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喪鐘
麥克...哥？
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麥克心裡咯噔一下。
他是黃志誠派來的卧底，黃志誠倒台後才被呂澤接手，說起來跟呂澤不熟。
不熟歸不熟，呂澤的名號他可不陌生。
這是一位百分之百的警隊未來高層，雖然他現在還只是總督察警銜，但是誰也不會真的將他當成總督察看待。
因為他實在是太年輕了，二十多歲的總督察，還代管著西九龍重案組，這在華人中是絕無僅有的。
而且明眼人都知道，快則半年，慢則一年，他一定會升到警司，去掉那個代字。
要不然，重案組為何不空降一位警司主管下來，還要讓他代管。
代管的目的，不就是高職低配，為後面的晉陞做準備嗎。
「麥克，我找你半天了，你在這打電話啊。」
正想著，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裡面的麥克嚇了一跳，抬眼看去，發現來的是任擎天的心腹兼保鏢辣雞哥。
「家裡的親戚打來的，難道說幾句私密話，還要站在大街上讓人聽啊！」
麥克解釋一句，隨後故作鎮定的問道：「找我幹嘛？」
「不是我找你，是老大找你。」
房間內的光線比較昏暗，辣雞沒注意到麥克的臉色：「老大在包廂內，你快點去見他吧。」
麥克深吸幾口氣，拿著大哥大往包廂走去。
進了包廂后他發現，房間內只有任擎天一人，臉色陰沉著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老大。」
麥克帶著笑臉迎上去。
「坐。」
任擎天一邊示意麥克坐下，一邊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沉默。
麥克不敢先開口，任擎天也好似有心事，只是不斷喝酒，並不搭理麥克。
等了好一會，看任擎天一直沒有開口的意思，火候尚淺的麥克有些忍不住了：「老大，您找我？」
任擎天還是沒說話，默不作聲的點點頭。
麥克心裡沒底，追問道：「什麼事啊？」
任擎天抬起頭來，看了麥克一會，突然道：「大喪的事做的不錯，乾淨利落，敢打敢拼的我見的多了，能不留手尾和麻煩的沒有幾個。」
「謝老大。」
麥克誠惶誠恐的點頭。
任擎天嘆息一聲，自己倒杯酒，又給麥克倒了一杯，舉著酒杯低語道：「本來大喪死了，我很開心，誰想馬上又有件事，讓我不開心了。」
一聽這話，麥克顧不上其他了，連忙表忠心說道：「老大，誰讓你不開心，我去做了他。」
「你有病啊？」
任擎天白了麥克一眼：「張口閉口就把人做掉，你是古惑仔還是殺手，做我們這行殺人永遠是下策中的下策，天天這麼搞名聲會爛大街的。」
麥克不說話，只是傻笑。
任擎天收回目光，話鋒一轉：「是你大嫂的事，你大嫂可能在外面有人了。」
瞬間，麥克的心臟便快速跳動起來，跟坐了過山車一樣。
「不可能吧，大嫂那麼愛你，誰能有機會？」
麥克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因為他清楚任擎天的性格，他一定不知道大嫂出軌的對象是他，不然根本不會和他廢話。
「她最近變漂亮了，容光煥發，而且更注意穿衣打扮了，整天把自己弄得跟二十幾歲的小女孩一樣。」
「女為悅己者容，平白無故，她沒理由突然變了個人似得。」
任擎天確實不知道自己老婆的出軌對象是誰。
因為他老婆整天逛商場，做美容，修頭髮，要不就去賭錢，唱卡拉ok，平日里也不喜歡他派手下保護她，整的他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
商場保安，美容師，理髮師，賭場上的野男人，卡拉ok里的男侍應生，甚至是停車場的門童。
值得懷疑的目標太多了，多到讓人想想就覺得害怕。
「老大，我覺得大嫂不是那種人，可能是錯覺吧。」
麥克只能避重就輕。
「錯覺？」
「或許吧。」
任擎天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開了話題：「我最近接到風聲，有卧底盯上我了，有人讓我要小心，你怎麼看？」
麥克心中一驚，表面上卻不動聲色：「是不是停車場的海鮮叔啊，四十幾歲的人了，突然來混黑澀會，傻子也知道他有問題。」
「是他就好了。」
任擎天哈哈一笑，緊接著臉色一板：「不是小角色，和我通風的人和我說，那個卧底埋得很深，有好幾年了。」
麥克強自鎮定著，不敢露出破綻。
所幸，任擎天並沒有懷疑他，因為麥克二話不說就掛掉了大喪，兩槍打胸口，一槍打頭，警察怎麼會有這麼狠。
要知道就是職業殺手，也沒有在胸口上開兩槍，再在頭上補一槍的習慣。
他聽人說大喪沒了半個腦袋，只有一心上位的古惑仔會這麼拼，警察，沒可能的。
咚咚咚...
外面響起敲門聲。
「進來。」
任擎天直接喊到。
一名小弟推門走了進來，小聲道：「老大，剛剛接到消息，有三家屬於我們的夜總會突然被警方查封了，說是存在消防隱患。」
「怎麼回事，我們的消防有問題嗎？」
任擎天眉頭微皺。
他名下的夜總會都有正規手續，無緣無故，就是警察也不會亂來。
「消防方面沒問題。」
小弟答道：「我懷疑，可能是警方猜到大喪的死與我們有關，來給我們下馬威了。」
警察也不是吃乾飯的，洪興清理門路，掛掉了叛徒，多多少少肯定會收到風聲。
只不過風聲是風聲，證據是證據。
有證據警察早就來抓人了，沒抓人，只是封了幾間夜總會，說明警察也只是敲山震虎，沒什麼大不了的。
「將心放在肚子里，喜歡封，讓他們封好了。」
任擎天不屑一顧：「等他們氣消了，回頭就得給我解開，因為我要納稅的嘛。」
兩天後。
夜總會恢復營業，彷彿一切都沒發生過。
只是在私底下，江湖上多了種傳言，說大喪是被任擎天身邊的麥克幹掉的，以後麥克會接大喪的位置。
一時間，大喪留下的小弟們群情激奮。
當然，他們生氣不是想為大喪報仇，而是任擎天準備空降一位老大過來，這樣還有他們什麼事。
當古惑仔為了什麼，總不能是為了替天行道吧。
還不是為了發財，最好的發財方式是什麼，當然是自己當老大，手下千八百號人威風八面了。
所以在這個流言出現之後，大喪手下的人便開始抱團，要求新老大隻能是他們這些人，不接受外派來的空降兵。
很快任擎天也聽到了這個消息。
為了安撫人心，他公開表示新的老大人選，只會從大喪手下，跟隨了三年以上的老人中篩選。
這下，大喪手下的小弟們安心了。
不過有個人氣的摔了杯子，他就是一直將大喪的位置，視作囊中之物的麥克。
「先是讓警察封店，將大喪的死炒熱。」
「然後放出風去，說大喪是我殺的，逼我出局。」
「張聰，你夠狠，我拿你當兄弟，你背後擺我一道。」
麥克面目猙獰。
他沒有證據證明，這一切是張聰安排的。
但是他很清楚，接替大喪位置的人選，在任擎天心中只有兩個。
一個是殺掉大喪的他。
一個是危急關頭通知任擎天，大喪會轉場消息的張聰。
現在大喪死了，他出局了，張聰是最大的受益人。
只是還沒等他想好如何反擊，江湖上又流傳出了一個新消息。
任擎天的老婆三個月前曾做人流。
眾所周知，任擎天和他老婆只是表面夫妻，他根本沒那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