直接打了上來,那時的禾文也不過就是逗逗她,並沒有認真和她打。
「哎,不得不說。姑娘這性子在下還真是十分欣賞,不過在下還有要事要做,就不繼續跟你切磋了,在下名叫禾文,乃是一名執劍走天涯瀟洒闖天下的劍客,以後有緣我們再見吧,」末了,他還加了一句,「我覺得我們一定很有緣。」
禾文他就是個混蛋,舉止輕浮人品不端,真是討厭得很!
可是……
郭邢薇手中的杯子落了地,一次兩次的交手,一次兩次的撩撥,每一次的惱羞成怒,每一次的氣急,明明討厭他討厭的要命,可不知怎麼,不知何時,心卻動了。
可是這個混蛋從來都不管,他向來都是這樣。撥動了別人的心弦就溜了,負責二字,他從來都不曉得。
秦敏當初身死,郭邢薇將那具燒焦了的屍體搶了回來,她盯著那焦屍看,眼神直勾勾的,看得身邊的人都覺得瘮人。
她看了很久,就是覺得不像,不像他,不是他。
禾文是個混蛋,並且是個武功高強的混蛋,他能從幾十名身手高強殺人不見血的死士里殺出來,他能帶著她輕而易舉的就從西佰城的那機關重重密室里逃出來。
這樣的人,死於火災?
她不信,她不會信,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秦敏喝得有些醉了,他甚少會醉,除非他想,就比如今日,他心裡不痛快。
花靈趴在秦敏門前,秦敏不喜歡鎖門,所以,她悄咪咪、悄咪咪地扒開了一條縫。
嗯?他在……喝酒?
「啪」的一聲,花靈將門給徹底推開了。
秦敏也不意外,沒有理她,依然是自顧自的喝著,她雖說是有些醉了的,剛剛卻依然可以察覺某個小姑娘在他門外偷窺。
「秦敏哥哥?」
花靈沒什麼見過他喝醉,他平常喜歡喝酒,不過喝得不多,小酌幾杯便了,為數不多的醉酒,第一世的時候有過兩次,但她都沒有看到,都是聽沈淼淼說的。
花靈打量著他,這副模樣……應該是醉了的吧。
「秦敏哥哥,你喝醉了?」
「花靈,」秦敏沖她招了招手,「你過來。」
花靈聽話過去了,秦敏仔細看著她,隨後伸出手,在花靈的臉頰兩側一掐,再一抻。
花靈:「!!!」
秦敏忽而笑了起來:「我說一句,你估計會覺得我輕浮了,不過呢,我還是要說,姑娘啊,你知道嗎?你跟我夢中的那個女子,簡直太像了……」
花靈被他掐著臉,嘴裡含糊不清道:「我知道很釀,嫩為偶本來就四(我知道我很像,因為我本來就是)。」
秦敏搖搖頭道:「不對,所以說我記不清她的樣子,也記不清她的聲音,不過我確定,她不是和大舌頭!」
花靈「……」
她才不是大舌頭呢!面前這個人倒是個真醉鬼了!
花靈掰著秦敏的手指,讓他的手從自己的臉上移下去。
「我可不是大舌頭!」
「大舌頭怎麼了,我又不會嫌棄你。」
被誤會的花靈現在想咬人。
「秦敏哥哥,你喝多了,我帶你去我家,我照顧你。」
秦敏又灌了一口酒,還未等他開口說話,就被面前這人扶了起來,秦敏下意識掙了一下,之後安靜了下來,似乎是默認了這種行為。
其實不是因為他喝多了花靈才想把秦敏帶回家的,而是她看到他第一眼,就想要把他收拾收拾揣進兜裡帶回家了,只不過前者更好帶一些。
「秦敏哥哥,今天上午幹什麼去啦?我都沒有找到你,你不開心,是不是?因為今天上午發生了什麼呀?」
花靈沒有沒收秦敏的酒,秦敏也沒有再喝,他坐在床上,抱著酒罐子,低著頭安安靜靜的。
花靈就坐在那裡撐著下巴,一直看著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秦敏:「我,嗝,我啊,最近的確是有一些煩心事兒,麻煩的要命,還沒開始,我就已經猜到之後會面對什麼類型的麻煩,想想就頭疼。」
花靈起身給他揉著太陽穴,心想,你頭疼是因為你喝酒喝多了,還怪到別的事情上面去。
「花靈。」
「嗯?」
「我上午跟別人說……」
秦敏沒了下文,花靈就問:「說了什麼?」
可能是因為喝醉了的緣故,秦敏的反應遲鈍了一下。
「我跟別人說你是我的夫人。」
花靈有些訝然,但反應過來后也很開心。
「為什麼?」
「因為那個人喜歡我,我需要一個擋箭牌。」
花靈更高興了,她道:「那你找我當就對了!」
找別人的話,她以後可是算賬的嗷!
秦敏還安撫她:「嗯,放心吧,以後都找你當。」
花靈沒忍住除了說他的臉頰,真沒想到,醉酒了竟然這麼可愛啊。
「秦敏哥哥,你說說,我是誰?」
秦敏認真的看了看她:「花靈啊。」
「那你對我的感覺是什麼?」
「女流氓啊。」
「……」
秦敏忽然不說話了,花靈也不至於一個醉鬼說的一句話就能把她給氣著——別叫那夢想的表現確實挺流氓的就是了,再說了,女流氓有什麼不好的嗎?她倒是覺得挺好的,而且,只有女流氓才能鎮得住他嘛。
秦敏沒有說話,但也沒有睡著,他的只是盯著空氣中的一個點看,像是在出神。
「我是女流氓,你就是良家婦男!我可是專門勾搭良家婦男的女流氓,」花靈在他的眼前擺了擺手,「喂,秦敏哥哥,你幹嘛走神啊,想什麼呢?」
秦敏緩緩道:「我再想一想那些事,過往種種,昔日的好友再次上去,已然不是什麼好事了。」
花靈聽不懂這話中的意思,但語氣里的惆悵她卻能聽明白。
秦敏現在不開心,花靈想。
秦敏抬頭,忽而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那段歲月的發生的故事很長,然而口述出來,卻發現,其實也沒多長。
秦敏當初年少,也是喜歡到處闖蕩的,岸涯閣世界上也不想傳聞中說的那樣,岸涯閣門規也就那麼幾項,隨意得很,也並不是看著弟子出去遊歷,只是是不是來個信,告訴師父閣主你還活著,心中有個准罷了——如果你三年都沒有來一個信兒,那麼不用別人去查,岸涯閣便直接默認你死了。
秦敏李御祁二人相伴,到處遊歷,憑著一身本事,一路上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沒少干,也結識了許多江湖朋友。
遇見李昆臣一群人時,正值秋季,天氣已經有些涼了。
李昆臣、黛嵐、北蕭峰、陸揚幾人無名無派,一直以來結伴而行,當初正是他們遇難被仇家追殺的時候,對方請來的人武功高強竟然還用陰招,他們四人著了道竟是不能力敵,被追打的著實狼狽,李御祁和秦敏,就是那個時候出面,也算是對他們有了恩。
「以多欺少,也是江湖中人的做派?」
「你欺負小輩也就算了,還用陰招,也不覺得害臊,名門正派?我呸!」
對方挨了頓罵卻找不到人。
「什麼人在此裝神弄鬼!何不出面來好生見見尊容?」
其中一個聲音嗤笑:「出去就出去,你當我們怕你?」
這聲音的來源,正是李御祁。
二人現身是,自然戴著面具,秦敏戲謔道:「不是我說,老門主,你自己睡了自家兒媳婦東窗事發,不在自己身上好好找,找原因,遷怒到人家身上做什麼,這些的人抵不過還找人來,你說找吵就找吧,找的是是個什麼玩意兒?嘖嘖,你這人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