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萬事開頭難
「這便是你做的香囊？」
錢大娘滿臉的驚喜。
「好聞嗎？」
「好聞，真好聞，這要是拿去鎮子上去賣，絕對有人買。」
得到了肯定，葉水水鬆了一口氣。
雖然有制香秘籍在手，但沒有經驗的她，也是沒有信心的。
而錢大娘的肯定，讓她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對自己也有了點信心。
「不過，你怎地就做了四個？」
「大娘您有所不知，這種藍鈴花很是稀罕，我找了很久，也不過才找到了十幾朵。」
「那……」
「您不用擔心，不只是藍鈴花炮製出來的香囊好聞，其他的花也可以，待會我便上山，摘些花來，明兒個便可以去鎮子上賣了。」
……
秘籍中，製作香囊的方子不只是藍鈴一種。
只不過，藍鈴是其中最好聞的，但也是最難的。
葉水水之所以最先選擇藍鈴，也是如此，她想看看，自己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既然最難的藍鈴香囊成功了，那麼，其他最簡單的香囊方子，自是不在話下。
背著竹筐，便上了山。
相較於上次採摘藍鈴的繁雜，這次倒是順利了很多。
不過兩個時辰，她身後的竹筐里，便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花。
有茉莉，有梔子，有茶花，還有一些，只有在秘籍中知道名字的野花。
同保存藍鈴的法子不同，這些花，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且，也沒有藍鈴那般有繁複的工序及封存三日方能成。
只要回去，將這些花和莖一同放到鍋里煮開，瀝水，裝囊包，再烤乾即可。
待葉水水將所有的香囊烤完后，已經是半夜了。
里正錢大娘和小葉然早睡了。
將三十幾個香囊裝進提前準備好的木匣子里，拾掇了一番，便也上炕入眠。
……
又是一夜的噩夢糾纏，醒來時，天已大亮。
旁邊的錢大娘和小葉然已然不在。
打水洗了臉，在給小葉然臉上塗抹夏日紅時，將自己的臉上也抹了一番。
上次在鎮子上遭小霸王陳燦調戲的事，仍心有餘悸，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自是要偽裝一番。
對她的偽裝，里正和錢大娘樂見所成。
這次，是錢大娘同她一起去的鎮上，二人行了大半日的路，便來到了集市上。
葉水水望著有些稀稀拉拉的集市，皺了皺眉。
現在接近晌午，集市上的人，自是不多，若是在集市上擺攤，那三十幾個香囊，還不知要賣到什麼時候。
且，買香囊的人本來就少。
這般想來，便打消了在集市上賣香囊的打算。
尋了個人打聽了鎮上幾家胭脂鋪子所在的位置，同錢大娘吃了兩個餅子，權當午飯，后一家一家的找了去。
去的第一家，人庭冷落，一開始以為他們是買者，笑臉相迎，在得知，她們是來寄賣香囊的，便沉了臉。
碰壁，在葉水水的意料之中。
而在連續幾家都碰了壁后，她便有了大致的方向。
雖然沒有收穫，且看了各種各樣現實的嘴臉，但她，對自己寄賣的想法，更為堅定。
堅定，自己握住香囊的所有權！
就如同，在綉制囊包時，多留了個心眼，在每隻囊包上，綉上了專屬於她的標記。
賣給鋪子，固然比寄賣要賺錢的多，但是，她是奔著以後去的，眼前的利益，打動不了她。
……
「丫頭，天兒不早了，這般下去也不是法子，不若今兒個先回去，明兒個再來如何？」
錢大娘喘了口粗氣，抹了把汗。
葉水水望著，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點點頭。
為今之計，也只能如此了。
回到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里正早已做好了飯等著她們。
得知沒有一家店鋪願意寄賣香囊后，里正寬慰道：「丫頭，你也別著急，鎮子上那麼多的鋪子，總會有鋪子同意寄賣的。」
葉水水笑笑，心頭釋懷不少，「您放心，這點挫折我經得住。」
萬事開頭難，這點思想準備，她還是有的。
吃過晚飯，葉水水便燒了一鍋水，端到炕前，給錢大娘泡腳。
「大娘，這水裡我放了點靈瑩草，解乏的。」
錢大娘今兒個跟著她跑了一天，她都覺得腳疼的不行，更何況，年過半百的錢大娘了。
錢大娘有些晃神，頓時眼眶有些紅，拉過葉水水的手。
「你也跑了一天，咱娘倆一起泡。」
略大的木盆子里，四隻腳挨在一起，一雙腳白凈細嫩，一雙腳蒼老彎曲。
一老一少挨在一起，倒真像一對關係親昵的母女。
葉水水倒了洗腳水回來，便見錢大娘手拿著一根針坐在燭光下，正沖她招手。
「丫頭，過來。」
錢大娘撩起她的褲腳，拉起她的腳湊到燭光下，只見白嫩的腳底板，鼓出三個大水泡。
「別動，忍著點，這水泡要是不挑破，明天會走不了路的。」說著，錢大娘便拿起用酒泡過，且用燭火烤過的針。
看出錢大娘要做什麼，葉水水心下一暖，嗓音沙啞的應聲。
針尖扎進水泡時，是疼的，但心中的暖意，讓她並沒有覺得有多疼。
將濃水擦凈，抹了點草藥，錢大娘又抬起葉水水的另一隻腳。
這隻腳只鼓了一個水泡。
待處理完抹了草藥后，錢大娘收了針，對她說道：「晚上把腳晾在外面，明早兒就好了。」
「謝謝您……娘。」
錢大娘一怔，笑著應了聲，「哎！」
二人誰也沒有說什麼，但其中的默契，卻在無形之中形成。
就好像，在葉水水的心裡，早已把錢大娘當成了自己的娘；而錢大娘的心裡，早已把葉水水當成了自己的閨女。
……
不知是白日累到了，還是因含笑入眠的緣故。
這一宿，葉水水重生歸來，第一次，沒有夢到前世。
一夜好眠，醒來時，外面的天已大亮。
收整一番，便來到廚房，只見里正抱著小葉然坐在早灶前。
而比她起得早的錢大娘，卻不見人影。
「起來了，怎地不多睡一會？」
葉水水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睡夠了，里正，大娘呢？」
「你大娘去你春生哥家去了。」
這麼早去春生哥家？
葉水水狐疑不解。
而在看到錢春生趕著牛車過來時，她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