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宮外奇遇
為了安全考慮我和昊決定不聲張,第二天一大早,我在幾名大內護衛的護送下和小翠迫不及待地出了皇宮,想快點看到外面的世界。
一路上,外面花花草草的世界讓我興奮異常,猶如初生嬰兒見到外面的世界般,的確,兩年了,自己竟能無欲無求地把自己關在皇宮這個金絲籠兩年,也真是創造了奇迹。儘管一個多月前我也出過宮,但那時的心情心緒讓我無暇顧念外面的世界。
在我的沉思間,車馬已經到了丞相府,爹。二娘和冰語早就在門外等候,與上次的心情大不相同,這次的相逢是喜悅的,是快樂的。我們相攜著走進府里,一家人又和樂融融,羨煞旁人。
一到家,我就打發幾個大內護衛回皇宮,雖然他們表示要奉皇上命令保護我,但都被我以在家安全要他們回去保護皇上安危為由打發回去了。
在家待了若干天後,我悶得發慌,就想到上次師兄說過京城第一大客棧亦是師父他們幫派的產業,反正離爹爹壽辰還有一段時間,就到那邊去逛逛吧!
說做就做,我把這想法告訴了小翠,要求小翠幫我掩護,小翠死活不肯,但拗不過我的脾氣,再而又想到兩年的艱辛以及看到我難得的渴望目光,就答應了。
於是我就在早餐期間向爹爹謊稱自己不舒服,說想要在自己的閨房休息,父親他們都很擔心,我謊稱是自己沒睡好的緣故,叫他們不用擔心,故而女扮男裝瞞著家人從偏門偷偷溜出丞相府騎了一匹快馬向客棧出發,一路上我若有所思:不知師兄辦完事情回來了沒有!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師父呢,好想他……正想間,馬兒已載著我到達客棧,只見「龍翔客棧」四個鑲金招牌赫赫有名地掛在一幢氣勢恢宏的樓宇上。的確是京城第一大客棧,氣勢果然不同。我垮下馬,交給小廝,手拿摺扇器宇軒昂地走進了客棧,一個穿著整潔的小廝馬上過來招呼我,我進廂房坐下叫了幾樣這家客棧有名的招牌菜后,就自顧自地張望欣賞起來,幸而這個位子欣賞的角度最妙,反正找師兄也不急於一時,現在反而可以好好看看師父幫派產業的發展情況,一陣觀察下來,我不得不承認,這家店打理的很好!
吃了幾口后,我找來小廝問他他們老闆去向,他說他們只有主事而並沒有老闆,我心生疑慮:為什麼他們沒有老闆,難道師兄說錯了?我繼而叫來他們的主事的,問他是否有一個叫梁尉寒的人,他看了我一眼,沉思一會,再一看我的長相打扮,以為我是師兄的朋友,就告訴我師兄在院子里,表示可以幫我通報,我心想:原來師父他們聰明地只是做幕後大老闆,而找一個掌柜做這家店的負責人,既然找到了,心想就自己到後院找師兄去,也給他一個驚喜!想著就與店家說:「不用了,我原也要走了!只是順道問一下樑兄在否,今天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我下次再登門拜訪。」就匆匆吃過幾口菜後走出這家店去了,而後又悄悄地轉到後院去。
這後院是一座很有規模的花園,總面積大約有一百多畝。走進去一看,院中有中。東。西三組院落,其中中院為主,東西為賓,在三院之間均有圍牆隔開圓形拱門相連。我走進中院,只見中院中間以一個長方形大水池為主景,池中心有島,島上有水榭。池北岸有一卷棚頂的大廳,和水榭成軸線相對。後院的別緻有目共睹,事實上,它並不比皇家園林差,我一路走一路欣賞過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園中的各色花草皆讓我驚喜連連。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中院的大廳,突然,出現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攔住了我的去路:「公子,這裡不能入內!煩請公子還是繞到別處去吧!」
我一驚,隨即看到了緊閉的大廳,瞭然於胸:看來師兄是在這個裡面吧。
看到我的默不作聲,大漢隨即又禮貌地一拱:「公子,此地不適合遊玩,還是到別處去吧!」
「嗯,還算有禮貌,可見我師父的天明幫教眾素質都很高,呵呵……」我暗忖。
「請問大哥,你們主人可在?」我揚起一抹微笑,笑問。這應該是師兄的手下吧!
燦爛如花的笑靨讓大漢失神,但是很快地,他又恢復過來,警戒著問道:「你有什麼事,我們主人不管事,你想幹什麼?」
「嗯,敏感度強!的確素質很好!看來師父管理能力真的很強!呵呵……」我喃喃自語。
「什麼?」他驚疑。
「沒什麼,沒什麼!呵呵……只是久仰你們主人的大名今日想一睹風采罷了。」
「主人忙的很,沒空接待你這種公子哥,況且現在主人正在接見客人……你還是回去吧!」說著,還很鄙視地揮揮手。
「你!」那種輕鄙的言語讓我火大,好聲好語跟他講話,他竟是這樣的態度,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好歹我也是丞相千金當今皇后,但隨即我又恢復了常態,出門在外,還是不惹事為妙,「大哥,煩請通報一聲,就說是……」
「沒空!」還沒等我說完,他就不耐煩地打斷了我!
「你不要欺人太甚,如果我一定要進去呢?」我這次真的火了。
「那麼你就必須踏過我的身體!」大漢怒目而視。
我大怒,出手欲打倒大漢,但是念他也是天明教的教徒,就稍收斂了幾分功力,但那大漢也有幾分武功,就在難分難解之際,忽聽一聲怒斥:
「吳強,什麼事這麼吵?」那宏亮醇厚的聲音是從屋裡傳出來的,聽那聲音也可見此人武功必定不一般:果真是師兄!我驚喜地想道,但是碰到這麼好玩的事還是不要打斷好了,難得自己後悔,呵呵……
「沒什麼,有一個公子迷路了!」大漢邊打邊回道。而這一回頭,給了我一個絕妙機會,於是我出了一招,把他打翻在地。「嗵!」大漢倒了下去,撞倒了大花瓶。只見兩條黑影竄了出來,眼看就要出手,只見一個俊朗才子剎住了手,驚道:「師妹!」而還有一個也是長的器宇軒昂的男子出手凌厲,朝我打將來,我處於本能還手,在數招之後,兩人難分難解。
這時,師兄進入我們之間調停,我們才罷手,我驚喜地跑到師兄面前:「師兄!真的是你,我好想你哦!」
「凝兒,真的是你,你怎麼來了!也不早點告訴我!快,快,到裡面去!」說著,拉著我的手走進屋內,回頭也不忘等那大漢一眼:你好糊塗!而與我打過的那男子也是先愣住,而後也跟進房……
「你……她是……我……」大漢驚愣在那,久久不能回神,看到他的呆狀,還是不要再逗他了,呵呵,好玩的傢伙!
進入正廳,首先映入我眼帘是那古色古香的屋內構造,那典雅的設計讓人有一種舒適感,總體上這裡並不比丞相府遜色,也可見天明教的財力真的很雄厚。
「如果在現代,我相當於拜了世界知名富翁做乾爹呢。」我開心地想。
「凝兒!」師兄打斷了我的沉思,我恢復常態,看著師兄。
師兄為我介紹道:「凝兒,這位是南方傲家堡堡主也是有名的全國知名富商陸傲風陸兄!」我頷首,這才開始打量這個身穿白色長衫的男子,這男子大約25歲左右,長的器宇軒昂,魅力非凡。哎,古代怎麼這麼多的俊帥男子呢!要是在現代,又迷死一大幫美眉。我又開始感嘆。那男子見我一直盯著他瞧也饒有趣味地看著我,我回過神:天哪,我在幹什麼?趕緊低下了頭。而拉著我手的師兄明顯沒有發現我們之間的互動,忙著又為陸傲風介紹我:「陸兄,這位是我的……凝兒!」
「少爺!」剛那大漢回過神趕緊跑進來卻打斷了主人的介紹,見主人在忙,又一聲不吭地退到一旁。
「凝兒?嗯,好名字!人如其名!這真是不打不相識!」他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說道,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發現他一定是一個不多笑的人,他那如刀削般的緊繃著的臉上就像烏雲遮住了晴空,為此,我挑戰自己一定要讓他真心實意的微笑。
我對著他嫣然一笑:「呵呵,名字只是人的代名詞而已,哪有好壞之分,陸兄繆贊了!在下岳冰凝!」
他先是一愣,而後竟朗聲大笑:「天下竟還有這樣的奇女子!失敬失敬!」而後又拱手作祟鄭重自我介紹道:「嫂夫人,在下陸傲風,久聞嫂夫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大開眼界!」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又拍了拍師兄的肩說道:「梁兄,你竟然珍藏著這樣的奇女子,難怪……」
「哈哈哈哈……」我捧腹大笑,師兄也笑地前仰后俯,弄得傲風一臉驚異。我笑得快剎了氣,連眼淚都要流下來了,還是師兄明事理,努力剋制自己后,忙倒了杯茶過來讓我順順氣。而我在喝完茶后也稍稍收斂了笑容。
師兄這才向傲風解釋:「陸兄你誤會了,凝兒只是我的師妹而已,她是當今岳丞相之長女,當今天子的皇后!你的這一句嫂夫人豈不折殺我嗎?」
「皇后,丞相之女?她?」果然是全國巨富,有其膽識和才能,不到幾秒鐘功夫,馬上掃去自己的驚疑,恢復原態,再次躬身道:「原來是皇后,在下三生有幸能結識皇后這樣的奇女子,真是傲風的福分!草民叩見皇后……」
「陸兄不必如此!如果陸兄不嫌棄,就叫我凝兒吧!」我扶起他道。
「好!凝兒!」陸傲風爽快地答應。
「陸兄,今天大家高興,就在這共同痛飲幾杯,如何?」我建議道。
這樣說著,師兄馬上叫人備了一桌酒菜上來,我們把酒言歡,好不開心!
但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很快,已到正午,在把酒言歡之際,外面有小廝匆忙跑進來在陸兄耳旁耳語一番,我耳尖聽到了大概,原來是陸兄堡中有要事派人快馬來稟告,但是在住處又沒人,這才找到這裡來了。
陸兄聞言,拱手道歉道:「梁兄,凝兒,今日在下家中有些事,下次一定再登門拜訪,我們再把酒言歡,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我們都拱手道。
我們陪同陸傲風走到門口,等他走後,師兄急忙拉我到一旁,謹慎道:「凝兒,你不要緊嗎?這次為什麼會出皇宮,是不是那負心漢又欺負你了!」師兄義憤填膺,很明顯還是不能諒解昊之前兩年的行為。
我揮揮手:「沒事啦!我是在皇宮悶得慌,所以乘冰凝結婚和爹爹大壽出來玩幾天,呵呵……師兄請勿擔心。」
「哦,那就好!」他吁了一口氣,繼續道,「聽說丞相大壽和冰語小姐的婚期好像定在一個月後吧!」師兄寵溺地看著我,是的,在皇宮的兩年裡,師兄來看過我幾次,這樣我與師兄早已經培養了兄妹一樣的感情,他真心把我當成他的妹妹。
「咦?師兄怎麼會知道?」我狐疑地看著他。
「呵呵……丞相府有什麼事我會不知道,自從你進宮,丞相府早就划入我們的保護範圍之內,再說了,這麼大的事,京城都在傳,說丞相大人好福氣,為人做官清廉好人有好報,大女兒是當今皇後備受寵愛,小女兒又嫁入王府成為王妃,丞相今年又值六十大壽,實在是三喜臨門!而且……」
「師兄,你們一直在幫我照看丞相府,我……」我撲倒在師兄的懷裡哭了:原來師父他們一直在幫我照顧我的家人,難怪我一直覺得奇怪在這兩年中爹爹因我的原因不太受皇上重用,朝中的惡霸勢力尤其是容妃爹爹一派人一直想排擠我爹,但一直相安無事,原本我以為是皇上太后的庇佑,但原來……原來是師父他們一直在暗中相助,天哪,我好感動!
「傻丫頭,這是應該的呀,你是我們天明幫的一份子,而且是師父的繼承人,我們本就應該保護你身邊的人。」
「繼承人?」我疑惑。
「是啊!師父沒跟你說嗎?他不是早就把天明教教主令牌交予你嗎?你……哦,原來你還不知道啊!」說著,拉著我的手坐下,繼續道,「師父早先幾年都在尋找有武學天分的人,在見到你后,認為你是我們中最有潛力的,況且在幾年的找尋下,發現你是最有天分的人,試想世上也沒人能有你這樣的天分,所以臨行前把禪承教主的令牌交予你,他一回到教中,面對……接下來的事我也與你講了,在平定教中后,師父即宣布他已找到後繼者,也就是你,他說雖然你是女子,不過卻有比男子還強的毅力與魄力,雖然教中有許多人不服,但都被師父強有力的證據說服,且當時又從京城傳來你聞名京城的種種事迹,所以也就確定了你的繼承人身份,後來,師父把你的學武事迹及生活瑣事講給我們聽,我們師兄四人都對你這聰明伶俐天賦異稟的小師妹充滿了好奇,而不久師父又派我來京照看京中幫會事物,順便帶你去幫會,但卻聽到你父親說你進了宮,我回了師父,師父命我在京照看你及你的家人,順便管理天明幫在京產業……」
「原來那令牌是給下任教主的啊!難怪師父臨行前提示我要保管好令牌以及拿出令牌其他人都會聽令於我,原來……原來是……師父啊!你用心良苦,凝兒怎麼受得起!這也說明了剛才吳強的行為的合理性。」我暗忖。
「凝兒,凝兒,你怎麼了?」師兄推推陷入沉思的我。
我回神:「沒,沒事!師兄,原來……」
「哦,差點忘了正事,你現在難得出宮,要不要去看看師父他老人家及其他三位師兄?他們念叨你緊著呢,上次我去,都還問東問西呢,呵呵……如果這次知道你去看他們,一定開心死!」
「嗯!」我點頭答應,「我也很想師父!」
「那好,我安排一下,準備好了通知你!」說著摸摸我的頭。
又過了幾盞茶的功夫,我看到天色已晚,就告別師兄回去了。
「好,你自己小心!有事我會讓人稍口信去!」
我穩步向客棧門外走去,騎上馬向丞相府去。
話說在丞相府,小翠幫我掩飾生病在床好不辛苦,一聽說我身體微恙,很多人都趕來慰問我,但都被小翠勉強地推脫掉了,剛辛苦趕走二娘的小翠剛喘了一口氣,就被急匆匆趕來的我爹給嚇傻了眼:「老爺?」
「嗯,小姐好點了嗎?」我爹焦急地問。
小翠虛弱地點點頭,回道:「好多了!」說著不住地擦虛汗。
「小翠你怎麼了,是不是小姐身體有異,我去看看她,這孩子也不請個大夫來看看……」說著就想進門而入,小翠急忙攔住道:「老爺,小姐正在睡覺呢,我們還是別打擾她了吧!」
「不行,這孩子今天一天都沒進食,我得去看看她。」我爹堅持道。
「老爺!」小翠攔住,硬是不讓我爹進我房間。
「小翠你讓開!」我爹火大。
我從後窗跳進房間,換好衣服后,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面:小翠強裝堅強地攔住我爹,而在爹的威嚴下,腿瑟瑟發抖。我急忙睡入床上,說道:「小翠,不得無禮!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爹,請我爹進來便是!」
「小姐!」小翠驚喜萬分,竟拖拽著我爹進入房間,「老爺請進!」
岳丞相看看古怪的小翠,不予理會,徑直走進房內,擔憂地說道:「凝兒,你好點沒?」
「爹,凝兒好多了,爹勿擔憂!」我回道。
「好好!我吩咐廚房熬燕窩粥給你吃,你多吃點!」爹擔憂地看著我。
「謝謝爹!」說著故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爹見我很累的樣子,說道:「凝兒,那你好好休息,我吩咐廚房等會給你送來!」說著朝外走去,走時不忘吩咐小翠好好照顧我。
小翠送我爹到門口:「老爺慢走!」等到我爹走遠后,就忙跑到我面前訴苦:「小姐你好沒良心。一去就是一天,小翠在這裡很難混的好不好!」說著賭氣坐到一旁,我趕忙起床安撫,在一陣哄騙下,終於以述說一天的見聞為條件哄好了這小丫頭片子。
在知道事情始末后,小翠也幫我出謀劃策,尋求機會到江南去看師父。我們兩人是夜就在房內商量對策,終於在凌晨想好了對策:以我做夢夢見我娘在地下受苦,要求到杭州的廟宇住幾天為我娘祈福!
但是此事也不宜超之過急,還得靠機遇,所以也耽擱一旁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又抽空在師兄陪同下逛了京城中的天明教堂會,此話暫且不提。
不幾天,師兄派人告訴我傍晚會與我在京城城郊某廟宇會面,我欣然答應,並承諾會與時赴約。時間一到,我趕到那,師兄已在那等待多時,我們見面寒暄幾句,師兄便告訴我具體事項已經完備,只等我能否出去了,我亦告訴他我的對策,他也十分高興,我們約定後天啟程,會面的地點仍是這裡。而後各自回去安排最後事宜。
第二天早上丞相府
我假裝被噩夢驚醒,心悸不已,小翠按照我們事先的指示哭喊著到我爹房中去報告,我爹和二娘冰凝都急著趕來看我。
我看到他們就哭著告訴他們我的噩夢:「爹!」我哭得傷心萬分,「我娘……我娘昨天託夢給我她……嗚……」
「她怎麼了?」爹著急地問!
「她在地下受苦,我真的不忍心,嗚……」說著越發傷心了。
爹見我這麼傷心,又聽到我娘在受苦,也不由得落下淚來,全家都傷心不已。
「老爺,我明天到金山寺為小姐祈福吧!」二娘提議道。
「爹,二娘,感謝你們對娘的一片心,但是凝兒想自己獻一片孝心,我想到杭州的寺廟為娘吃齋半個月而後回來再為爹祝壽!」說著又滴下幾滴淚來。
「為什麼要這麼遠,這邊也是可以的呀!二娘陪你在這裡的金山寺吃齋如何!」二娘急道。
「不用了,二娘!娘身前很喜歡杭州風景,這次娘在夢裡也提到了想讓我一償她老人家的夙願,我不想違背她老人家的意願!」
「你娘生前是有願望想去看看杭州,可惜……」說著爹又擦了擦他的眼淚,「也好,凝兒,你就去杭州為你娘償還心愿吧!不過還得請示皇上!讓他派幾個大內高手保護於你,不過這恐怕要……」爹又犯難了。
「爹!我本向皇上說明要等你祝完壽才回去的,現在距你祝壽還有一月,我儘快趕來就是了,皇上不會知道的。這次為了不張揚,我與小翠去就行了。」我建議道。
「那不行,那多危險!」爹與二娘異口同聲。
「爹,沒事的,我與小翠男扮女裝就可以了,另外,我會私下雇保鏢隨行的,你放心啦!」我撒嬌。
「可是……那好吧!但是你一定要多雇幾個保鏢才行!」看著我哀怨的眼神,爹只得勉強同意。
我又向爹表示為了不聲張,明早我們走時不用相送,爹考慮再三,勉強答應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與小翠簡裝出發了。到了約定地點,師兄與吳強已經在那等候多時,看到我們,忙迎上來道:「一路可好!」
我點點頭道:「一切都好!」
隨後由吳強帶小翠,我與師兄每人一匹快馬,向江南浩浩蕩蕩前進!
江南
到了江南,我被江南秀麗的美景迷住了,不時地放慢速度欣賞美麗的江南景緻,師兄也知我自小在北方沒到過江南,雖見多了北方的曠遠美景,但畢竟與江南的秀麗景緻不同,所以也由著我放慢行程,這樣原本五天是路程我們硬是趕了十天。
十天後我們終於到了江南的一座小型別院,外面的普通造型讓我不以為然,不過在想到師父們有可能是為了避人耳目所以為之也就釋然了,師兄看見了我的不以為然到瞭然的神情,也不分辨,只是一笑置之。
我在師兄的帶領下進入了別院,別院內的景緻讓我驚呆,同時也聽到隨後的小翠張大口大叫:「好大好漂亮哦!」
我小聲嘀咕:「這有什麼!」雖然嘴硬,但心裡卻早已被它折服。
師兄看看我,知道是我不肯服輸的性格所致,故而只是笑了一下,盡自帶領我們去見師父。到了正堂,只見三位器宇軒昂的男子圍繞著一位居於高堂上的威嚴男子坐著,走進一看,竟是久別的師父,一下子,我的感情抑制不住,眼淚就流了下來:「師父!」
師父見到我也是眼淚盈滿眼眶,走上前擁住我道:「丫頭,久別了!你讓師父想你想得緊啊!」說著拍拍我的背安慰道,「丫頭啊!別哭了,師父給你引薦你的幾個師兄,他們也叨念你緊咧!」
我靠在師父胸前吸了吸鼻子,整理好心緒才抬起頭來,只見三位未曾謀面的師兄和梁師兄均含笑看著我,我羞紅了臉,感到不舒服極了,就怕幾位師兄笑話我小孩子心性,但在他們善意的注視以及絲毫沒有取笑之意后,我也就沒有了那層隔閡,抱拳朗聲介紹道:「各位師兄好,小妹冰凝,以後請多多觀照!」
他們也一一作了介紹,他們真誠的交往就好像把我當成家人般的行為讓我感動不已,世上又多了值得我牽挂與依託的親人。
在一陣噓寒之後,師兄帶我去了早已為我準備停當的廂房,一進廂房,只見一個樣樣具備的女孩子閨房展現在我面前,我驚訝地看著師兄,師兄瞭然:「師父在買下這個樓裝修時早就為你準備了這間房,只是無緣見你住進去,知道幾年後的今天這間房才算是遇到了她的主人。」我聽著不禁熱淚盈眶,但還是忍住不讓掉下來。
在江南的日子是快樂的,我像一個野孩子般在師父與師兄的寵愛下盡情地玩耍了江南的各大名勝古迹,隨著爹爹大壽日子的將近,也是我該回去的時候了。我感到不舍,師兄們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雖然他們也感到不舍,但是他們強行壓制住自己的感情免得我更加不舍,只是儘力地讓我在餘下的日子玩得更開心更快樂!同時,他們也承諾會在適當的時機去京城甚至皇宮看我,我知道以他們的武功去皇宮根本不成問題,但那也會冒著很大的危險,說實在的,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下,我已經與他們培養了深厚的兄妹感情,面對離別,我不傷心是騙人的,但是爹爹大壽,於情於理我都得回去,也只能寄希望於他們到京城來與我團聚了。
為了安全考慮我和昊決定不聲張,第二天一大早,我在幾名大內護衛的護送下和小翠迫不及待地出了皇宮,想快點看到外面的世界。
一路上,外面花花草草的世界讓我興奮異常,猶如初生嬰兒見到外面的世界般,的確,兩年了,自己竟能無欲無求地把自己關在皇宮這個金絲籠兩年,也真是創造了奇迹。儘管一個多月前我也出過宮,但那時的心情心緒讓我無暇顧念外面的世界。
在我的沉思間,車馬已經到了丞相府,爹。二娘和冰語早就在門外等候,與上次的心情大不相同,這次的相逢是喜悅的,是快樂的。我們相攜著走進府里,一家人又和樂融融,羨煞旁人。
一到家,我就打發幾個大內護衛回皇宮,雖然他們表示要奉皇上命令保護我,但都被我以在家安全要他們回去保護皇上安危為由打發回去了。
在家待了若干天後,我悶得發慌,就想到上次師兄說過京城第一大客棧亦是師父他們幫派的產業,反正離爹爹壽辰還有一段時間,就到那邊去逛逛吧!
說做就做,我把這想法告訴了小翠,要求小翠幫我掩護,小翠死活不肯,但拗不過我的脾氣,再而又想到兩年的艱辛以及看到我難得的渴望目光,就答應了。
於是我就在早餐期間向爹爹謊稱自己不舒服,說想要在自己的閨房休息,父親他們都很擔心,我謊稱是自己沒睡好的緣故,叫他們不用擔心,故而女扮男裝瞞著家人從偏門偷偷溜出丞相府騎了一匹快馬向客棧出發,一路上我若有所思:不知師兄辦完事情回來了沒有!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師父呢,好想他……正想間,馬兒已載著我到達客棧,只見「龍翔客棧」四個鑲金招牌赫赫有名地掛在一幢氣勢恢宏的樓宇上。的確是京城第一大客棧,氣勢果然不同。我垮下馬,交給小廝,手拿摺扇器宇軒昂地走進了客棧,一個穿著整潔的小廝馬上過來招呼我,我進廂房坐下叫了幾樣這家客棧有名的招牌菜后,就自顧自地張望欣賞起來,幸而這個位子欣賞的角度最妙,反正找師兄也不急於一時,現在反而可以好好看看師父幫派產業的發展情況,一陣觀察下來,我不得不承認,這家店打理的很好!
吃了幾口后,我找來小廝問他他們老闆去向,他說他們只有主事而並沒有老闆,我心生疑慮:為什麼他們沒有老闆,難道師兄說錯了?我繼而叫來他們的主事的,問他是否有一個叫梁尉寒的人,他看了我一眼,沉思一會,再一看我的長相打扮,以為我是師兄的朋友,就告訴我師兄在院子里,表示可以幫我通報,我心想:原來師父他們聰明地只是做幕後大老闆,而找一個掌柜做這家店的負責人,既然找到了,心想就自己到後院找師兄去,也給他一個驚喜!想著就與店家說:「不用了,我原也要走了!只是順道問一下樑兄在否,今天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我下次再登門拜訪。」就匆匆吃過幾口菜後走出這家店去了,而後又悄悄地轉到後院去。
這後院是一座很有規模的花園,總面積大約有一百多畝。走進去一看,院中有中。東。西三組院落,其中中院為主,東西為賓,在三院之間均有圍牆隔開圓形拱門相連。我走進中院,只見中院中間以一個長方形大水池為主景,池中心有島,島上有水榭。池北岸有一卷棚頂的大廳,和水榭成軸線相對。後院的別緻有目共睹,事實上,它並不比皇家園林差,我一路走一路欣賞過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園中的各色花草皆讓我驚喜連連。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中院的大廳,突然,出現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攔住了我的去路:「公子,這裡不能入內!煩請公子還是繞到別處去吧!」
我一驚,隨即看到了緊閉的大廳,瞭然於胸:看來師兄是在這個裡面吧。
看到我的默不作聲,大漢隨即又禮貌地一拱:「公子,此地不適合遊玩,還是到別處去吧!」
「嗯,還算有禮貌,可見我師父的天明幫教眾素質都很高,呵呵……」我暗忖。
「請問大哥,你們主人可在?」我揚起一抹微笑,笑問。這應該是師兄的手下吧!
燦爛如花的笑靨讓大漢失神,但是很快地,他又恢復過來,警戒著問道:「你有什麼事,我們主人不管事,你想幹什麼?」
「嗯,敏感度強!的確素質很好!看來師父管理能力真的很強!呵呵……」我喃喃自語。
「什麼?」他驚疑。
「沒什麼,沒什麼!呵呵……只是久仰你們主人的大名今日想一睹風采罷了。」
「主人忙的很,沒空接待你這種公子哥,況且現在主人正在接見客人……你還是回去吧!」說著,還很鄙視地揮揮手。
「你!」那種輕鄙的言語讓我火大,好聲好語跟他講話,他竟是這樣的態度,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好歹我也是丞相千金當今皇后,但隨即我又恢復了常態,出門在外,還是不惹事為妙,「大哥,煩請通報一聲,就說是……」
「沒空!」還沒等我說完,他就不耐煩地打斷了我!
「你不要欺人太甚,如果我一定要進去呢?」我這次真的火了。
「那麼你就必須踏過我的身體!」大漢怒目而視。
我大怒,出手欲打倒大漢,但是念他也是天明教的教徒,就稍收斂了幾分功力,但那大漢也有幾分武功,就在難分難解之際,忽聽一聲怒斥:
「吳強,什麼事這麼吵?」那宏亮醇厚的聲音是從屋裡傳出來的,聽那聲音也可見此人武功必定不一般:果真是師兄!我驚喜地想道,但是碰到這麼好玩的事還是不要打斷好了,難得自己後悔,呵呵……
「沒什麼,有一個公子迷路了!」大漢邊打邊回道。而這一回頭,給了我一個絕妙機會,於是我出了一招,把他打翻在地。「嗵!」大漢倒了下去,撞倒了大花瓶。只見兩條黑影竄了出來,眼看就要出手,只見一個俊朗才子剎住了手,驚道:「師妹!」而還有一個也是長的器宇軒昂的男子出手凌厲,朝我打將來,我處於本能還手,在數招之後,兩人難分難解。
這時,師兄進入我們之間調停,我們才罷手,我驚喜地跑到師兄面前:「師兄!真的是你,我好想你哦!」
「凝兒,真的是你,你怎麼來了!也不早點告訴我!快,快,到裡面去!」說著,拉著我的手走進屋內,回頭也不忘等那大漢一眼:你好糊塗!而與我打過的那男子也是先愣住,而後也跟進房……
「你……她是……我……」大漢驚愣在那,久久不能回神,看到他的呆狀,還是不要再逗他了,呵呵,好玩的傢伙!
進入正廳,首先映入我眼帘是那古色古香的屋內構造,那典雅的設計讓人有一種舒適感,總體上這裡並不比丞相府遜色,也可見天明教的財力真的很雄厚。
「如果在現代,我相當於拜了世界知名富翁做乾爹呢。」我開心地想。
「凝兒!」師兄打斷了我的沉思,我恢復常態,看著師兄。
師兄為我介紹道:「凝兒,這位是南方傲家堡堡主也是有名的全國知名富商陸傲風陸兄!」我頷首,這才開始打量這個身穿白色長衫的男子,這男子大約25歲左右,長的器宇軒昂,魅力非凡。哎,古代怎麼這麼多的俊帥男子呢!要是在現代,又迷死一大幫美眉。我又開始感嘆。那男子見我一直盯著他瞧也饒有趣味地看著我,我回過神:天哪,我在幹什麼?趕緊低下了頭。而拉著我手的師兄明顯沒有發現我們之間的互動,忙著又為陸傲風介紹我:「陸兄,這位是我的……凝兒!」
「少爺!」剛那大漢回過神趕緊跑進來卻打斷了主人的介紹,見主人在忙,又一聲不吭地退到一旁。
「凝兒?嗯,好名字!人如其名!這真是不打不相識!」他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說道,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發現他一定是一個不多笑的人,他那如刀削般的緊繃著的臉上就像烏雲遮住了晴空,為此,我挑戰自己一定要讓他真心實意的微笑。
我對著他嫣然一笑:「呵呵,名字只是人的代名詞而已,哪有好壞之分,陸兄繆贊了!在下岳冰凝!」
他先是一愣,而後竟朗聲大笑:「天下竟還有這樣的奇女子!失敬失敬!」而後又拱手作祟鄭重自我介紹道:「嫂夫人,在下陸傲風,久聞嫂夫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大開眼界!」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又拍了拍師兄的肩說道:「梁兄,你竟然珍藏著這樣的奇女子,難怪……」
「哈哈哈哈……」我捧腹大笑,師兄也笑地前仰后俯,弄得傲風一臉驚異。我笑得快剎了氣,連眼淚都要流下來了,還是師兄明事理,努力剋制自己后,忙倒了杯茶過來讓我順順氣。而我在喝完茶后也稍稍收斂了笑容。
師兄這才向傲風解釋:「陸兄你誤會了,凝兒只是我的師妹而已,她是當今岳丞相之長女,當今天子的皇后!你的這一句嫂夫人豈不折殺我嗎?」
「皇后,丞相之女?她?」果然是全國巨富,有其膽識和才能,不到幾秒鐘功夫,馬上掃去自己的驚疑,恢復原態,再次躬身道:「原來是皇后,在下三生有幸能結識皇后這樣的奇女子,真是傲風的福分!草民叩見皇后……」
「陸兄不必如此!如果陸兄不嫌棄,就叫我凝兒吧!」我扶起他道。
「好!凝兒!」陸傲風爽快地答應。
「陸兄,今天大家高興,就在這共同痛飲幾杯,如何?」我建議道。
這樣說著,師兄馬上叫人備了一桌酒菜上來,我們把酒言歡,好不開心!
但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很快,已到正午,在把酒言歡之際,外面有小廝匆忙跑進來在陸兄耳旁耳語一番,我耳尖聽到了大概,原來是陸兄堡中有要事派人快馬來稟告,但是在住處又沒人,這才找到這裡來了。
陸兄聞言,拱手道歉道:「梁兄,凝兒,今日在下家中有些事,下次一定再登門拜訪,我們再把酒言歡,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我們都拱手道。
我們陪同陸傲風走到門口,等他走後,師兄急忙拉我到一旁,謹慎道:「凝兒,你不要緊嗎?這次為什麼會出皇宮,是不是那負心漢又欺負你了!」師兄義憤填膺,很明顯還是不能諒解昊之前兩年的行為。
我揮揮手:「沒事啦!我是在皇宮悶得慌,所以乘冰凝結婚和爹爹大壽出來玩幾天,呵呵……師兄請勿擔心。」
「哦,那就好!」他吁了一口氣,繼續道,「聽說丞相大壽和冰語小姐的婚期好像定在一個月後吧!」師兄寵溺地看著我,是的,在皇宮的兩年裡,師兄來看過我幾次,這樣我與師兄早已經培養了兄妹一樣的感情,他真心把我當成他的妹妹。
「咦?師兄怎麼會知道?」我狐疑地看著他。
「呵呵……丞相府有什麼事我會不知道,自從你進宮,丞相府早就划入我們的保護範圍之內,再說了,這麼大的事,京城都在傳,說丞相大人好福氣,為人做官清廉好人有好報,大女兒是當今皇後備受寵愛,小女兒又嫁入王府成為王妃,丞相今年又值六十大壽,實在是三喜臨門!而且……」
「師兄,你們一直在幫我照看丞相府,我……」我撲倒在師兄的懷裡哭了:原來師父他們一直在幫我照顧我的家人,難怪我一直覺得奇怪在這兩年中爹爹因我的原因不太受皇上重用,朝中的惡霸勢力尤其是容妃爹爹一派人一直想排擠我爹,但一直相安無事,原本我以為是皇上太后的庇佑,但原來……原來是師父他們一直在暗中相助,天哪,我好感動!
「傻丫頭,這是應該的呀,你是我們天明幫的一份子,而且是師父的繼承人,我們本就應該保護你身邊的人。」
「繼承人?」我疑惑。
「是啊!師父沒跟你說嗎?他不是早就把天明教教主令牌交予你嗎?你……哦,原來你還不知道啊!」說著,拉著我的手坐下,繼續道,「師父早先幾年都在尋找有武學天分的人,在見到你后,認為你是我們中最有潛力的,況且在幾年的找尋下,發現你是最有天分的人,試想世上也沒人能有你這樣的天分,所以臨行前把禪承教主的令牌交予你,他一回到教中,面對……接下來的事我也與你講了,在平定教中后,師父即宣布他已找到後繼者,也就是你,他說雖然你是女子,不過卻有比男子還強的毅力與魄力,雖然教中有許多人不服,但都被師父強有力的證據說服,且當時又從京城傳來你聞名京城的種種事迹,所以也就確定了你的繼承人身份,後來,師父把你的學武事迹及生活瑣事講給我們聽,我們師兄四人都對你這聰明伶俐天賦異稟的小師妹充滿了好奇,而不久師父又派我來京照看京中幫會事物,順便帶你去幫會,但卻聽到你父親說你進了宮,我回了師父,師父命我在京照看你及你的家人,順便管理天明幫在京產業……」
「原來那令牌是給下任教主的啊!難怪師父臨行前提示我要保管好令牌以及拿出令牌其他人都會聽令於我,原來……原來是……師父啊!你用心良苦,凝兒怎麼受得起!這也說明了剛才吳強的行為的合理性。」我暗忖。
「凝兒,凝兒,你怎麼了?」師兄推推陷入沉思的我。
我回神:「沒,沒事!師兄,原來……」
「哦,差點忘了正事,你現在難得出宮,要不要去看看師父他老人家及其他三位師兄?他們念叨你緊著呢,上次我去,都還問東問西呢,呵呵……如果這次知道你去看他們,一定開心死!」
「嗯!」我點頭答應,「我也很想師父!」
「那好,我安排一下,準備好了通知你!」說著摸摸我的頭。
又過了幾盞茶的功夫,我看到天色已晚,就告別師兄回去了。
「好,你自己小心!有事我會讓人稍口信去!」
我穩步向客棧門外走去,騎上馬向丞相府去。
話說在丞相府,小翠幫我掩飾生病在床好不辛苦,一聽說我身體微恙,很多人都趕來慰問我,但都被小翠勉強地推脫掉了,剛辛苦趕走二娘的小翠剛喘了一口氣,就被急匆匆趕來的我爹給嚇傻了眼:「老爺?」
「嗯,小姐好點了嗎?」我爹焦急地問。
小翠虛弱地點點頭,回道:「好多了!」說著不住地擦虛汗。
「小翠你怎麼了,是不是小姐身體有異,我去看看她,這孩子也不請個大夫來看看……」說著就想進門而入,小翠急忙攔住道:「老爺,小姐正在睡覺呢,我們還是別打擾她了吧!」
「不行,這孩子今天一天都沒進食,我得去看看她。」我爹堅持道。
「老爺!」小翠攔住,硬是不讓我爹進我房間。
「小翠你讓開!」我爹火大。
我從後窗跳進房間,換好衣服后,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面:小翠強裝堅強地攔住我爹,而在爹的威嚴下,腿瑟瑟發抖。我急忙睡入床上,說道:「小翠,不得無禮!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爹,請我爹進來便是!」
「小姐!」小翠驚喜萬分,竟拖拽著我爹進入房間,「老爺請進!」
岳丞相看看古怪的小翠,不予理會,徑直走進房內,擔憂地說道:「凝兒,你好點沒?」
「爹,凝兒好多了,爹勿擔憂!」我回道。
「好好!我吩咐廚房熬燕窩粥給你吃,你多吃點!」爹擔憂地看著我。
「謝謝爹!」說著故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爹見我很累的樣子,說道:「凝兒,那你好好休息,我吩咐廚房等會給你送來!」說著朝外走去,走時不忘吩咐小翠好好照顧我。
小翠送我爹到門口:「老爺慢走!」等到我爹走遠后,就忙跑到我面前訴苦:「小姐你好沒良心。一去就是一天,小翠在這裡很難混的好不好!」說著賭氣坐到一旁,我趕忙起床安撫,在一陣哄騙下,終於以述說一天的見聞為條件哄好了這小丫頭片子。
在知道事情始末后,小翠也幫我出謀劃策,尋求機會到江南去看師父。我們兩人是夜就在房內商量對策,終於在凌晨想好了對策:以我做夢夢見我娘在地下受苦,要求到杭州的廟宇住幾天為我娘祈福!
但是此事也不宜超之過急,還得靠機遇,所以也耽擱一旁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又抽空在師兄陪同下逛了京城中的天明教堂會,此話暫且不提。
不幾天,師兄派人告訴我傍晚會與我在京城城郊某廟宇會面,我欣然答應,並承諾會與時赴約。時間一到,我趕到那,師兄已在那等待多時,我們見面寒暄幾句,師兄便告訴我具體事項已經完備,只等我能否出去了,我亦告訴他我的對策,他也十分高興,我們約定後天啟程,會面的地點仍是這裡。而後各自回去安排最後事宜。
第二天早上丞相府
我假裝被噩夢驚醒,心悸不已,小翠按照我們事先的指示哭喊著到我爹房中去報告,我爹和二娘冰凝都急著趕來看我。
我看到他們就哭著告訴他們我的噩夢:「爹!」我哭得傷心萬分,「我娘……我娘昨天託夢給我她……嗚……」
「她怎麼了?」爹著急地問!
「她在地下受苦,我真的不忍心,嗚……」說著越發傷心了。
爹見我這麼傷心,又聽到我娘在受苦,也不由得落下淚來,全家都傷心不已。
「老爺,我明天到金山寺為小姐祈福吧!」二娘提議道。
「爹,二娘,感謝你們對娘的一片心,但是凝兒想自己獻一片孝心,我想到杭州的寺廟為娘吃齋半個月而後回來再為爹祝壽!」說著又滴下幾滴淚來。
「為什麼要這麼遠,這邊也是可以的呀!二娘陪你在這裡的金山寺吃齋如何!」二娘急道。
「不用了,二娘!娘身前很喜歡杭州風景,這次娘在夢裡也提到了想讓我一償她老人家的夙願,我不想違背她老人家的意願!」
「你娘生前是有願望想去看看杭州,可惜……」說著爹又擦了擦他的眼淚,「也好,凝兒,你就去杭州為你娘償還心愿吧!不過還得請示皇上!讓他派幾個大內高手保護於你,不過這恐怕要……」爹又犯難了。
「爹!我本向皇上說明要等你祝完壽才回去的,現在距你祝壽還有一月,我儘快趕來就是了,皇上不會知道的。這次為了不張揚,我與小翠去就行了。」我建議道。
「那不行,那多危險!」爹與二娘異口同聲。
「爹,沒事的,我與小翠男扮女裝就可以了,另外,我會私下雇保鏢隨行的,你放心啦!」我撒嬌。
「可是……那好吧!但是你一定要多雇幾個保鏢才行!」看著我哀怨的眼神,爹只得勉強同意。
我又向爹表示為了不聲張,明早我們走時不用相送,爹考慮再三,勉強答應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與小翠簡裝出發了。到了約定地點,師兄與吳強已經在那等候多時,看到我們,忙迎上來道:「一路可好!」
我點點頭道:「一切都好!」
隨後由吳強帶小翠,我與師兄每人一匹快馬,向江南浩浩蕩蕩前進!
江南
到了江南,我被江南秀麗的美景迷住了,不時地放慢速度欣賞美麗的江南景緻,師兄也知我自小在北方沒到過江南,雖見多了北方的曠遠美景,但畢竟與江南的秀麗景緻不同,所以也由著我放慢行程,這樣原本五天是路程我們硬是趕了十天。
十天後我們終於到了江南的一座小型別院,外面的普通造型讓我不以為然,不過在想到師父們有可能是為了避人耳目所以為之也就釋然了,師兄看見了我的不以為然到瞭然的神情,也不分辨,只是一笑置之。
我在師兄的帶領下進入了別院,別院內的景緻讓我驚呆,同時也聽到隨後的小翠張大口大叫:「好大好漂亮哦!」
我小聲嘀咕:「這有什麼!」雖然嘴硬,但心裡卻早已被它折服。
師兄看看我,知道是我不肯服輸的性格所致,故而只是笑了一下,盡自帶領我們去見師父。到了正堂,只見三位器宇軒昂的男子圍繞著一位居於高堂上的威嚴男子坐著,走進一看,竟是久別的師父,一下子,我的感情抑制不住,眼淚就流了下來:「師父!」
師父見到我也是眼淚盈滿眼眶,走上前擁住我道:「丫頭,久別了!你讓師父想你想得緊啊!」說著拍拍我的背安慰道,「丫頭啊!別哭了,師父給你引薦你的幾個師兄,他們也叨念你緊咧!」
我靠在師父胸前吸了吸鼻子,整理好心緒才抬起頭來,只見三位未曾謀面的師兄和梁師兄均含笑看著我,我羞紅了臉,感到不舒服極了,就怕幾位師兄笑話我小孩子心性,但在他們善意的注視以及絲毫沒有取笑之意后,我也就沒有了那層隔閡,抱拳朗聲介紹道:「各位師兄好,小妹冰凝,以後請多多觀照!」
他們也一一作了介紹,他們真誠的交往就好像把我當成家人般的行為讓我感動不已,世上又多了值得我牽挂與依託的親人。
在一陣噓寒之後,師兄帶我去了早已為我準備停當的廂房,一進廂房,只見一個樣樣具備的女孩子閨房展現在我面前,我驚訝地看著師兄,師兄瞭然:「師父在買下這個樓裝修時早就為你準備了這間房,只是無緣見你住進去,知道幾年後的今天這間房才算是遇到了她的主人。」我聽著不禁熱淚盈眶,但還是忍住不讓掉下來。
在江南的日子是快樂的,我像一個野孩子般在師父與師兄的寵愛下盡情地玩耍了江南的各大名勝古迹,隨著爹爹大壽日子的將近,也是我該回去的時候了。我感到不舍,師兄們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雖然他們也感到不舍,但是他們強行壓制住自己的感情免得我更加不舍,只是儘力地讓我在餘下的日子玩得更開心更快樂!同時,他們也承諾會在適當的時機去京城甚至皇宮看我,我知道以他們的武功去皇宮根本不成問題,但那也會冒著很大的危險,說實在的,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下,我已經與他們培養了深厚的兄妹感情,面對離別,我不傷心是騙人的,但是爹爹大壽,於情於理我都得回去,也只能寄希望於他們到京城來與我團聚了。
為了安全考慮我和昊決定不聲張,第二天一大早,我在幾名大內護衛的護送下和小翠迫不及待地出了皇宮,想快點看到外面的世界。
一路上,外面花花草草的世界讓我興奮異常,猶如初生嬰兒見到外面的世界般,的確,兩年了,自己竟能無欲無求地把自己關在皇宮這個金絲籠兩年,也真是創造了奇迹。儘管一個多月前我也出過宮,但那時的心情心緒讓我無暇顧念外面的世界。
在我的沉思間,車馬已經到了丞相府,爹。二娘和冰語早就在門外等候,與上次的心情大不相同,這次的相逢是喜悅的,是快樂的。我們相攜著走進府里,一家人又和樂融融,羨煞旁人。
一到家,我就打發幾個大內護衛回皇宮,雖然他們表示要奉皇上命令保護我,但都被我以在家安全要他們回去保護皇上安危為由打發回去了。
在家待了若干天後,我悶得發慌,就想到上次師兄說過京城第一大客棧亦是師父他們幫派的產業,反正離爹爹壽辰還有一段時間,就到那邊去逛逛吧!
說做就做,我把這想法告訴了小翠,要求小翠幫我掩護,小翠死活不肯,但拗不過我的脾氣,再而又想到兩年的艱辛以及看到我難得的渴望目光,就答應了。
於是我就在早餐期間向爹爹謊稱自己不舒服,說想要在自己的閨房休息,父親他們都很擔心,我謊稱是自己沒睡好的緣故,叫他們不用擔心,故而女扮男裝瞞著家人從偏門偷偷溜出丞相府騎了一匹快馬向客棧出發,一路上我若有所思:不知師兄辦完事情回來了沒有!什麼時候可以再見到師父呢,好想他……正想間,馬兒已載著我到達客棧,只見「龍翔客棧」四個鑲金招牌赫赫有名地掛在一幢氣勢恢宏的樓宇上。的確是京城第一大客棧,氣勢果然不同。我垮下馬,交給小廝,手拿摺扇器宇軒昂地走進了客棧,一個穿著整潔的小廝馬上過來招呼我,我進廂房坐下叫了幾樣這家客棧有名的招牌菜后,就自顧自地張望欣賞起來,幸而這個位子欣賞的角度最妙,反正找師兄也不急於一時,現在反而可以好好看看師父幫派產業的發展情況,一陣觀察下來,我不得不承認,這家店打理的很好!
吃了幾口后,我找來小廝問他他們老闆去向,他說他們只有主事而並沒有老闆,我心生疑慮:為什麼他們沒有老闆,難道師兄說錯了?我繼而叫來他們的主事的,問他是否有一個叫梁尉寒的人,他看了我一眼,沉思一會,再一看我的長相打扮,以為我是師兄的朋友,就告訴我師兄在院子里,表示可以幫我通報,我心想:原來師父他們聰明地只是做幕後大老闆,而找一個掌柜做這家店的負責人,既然找到了,心想就自己到後院找師兄去,也給他一個驚喜!想著就與店家說:「不用了,我原也要走了!只是順道問一下樑兄在否,今天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我下次再登門拜訪。」就匆匆吃過幾口菜後走出這家店去了,而後又悄悄地轉到後院去。
這後院是一座很有規模的花園,總面積大約有一百多畝。走進去一看,院中有中。東。西三組院落,其中中院為主,東西為賓,在三院之間均有圍牆隔開圓形拱門相連。我走進中院,只見中院中間以一個長方形大水池為主景,池中心有島,島上有水榭。池北岸有一卷棚頂的大廳,和水榭成軸線相對。後院的別緻有目共睹,事實上,它並不比皇家園林差,我一路走一路欣賞過去,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園中的各色花草皆讓我驚喜連連。
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了中院的大廳,突然,出現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攔住了我的去路:「公子,這裡不能入內!煩請公子還是繞到別處去吧!」
我一驚,隨即看到了緊閉的大廳,瞭然於胸:看來師兄是在這個裡面吧。
看到我的默不作聲,大漢隨即又禮貌地一拱:「公子,此地不適合遊玩,還是到別處去吧!」
「嗯,還算有禮貌,可見我師父的天明幫教眾素質都很高,呵呵……」我暗忖。
「請問大哥,你們主人可在?」我揚起一抹微笑,笑問。這應該是師兄的手下吧!
燦爛如花的笑靨讓大漢失神,但是很快地,他又恢復過來,警戒著問道:「你有什麼事,我們主人不管事,你想幹什麼?」
「嗯,敏感度強!的確素質很好!看來師父管理能力真的很強!呵呵……」我喃喃自語。
「什麼?」他驚疑。
「沒什麼,沒什麼!呵呵……只是久仰你們主人的大名今日想一睹風采罷了。」
「主人忙的很,沒空接待你這種公子哥,況且現在主人正在接見客人……你還是回去吧!」說著,還很鄙視地揮揮手。
「你!」那種輕鄙的言語讓我火大,好聲好語跟他講話,他竟是這樣的態度,這也太不給面子了,好歹我也是丞相千金當今皇后,但隨即我又恢復了常態,出門在外,還是不惹事為妙,「大哥,煩請通報一聲,就說是……」
「沒空!」還沒等我說完,他就不耐煩地打斷了我!
「你不要欺人太甚,如果我一定要進去呢?」我這次真的火了。
「那麼你就必須踏過我的身體!」大漢怒目而視。
我大怒,出手欲打倒大漢,但是念他也是天明教的教徒,就稍收斂了幾分功力,但那大漢也有幾分武功,就在難分難解之際,忽聽一聲怒斥:
「吳強,什麼事這麼吵?」那宏亮醇厚的聲音是從屋裡傳出來的,聽那聲音也可見此人武功必定不一般:果真是師兄!我驚喜地想道,但是碰到這麼好玩的事還是不要打斷好了,難得自己後悔,呵呵……
「沒什麼,有一個公子迷路了!」大漢邊打邊回道。而這一回頭,給了我一個絕妙機會,於是我出了一招,把他打翻在地。「嗵!」大漢倒了下去,撞倒了大花瓶。只見兩條黑影竄了出來,眼看就要出手,只見一個俊朗才子剎住了手,驚道:「師妹!」而還有一個也是長的器宇軒昂的男子出手凌厲,朝我打將來,我處於本能還手,在數招之後,兩人難分難解。
這時,師兄進入我們之間調停,我們才罷手,我驚喜地跑到師兄面前:「師兄!真的是你,我好想你哦!」
「凝兒,真的是你,你怎麼來了!也不早點告訴我!快,快,到裡面去!」說著,拉著我的手走進屋內,回頭也不忘等那大漢一眼:你好糊塗!而與我打過的那男子也是先愣住,而後也跟進房……
「你……她是……我……」大漢驚愣在那,久久不能回神,看到他的呆狀,還是不要再逗他了,呵呵,好玩的傢伙!
進入正廳,首先映入我眼帘是那古色古香的屋內構造,那典雅的設計讓人有一種舒適感,總體上這裡並不比丞相府遜色,也可見天明教的財力真的很雄厚。
「如果在現代,我相當於拜了世界知名富翁做乾爹呢。」我開心地想。
「凝兒!」師兄打斷了我的沉思,我恢復常態,看著師兄。
師兄為我介紹道:「凝兒,這位是南方傲家堡堡主也是有名的全國知名富商陸傲風陸兄!」我頷首,這才開始打量這個身穿白色長衫的男子,這男子大約25歲左右,長的器宇軒昂,魅力非凡。哎,古代怎麼這麼多的俊帥男子呢!要是在現代,又迷死一大幫美眉。我又開始感嘆。那男子見我一直盯著他瞧也饒有趣味地看著我,我回過神:天哪,我在幹什麼?趕緊低下了頭。而拉著我手的師兄明顯沒有發現我們之間的互動,忙著又為陸傲風介紹我:「陸兄,這位是我的……凝兒!」
「少爺!」剛那大漢回過神趕緊跑進來卻打斷了主人的介紹,見主人在忙,又一聲不吭地退到一旁。
「凝兒?嗯,好名字!人如其名!這真是不打不相識!」他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笑容說道,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我發現他一定是一個不多笑的人,他那如刀削般的緊繃著的臉上就像烏雲遮住了晴空,為此,我挑戰自己一定要讓他真心實意的微笑。
我對著他嫣然一笑:「呵呵,名字只是人的代名詞而已,哪有好壞之分,陸兄繆贊了!在下岳冰凝!」
他先是一愣,而後竟朗聲大笑:「天下竟還有這樣的奇女子!失敬失敬!」而後又拱手作祟鄭重自我介紹道:「嫂夫人,在下陸傲風,久聞嫂夫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大開眼界!」還沒等我們反應過來,又拍了拍師兄的肩說道:「梁兄,你竟然珍藏著這樣的奇女子,難怪……」
「哈哈哈哈……」我捧腹大笑,師兄也笑地前仰后俯,弄得傲風一臉驚異。我笑得快剎了氣,連眼淚都要流下來了,還是師兄明事理,努力剋制自己后,忙倒了杯茶過來讓我順順氣。而我在喝完茶后也稍稍收斂了笑容。
師兄這才向傲風解釋:「陸兄你誤會了,凝兒只是我的師妹而已,她是當今岳丞相之長女,當今天子的皇后!你的這一句嫂夫人豈不折殺我嗎?」
「皇后,丞相之女?她?」果然是全國巨富,有其膽識和才能,不到幾秒鐘功夫,馬上掃去自己的驚疑,恢復原態,再次躬身道:「原來是皇后,在下三生有幸能結識皇后這樣的奇女子,真是傲風的福分!草民叩見皇后……」
「陸兄不必如此!如果陸兄不嫌棄,就叫我凝兒吧!」我扶起他道。
「好!凝兒!」陸傲風爽快地答應。
「陸兄,今天大家高興,就在這共同痛飲幾杯,如何?」我建議道。
這樣說著,師兄馬上叫人備了一桌酒菜上來,我們把酒言歡,好不開心!
但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很快,已到正午,在把酒言歡之際,外面有小廝匆忙跑進來在陸兄耳旁耳語一番,我耳尖聽到了大概,原來是陸兄堡中有要事派人快馬來稟告,但是在住處又沒人,這才找到這裡來了。
陸兄聞言,拱手道歉道:「梁兄,凝兒,今日在下家中有些事,下次一定再登門拜訪,我們再把酒言歡,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我們都拱手道。
我們陪同陸傲風走到門口,等他走後,師兄急忙拉我到一旁,謹慎道:「凝兒,你不要緊嗎?這次為什麼會出皇宮,是不是那負心漢又欺負你了!」師兄義憤填膺,很明顯還是不能諒解昊之前兩年的行為。
我揮揮手:「沒事啦!我是在皇宮悶得慌,所以乘冰凝結婚和爹爹大壽出來玩幾天,呵呵……師兄請勿擔心。」
「哦,那就好!」他吁了一口氣,繼續道,「聽說丞相大壽和冰語小姐的婚期好像定在一個月後吧!」師兄寵溺地看著我,是的,在皇宮的兩年裡,師兄來看過我幾次,這樣我與師兄早已經培養了兄妹一樣的感情,他真心把我當成他的妹妹。
「咦?師兄怎麼會知道?」我狐疑地看著他。
「呵呵……丞相府有什麼事我會不知道,自從你進宮,丞相府早就划入我們的保護範圍之內,再說了,這麼大的事,京城都在傳,說丞相大人好福氣,為人做官清廉好人有好報,大女兒是當今皇後備受寵愛,小女兒又嫁入王府成為王妃,丞相今年又值六十大壽,實在是三喜臨門!而且……」
「師兄,你們一直在幫我照看丞相府,我……」我撲倒在師兄的懷裡哭了:原來師父他們一直在幫我照顧我的家人,難怪我一直覺得奇怪在這兩年中爹爹因我的原因不太受皇上重用,朝中的惡霸勢力尤其是容妃爹爹一派人一直想排擠我爹,但一直相安無事,原本我以為是皇上太后的庇佑,但原來……原來是師父他們一直在暗中相助,天哪,我好感動!
「傻丫頭,這是應該的呀,你是我們天明幫的一份子,而且是師父的繼承人,我們本就應該保護你身邊的人。」
「繼承人?」我疑惑。
「是啊!師父沒跟你說嗎?他不是早就把天明教教主令牌交予你嗎?你……哦,原來你還不知道啊!」說著,拉著我的手坐下,繼續道,「師父早先幾年都在尋找有武學天分的人,在見到你后,認為你是我們中最有潛力的,況且在幾年的找尋下,發現你是最有天分的人,試想世上也沒人能有你這樣的天分,所以臨行前把禪承教主的令牌交予你,他一回到教中,面對……接下來的事我也與你講了,在平定教中后,師父即宣布他已找到後繼者,也就是你,他說雖然你是女子,不過卻有比男子還強的毅力與魄力,雖然教中有許多人不服,但都被師父強有力的證據說服,且當時又從京城傳來你聞名京城的種種事迹,所以也就確定了你的繼承人身份,後來,師父把你的學武事迹及生活瑣事講給我們聽,我們師兄四人都對你這聰明伶俐天賦異稟的小師妹充滿了好奇,而不久師父又派我來京照看京中幫會事物,順便帶你去幫會,但卻聽到你父親說你進了宮,我回了師父,師父命我在京照看你及你的家人,順便管理天明幫在京產業……」
「原來那令牌是給下任教主的啊!難怪師父臨行前提示我要保管好令牌以及拿出令牌其他人都會聽令於我,原來……原來是……師父啊!你用心良苦,凝兒怎麼受得起!這也說明了剛才吳強的行為的合理性。」我暗忖。
「凝兒,凝兒,你怎麼了?」師兄推推陷入沉思的我。
我回神:「沒,沒事!師兄,原來……」
「哦,差點忘了正事,你現在難得出宮,要不要去看看師父他老人家及其他三位師兄?他們念叨你緊著呢,上次我去,都還問東問西呢,呵呵……如果這次知道你去看他們,一定開心死!」
「嗯!」我點頭答應,「我也很想師父!」
「那好,我安排一下,準備好了通知你!」說著摸摸我的頭。
又過了幾盞茶的功夫,我看到天色已晚,就告別師兄回去了。
「好,你自己小心!有事我會讓人稍口信去!」
我穩步向客棧門外走去,騎上馬向丞相府去。
話說在丞相府,小翠幫我掩飾生病在床好不辛苦,一聽說我身體微恙,很多人都趕來慰問我,但都被小翠勉強地推脫掉了,剛辛苦趕走二娘的小翠剛喘了一口氣,就被急匆匆趕來的我爹給嚇傻了眼:「老爺?」
「嗯,小姐好點了嗎?」我爹焦急地問。
小翠虛弱地點點頭,回道:「好多了!」說著不住地擦虛汗。
「小翠你怎麼了,是不是小姐身體有異,我去看看她,這孩子也不請個大夫來看看……」說著就想進門而入,小翠急忙攔住道:「老爺,小姐正在睡覺呢,我們還是別打擾她了吧!」
「不行,這孩子今天一天都沒進食,我得去看看她。」我爹堅持道。
「老爺!」小翠攔住,硬是不讓我爹進我房間。
「小翠你讓開!」我爹火大。
我從後窗跳進房間,換好衣服后,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面:小翠強裝堅強地攔住我爹,而在爹的威嚴下,腿瑟瑟發抖。我急忙睡入床上,說道:「小翠,不得無禮!怎麼可以這樣對我爹,請我爹進來便是!」
「小姐!」小翠驚喜萬分,竟拖拽著我爹進入房間,「老爺請進!」
岳丞相看看古怪的小翠,不予理會,徑直走進房內,擔憂地說道:「凝兒,你好點沒?」
「爹,凝兒好多了,爹勿擔憂!」我回道。
「好好!我吩咐廚房熬燕窩粥給你吃,你多吃點!」爹擔憂地看著我。
「謝謝爹!」說著故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爹見我很累的樣子,說道:「凝兒,那你好好休息,我吩咐廚房等會給你送來!」說著朝外走去,走時不忘吩咐小翠好好照顧我。
小翠送我爹到門口:「老爺慢走!」等到我爹走遠后,就忙跑到我面前訴苦:「小姐你好沒良心。一去就是一天,小翠在這裡很難混的好不好!」說著賭氣坐到一旁,我趕忙起床安撫,在一陣哄騙下,終於以述說一天的見聞為條件哄好了這小丫頭片子。
在知道事情始末后,小翠也幫我出謀劃策,尋求機會到江南去看師父。我們兩人是夜就在房內商量對策,終於在凌晨想好了對策:以我做夢夢見我娘在地下受苦,要求到杭州的廟宇住幾天為我娘祈福!
但是此事也不宜超之過急,還得靠機遇,所以也耽擱一旁了。
接下來的幾天,我又抽空在師兄陪同下逛了京城中的天明教堂會,此話暫且不提。
不幾天,師兄派人告訴我傍晚會與我在京城城郊某廟宇會面,我欣然答應,並承諾會與時赴約。時間一到,我趕到那,師兄已在那等待多時,我們見面寒暄幾句,師兄便告訴我具體事項已經完備,只等我能否出去了,我亦告訴他我的對策,他也十分高興,我們約定後天啟程,會面的地點仍是這裡。而後各自回去安排最後事宜。
第二天早上丞相府
我假裝被噩夢驚醒,心悸不已,小翠按照我們事先的指示哭喊著到我爹房中去報告,我爹和二娘冰凝都急著趕來看我。
我看到他們就哭著告訴他們我的噩夢:「爹!」我哭得傷心萬分,「我娘……我娘昨天託夢給我她……嗚……」
「她怎麼了?」爹著急地問!
「她在地下受苦,我真的不忍心,嗚……」說著越發傷心了。
爹見我這麼傷心,又聽到我娘在受苦,也不由得落下淚來,全家都傷心不已。
「老爺,我明天到金山寺為小姐祈福吧!」二娘提議道。
「爹,二娘,感謝你們對娘的一片心,但是凝兒想自己獻一片孝心,我想到杭州的寺廟為娘吃齋半個月而後回來再為爹祝壽!」說著又滴下幾滴淚來。
「為什麼要這麼遠,這邊也是可以的呀!二娘陪你在這裡的金山寺吃齋如何!」二娘急道。
「不用了,二娘!娘身前很喜歡杭州風景,這次娘在夢裡也提到了想讓我一償她老人家的夙願,我不想違背她老人家的意願!」
「你娘生前是有願望想去看看杭州,可惜……」說著爹又擦了擦他的眼淚,「也好,凝兒,你就去杭州為你娘償還心愿吧!不過還得請示皇上!讓他派幾個大內高手保護於你,不過這恐怕要……」爹又犯難了。
「爹!我本向皇上說明要等你祝完壽才回去的,現在距你祝壽還有一月,我儘快趕來就是了,皇上不會知道的。這次為了不張揚,我與小翠去就行了。」我建議道。
「那不行,那多危險!」爹與二娘異口同聲。
「爹,沒事的,我與小翠男扮女裝就可以了,另外,我會私下雇保鏢隨行的,你放心啦!」我撒嬌。
「可是……那好吧!但是你一定要多雇幾個保鏢才行!」看著我哀怨的眼神,爹只得勉強同意。
我又向爹表示為了不聲張,明早我們走時不用相送,爹考慮再三,勉強答應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與小翠簡裝出發了。到了約定地點,師兄與吳強已經在那等候多時,看到我們,忙迎上來道:「一路可好!」
我點點頭道:「一切都好!」
隨後由吳強帶小翠,我與師兄每人一匹快馬,向江南浩浩蕩蕩前進!
江南
到了江南,我被江南秀麗的美景迷住了,不時地放慢速度欣賞美麗的江南景緻,師兄也知我自小在北方沒到過江南,雖見多了北方的曠遠美景,但畢竟與江南的秀麗景緻不同,所以也由著我放慢行程,這樣原本五天是路程我們硬是趕了十天。
十天後我們終於到了江南的一座小型別院,外面的普通造型讓我不以為然,不過在想到師父們有可能是為了避人耳目所以為之也就釋然了,師兄看見了我的不以為然到瞭然的神情,也不分辨,只是一笑置之。
我在師兄的帶領下進入了別院,別院內的景緻讓我驚呆,同時也聽到隨後的小翠張大口大叫:「好大好漂亮哦!」
我小聲嘀咕:「這有什麼!」雖然嘴硬,但心裡卻早已被它折服。
師兄看看我,知道是我不肯服輸的性格所致,故而只是笑了一下,盡自帶領我們去見師父。到了正堂,只見三位器宇軒昂的男子圍繞著一位居於高堂上的威嚴男子坐著,走進一看,竟是久別的師父,一下子,我的感情抑制不住,眼淚就流了下來:「師父!」
師父見到我也是眼淚盈滿眼眶,走上前擁住我道:「丫頭,久別了!你讓師父想你想得緊啊!」說著拍拍我的背安慰道,「丫頭啊!別哭了,師父給你引薦你的幾個師兄,他們也叨念你緊咧!」
我靠在師父胸前吸了吸鼻子,整理好心緒才抬起頭來,只見三位未曾謀面的師兄和梁師兄均含笑看著我,我羞紅了臉,感到不舒服極了,就怕幾位師兄笑話我小孩子心性,但在他們善意的注視以及絲毫沒有取笑之意后,我也就沒有了那層隔閡,抱拳朗聲介紹道:「各位師兄好,小妹冰凝,以後請多多觀照!」
他們也一一作了介紹,他們真誠的交往就好像把我當成家人般的行為讓我感動不已,世上又多了值得我牽挂與依託的親人。
在一陣噓寒之後,師兄帶我去了早已為我準備停當的廂房,一進廂房,只見一個樣樣具備的女孩子閨房展現在我面前,我驚訝地看著師兄,師兄瞭然:「師父在買下這個樓裝修時早就為你準備了這間房,只是無緣見你住進去,知道幾年後的今天這間房才算是遇到了她的主人。」我聽著不禁熱淚盈眶,但還是忍住不讓掉下來。
在江南的日子是快樂的,我像一個野孩子般在師父與師兄的寵愛下盡情地玩耍了江南的各大名勝古迹,隨著爹爹大壽日子的將近,也是我該回去的時候了。我感到不舍,師兄們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事,雖然他們也感到不舍,但是他們強行壓制住自己的感情免得我更加不舍,只是儘力地讓我在餘下的日子玩得更開心更快樂!同時,他們也承諾會在適當的時機去京城甚至皇宮看我,我知道以他們的武功去皇宮根本不成問題,但那也會冒著很大的危險,說實在的,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下,我已經與他們培養了深厚的兄妹感情,面對離別,我不傷心是騙人的,但是爹爹大壽,於情於理我都得回去,也只能寄希望於他們到京城來與我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