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勇擒訓蟲師
「哈……」
餘音一聲大喝,全身的衣服全都被振成碎片,渾身上下只剩一條黑色四邊褲。
他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兩隻眼睛通紅,半邊身體閃白光,另外半邊身體迸發出紫光。
「什麼!這是……」
對面的訓蟲師慌了,似乎沒見過這種陣仗。
「啊?」
爺爺也吃驚地張大嘴巴,緊接著又吐出一股鮮血。
「你怎麼了?」我擔憂地沖餘音問到,不知他身體出現什麼情況。
可他並沒理我,或許是根本沒有意識,只顧一步步奔向對面的訓蟲師。
訓蟲師慌了,拖著傷殘的軀體,靠著院牆起身,又從懷中掏出兩個白色瓷罐。
瓷罐打開,大批黑蟲飛出來,竟然組成兩個人形,沖著餘音拳腳相向。
可餘音一點都不懼,三兩下打散了「蟲人」,上前兩步,雙手扼住訓蟲師的脖子。
「奶奶的,你小子……」
訓蟲師被掐的喘不過氣,他似乎沒想到自己竟會遭到物理攻擊。
就見他順著寬大的衣袖滑出一把匕首,卯足力氣朝餘音心窩刺去。
「小心!」
我大喊一聲,可餘音毫不在意。
不成想,訓蟲師的匕首刺在他心窩的時候,竟然一下子卷了刃。
「這……」
訓蟲師慌了,根本不解眼前的狀況。
而餘音雙手一用力,紫白兩道亮光閃過。
「咔嚓」一聲,訓蟲師的脖子似乎被扭斷了。
爺爺強掙扎著從地上起身,蹭到餘音身邊,從挎包中掏出一張綠色紙符貼在他額頭上。
「嘶……」
霎時,餘音就像泄了氣的皮球,全身癱軟倒地,訓蟲師則暈厥過去。
爺爺深吸一口氣,從包里又掏出一根細鎖鏈,用儘力氣把訓蟲師牢牢捆住。
「幹了!」
怹微微一笑,朝我豎起大拇指,緊接著一頭栽倒在地。
我想去攙扶,卻也覺得頭重腳輕,低頭看到腿上被蠱蟲啃咬的傷口,瞬間眼前一黑。
……
再醒來,是在醫院的病房裡,一間很大的病房,我們四個人並排躺著。
餘音則是躺在角落裡的浴缸中,看來是需要降溫。
爺爺的外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已經可以下地行走。
奈何內傷還需靜心修養,很難痊癒。
而王老道和程晨不太好,雖說體內毒素解了,但全身仍舊浮腫。
尤其王老道,不知怎麼,被蠱蟲咬了嘴唇,頂著香腸嘴,好像「東成西就」的歐陽鋒。
就這樣,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星期,我們才能出院。
令人奇怪的是餘音身上一點傷都沒有,只是不記得那時候發生了什麼。
我本想講給他聽,爺爺卻沒允許。
……
「實在是感謝我三叔啊,要不是您,咱還真費勁了!」
出院之後的慶功宴,程晨舉著酒杯,春風滿面。
同來的有他那位苦主朋友,還有幾名年輕警察。
大家對那些奇異的事情避而不談,給爺爺營造了一個「熱心大爺,智斗歹徒」的形象。
爺爺微微一笑,擺手道:「不能喝酒了,受了內傷!」
「什麼?」
我詫異發問:「爺爺,你沒事吧?」
「嚴格來講是沒事!」
爺爺嘆氣道:「但是,此事傷了我的元氣,這頓飯之後,我就要上山靜養一陣了!」
說著,怹伸出手在我頭上揉了兩下,臉上擠出一絲微笑。
「三叔,您辛苦,我無以為報啊!」
程晨站起身,雙手托著酒杯,一飲而盡。
「唉……」
爺爺再次又嘆氣。
「人老不以筋骨為能啊,我真的老了,以後可能幫不上你們了,我可能要上山休養一年,這段時間裡,你多照顧一下他們!」
「沒說的,三叔!」
程晨點點頭,抿嘴道:「這一路走來,多虧您的幫助,這倆孩子您儘管放心,只要在雲城地界兒,我保證他們不會受欺負!」
「好,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
爺爺轉頭又對我們說:「你們倆,以後遇到事,多跟你們大叔商量!」
「好!」
我和餘音異口同聲回答,齊刷刷地點頭。
接下來,同桌的警察同志說起了那起案件的經過。
果然,跟爺爺之前預想的差不多,案件的起因就是因為商業競爭。
罪犯叫王大發,是個公司老總,也是死者公司的競爭對手,兩家公司一直以「友商」相稱,實則掐的最狠。
半年前,雲城市區開展老舊城區改造活動,凡是做工程的,都知道這是塊大蛋糕。
於是,好多家公司開始競標,卻只有王大發和那位死者的公司分別入圍。
王大發呢,是個慫人,生怕自己干不過死者,所以才想搞點歪門邪道。
正所謂,慫人有狠招,他經朋友介紹,雇傭了滇南蠱族的訓蟲師,並選擇了讓人慢性死亡的人體瘴。
就這樣,三個月的時間內,死者因體內瘴氣過多,影響臟腑平衡而死。
之後,王大發的公司競標成功,這小子賺翻了。
可慫人終歸是慫人,得知警方開始調查這起案件,王大發慌了。
他覺得自己如果表現的跟死者很有交情,就不會被死者懷疑。
於是,他就三天兩頭往死者家裡跑,還老送些柴米油鹽之類的生活必需品。
於是警方覺得他奇怪,把他給控制了起來,沒等審問,他就招出了實底,把自己雇傭滇南蠱族的事情詳細地講了一遍。
之後就是爺爺帶著我們抵禦訓蟲師,差點交代在那間大院。
案件水落石出,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酒席宴散,爺爺開始跟我們告別。
我也是突然發現,爺爺不再是我小時候的樣子。
歲月飛逝,怹已六旬有餘,臉上布滿皺紋,鬢角早已白透。
「照顧好自己,好好學習,功夫也別落下!」
站在飯店門口,爺爺千叮嚀萬囑咐。
「哎呀,您就放心吧!」
我拍著胸脯說:「我肯定能照顧餘音,再說了,這小子也雞賊!」
「我看就你最雞賊!」
爺爺白了我一眼,把我拉到一旁。
「這包里都是克制怨煞的紙符,倘若餘音暴走,只能用這個克制,我就交給你了!」
說著,怹遞給我一個小手包。
「最後一句!」
爺爺走下台階,邁著大步揚長而去。
「你們倆小東西記住,江湖路遠,戲要做足,人情世故也要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