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7章 姑姑，姑姑
白柔看著李承乾那傻乎乎的模樣，白了一眼，嬌俏一笑：「今天算你用心，本姑娘很是滿意。」
李承乾繼續撓頭：「那白姐姐還生我氣嗎？」
「生氣？我什麼時候生你的氣了？」
「上次在東宮門口見面，白姐姐肯定是生我氣了。」
「沒有的事，你別多想了啊。」
李承乾實在捉摸不透，看不出白姐姐的真實內心，可是見到她和善輕鬆的態度，李承乾卻開心不起來。
因為他從這種開心和隨和之中感受到了一種距離感。
李承乾看了看白宋，然後白柔也很自然地看到了白宋。
李承乾再看白柔的眼神，突然就明白了根本的不同。
白姐姐看著先生的時候，眼神中是有光的啊。
這種眼神他曾經也看到過，就是在三年前分別約定的時候，最後的那一瞬間，李承乾看到了白姐姐的眼中有光。
可三年之後，白姐姐眼中的光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
想著，李承乾的情緒低落了很多，尷尬地不知該說點兒什麼。
而白柔卻是仰望著天上煙火，繼續帶著燦爛的笑容，沒有一刻停歇。
白柔喜歡今晚的煙火，那是真的喜歡今晚的煙火，再也沒有多餘的情緒。
河道的另一艘花船上，跨年齡的姐弟二人靠著船舷，一樣看著漫天的煙火。
儘管這些煙火不是為他們綻放，但身在其中的男女，無法拒絕這樣的浪漫。
於是，第二天長安各處都張貼除了告示。
王小花和丹陽公主訂婚，婚期就在兩日後。
靠近東宮的一家庭院緊急翻修，掛上了駙馬府的門牌。
上一次長安出現駙馬府的時候還是在幾年前。
消息一出，長安嘩然。
民間議論最多的自然是跨度巨大的年齡，當今皇上的妹妹，三十二歲的丹陽公主終於嫁出去了，駙馬爺竟然是大唐第一美男子。
這樣的組合在一起，百姓編故事都不敢這麼編，太離譜了。
更離譜的是這一切還是王小花主動追求丹陽公主，皇上親自賜婚。
整個長安，所有的地方都在討論這件事。
而且今日正好又是王小花在東來酒樓講書，整個東市連一隻貓都擠不進去。
北定王府剛剛接到消息，白柔便感覺到一點兒奇怪。
「婚期定在兩天後，這是不是太著急了？」
經過昨夜的聊天，白柔和明珠郡主走得更近了，聽到白柔的疑惑，明珠郡主笑著說：「這還不簡單？顯然皇上想要丹陽公主早點兒離開東宮呀。不要忘了最近關於太子的流言，只有丹陽公主離開東宮，才能平息流言，看在現在的皇上還是很在意太子的。」
白柔聽著，沒有回答。
明珠郡主繼續說：「妹妹，你就沒有想過當太子妃？太子的心在你身上，你要真願意，太子肯定會為你換掉太子妃的。就目前來看，以後妹妹會是皇后的不二人選。」
白柔眉頭一皺：「暫時還沒想過。」
「為了王府也可以考慮考慮，如果妹妹當了皇后，以後我們白家就能在大唐隻手遮天，不會再有人打破我們平靜的生活。」
白柔沉吟著點了點頭，也不知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
東宮已經有人在幫助丹陽公主收拾行裝，有一些大劍物品可以先送到駙馬府去，小物件可以隨著公主出嫁的時候一起轉移。
東宮很忙碌，跟在丹陽公主身邊多年的下人們還有些捨不得，到了駙馬府，公主身邊伺候的人大部分都要更換。
丹陽公主看著自己的物件一件一件地被送走，心情也是不怎麼好的。
明珠郡主能看出來的畫外音，丹陽公主自己豈能看不明白？
「皇帝哥哥，您總算找到借口把我的送走了對嗎？」
丹陽公主後花園中，不想再看下人們忙活的時候。
在花園之中遇到幾個服侍太子的小宮女，喊道：「太子何在？」
「太子在房中沒起來。」
丹陽公主又到了太子的寢殿外，剛要推門進去，忽然聽到裡面有些響動。
站在窗口，透過縫隙，丹陽公主看到了太子和太子妃糾纏在一起。
太子殿下的癖好不一般，死死地蒙著太子妃的臉，依稀能聽到太子口中不斷重複著兩個字。
「姑姑……姑姑……」
丹陽公主狡黠一笑，回到門口，突然一下推門而入；「太子，是你在叫姑姑嗎？」
「啊！」
房中傳來了太子妃的尖叫，床上的二人驚慌失措地縮到了被褥裡面。
太子慌慌張張地的說：「姑姑……你……你怎麼來了？」
「姑姑從房門經過，依稀聽到太子在喊姑姑，以為太子有什麼急事，所以就沖了進來。」
「沒……沒什麼，是姑姑聽錯了。」
「聽錯了？是嗎？太子妃，剛才太子有沒有喊誰？」
太子妃隨意地裹著一件內衣，低頭小聲說：「沒……沒有。」
「沒有？難道真的是本宮聽錯了？」
「姑姑一定聽錯了。」太子訕訕笑著。
「好吧，正好我有話跟太子交代，太子妃，你先出去。」
太子妃一愣，看看太子藏在被褥中的身子，再看看站在門口步步逼近的丹陽公主，猶豫著不知該如何？
「太子妃，本宮跟你說話呢，沒聽到嗎？」
太子深吸一口氣，努力地恢復平靜，也對太子妃說道：「出去吧，我跟姑姑單獨說話。」
太子妃有些擔憂地起身，回頭看看床上，抱著一件衣裳，光著腳跑了出去。
太子妃一走，丹陽公主順手就把房門關上，然後又到了窗口，繼續將窗戶關上。
「姑姑，你這……」
「太子，你要多加小心，沒事不要開著窗戶，小心隔牆有耳。」
「我……」
「姑姑過一日就要出嫁了，以後再也不能日夜守護太子了，太子要好好照顧自己，這樣姑姑才能放心啊。」
「姑姑……」
或許是想到了從小到大跟在姑姑身邊的種種，李承乾也有些哽咽。
丹陽公主走到床邊，順勢將李承乾抱在懷中。
李承乾想要掙脫，卻被丹陽公主溫柔地安撫：「沒關係的，你是姑姑看著長大的孩子，姑姑也會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