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柳瀟瀟生氣
「姑娘的話雖沒錯,但是終究還是少用為好,不到危機關頭,姑娘還是不要用為妙。這個,因為良家女子覺得這是用來勾引男人的用的,學習此術之人會被認為是,輕浮的女子,會被鄙視和嘲諷的。」
白幕停頓了一下,本來想說的是淫蕩的,但還是說不出口,所以換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辭彙。
「傳揚出去的話,還會對姑娘家嫁人有影響,男子也不會娶回去為妻,覺得這樣的女子會影響家族風氣,最多只會納為妾。」白幕還是很耐心的和柳瀟瀟解釋。
柳瀟瀟隨意的從地上撿起了一個樹枝,手指撥弄著樹枝,似陷入沉思,忽然若恍然大悟般。
「哦,我懂了,就是你們男人就是喜歡享齊人之福。內心喜歡魅惑一些的、大膽一些的女子,但又怕被嘲諷,所以只是娶回去做個妾,在家裡娶個賢妻良母放那裡供著,出去撐門面。和妻子出雙入對,外人覺得天造地設,心裡卻想著妾。還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啪」的一聲,柳瀟瀟用力掰斷了樹枝,臉上滿是嘲諷,「然後,還說什麼我是不得已才納你為妾,我也想娶你為我妻子,只是你的身份,我無法娶你為妻,我是被逼的要娶她的。你要相信我是愛你的,我雖然不能娶你為正妻,但我的心永遠都是你的,等有一天,我有了主權,我就把她休了,然後堂堂正正的娶你為正妻。那個被娶又要被休的女子,她又何其無辜。到頭來還不是負了兩個女子。」
柳瀟瀟咬著下唇,眼裡似有淚光閃爍,攥緊拳頭指甲都快要陷進肉里,她都沒有發覺。她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像是只在反駁,又像是在訴說另一個故事。
清嘉拉拉柳瀟瀟的衣服,叫她幾聲,她也沒有反應,清嘉有些埋怨的看著白幕。白幕接收到清嘉的眼神有些無辜的抓著後腦勺,看著柳瀟瀟有些疑惑,他不是這個意思吧。
「嘉兒,不要打擾她,讓她自己冷靜一下。」清嘉看著柳瀟瀟正準備再次開口,被穆雲逸打斷了,清嘉看看穆雲逸,再看看柳瀟瀟,很不情願的放棄了,只是有些擔憂的看著柳瀟瀟。
寂靜的森林中,空氣中飄著陣陣食物的香氣,清嘉聞到香味,開心的拉著柳瀟瀟的衣服,「柳姐姐,烤雞好了,好香啊。」他希望食物可以分散柳瀟瀟的注意力,讓她不再那麼難過。
柳瀟瀟回過神來,淡淡的嗯了一聲,走向白石,拿過他手裡一隻烤好的野雞,打了一個響指。白石瞬間清醒過來,準備發飆,白幕趕緊攔住他。
「謝謝。」柳瀟瀟鄭重彎腰向白石鞠了一個躬,看的白石是一愣一愣的。然後面無表情的走到離他們比較遠的一棵樹旁,背靠大樹,席地而坐。
她準備撕下一塊雞肉時,大約是被燙到了,她輕輕地叫喚了一聲,甩了甩手,有些茫然的看著周圍,然後很失落的低下了頭。她扯下一個雞腿,有些食不知味,只是在機械的吃著烤雞,一邊吃一邊流淚。
白石心裡很鬱悶,還哭了,很難吃嗎,他氣憤的撕了一塊雞肉丟進嘴裡,味道還不錯啊,一定是她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所以是感動的流淚的,怎麼可能是自己廚藝出了問題。
清嘉很是擔憂,他覺得柳姐姐好像更難過了,這樣安靜的柳瀟瀟讓他有點害怕。他用求救的眼神看向穆雲逸,希望爹爹能夠想個辦法幫幫她。
穆雲逸看著清嘉搖了搖頭,「她會沒事的,她現在不希望有人去打擾她。」應該會沒事的吧,穆雲逸有些不確定的想著,希望她不要他失望。
夜晚的森林很靜,除了鳥叫蟲鳴,就只剩下呼吸聲,和柴火燃燒發出的啪啪聲。柳瀟瀟靠著大樹發了一夜的呆,她不知道的是,還有一個人也沒有睡,就這麼靜靜看了她一夜。
第二天清晨。旭日東升,霧氣漸薄。霧在微風的吹拂下滾來滾去,像冰山雪峰,似蓬萊仙境,海市蜃樓……使人感覺飄飄欲仙。陽光中透露出橘黃的光暈,給遠方黛色的山巒鑲上了金邊,給打的鑲上了金光,在霧的重託下主宰了整個世界。
四月的清晨,依舊還是很涼,柳瀟瀟抱著胳膊,看著一縷縷陽光穿過樹梢縫隙照進大地,柳瀟瀟伸出手觸碰著這光線,好似這微弱的光,能夠給她帶來一絲溫暖。師兄不在,沒有人可以讓我依靠。
太陽出來了,好像萬物都開始蘇醒,鳥兒叫的格外歡快。清嘉一清醒過來,便馬上跑至柳瀟瀟身旁,「柳姐姐,你還吧?」清嘉很是擔憂的問道。
「我沒事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柳瀟瀟勉強扯出一抹笑,伸出一隻手揉揉清嘉的小腦袋。
「柳姑娘,我們準備走了,你可以嗎?白石已經先去找客棧了。」白幕詢問著柳瀟瀟。
「好的,我沒事,不要那副表情,你讓我覺得我馬上就要死了一樣。我,」柳瀟瀟抱怨了一下,站起來,還沒站穩就倒了下去。
「柳姐姐,你怎麼了?不要開玩笑嚇唬我,好不好。」清嘉搖著柳瀟瀟的身體,然而,她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穆雲逸慢慢走了過來蹲下,摸了一下柳瀟瀟的脈象,再伸手摸了摸柳瀟瀟的額頭,「應該是受了風寒。白幕,你先帶她去醫館找個大夫看一下。」
「是,屬下這就去辦。」白幕看著倒地的柳瀟瀟猶豫了一瞬,便抱起了她,去往附近城中的方向。
——幕間——
「門主,派出去的人,竟無一活口回來,屬下派出去的人查探回報,說他們死的很蹊蹺,除了打鬥的輕微傷口之外,身上再沒有找到什麼致命傷口。初步推測,應該是毒殺。」
一名黑衣男子帶著黑色面具立於窗前,黑髮如鍛,就那麼隨意的披散著,一手背於身後,一手執酒杯微微搖晃。身旁一個同樣帶著黑色面具,恭敬的向男子稟告事情。不遠處跪著一名身體顫抖的黑衣蒙面的男子。
「屬下該死,是屬下判斷失誤,讓七殺門損失這麼多的精英,以至於元氣大傷。屬下願以死謝罪。」蒙面男子拔劍欲自刎。
男子用酒杯打落了蒙面男子的劍。「死太便宜你了。離樓。」男子語氣平緩的吐出了幾個字,卻帶著地獄的氣息,渾身散發了肅殺之氣。
「屬下明白。」男子身旁的面具男子離樓接到指令,走到門口,「來人,將他帶到暗室。」
蒙面男子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卻如墜冰窖,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反應過來,拚命的掙扎,「門主,請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屬下一定將功贖罪,屬下願意為門主赴湯蹈火。放開我,我不要去暗室,我寧願去死。」聲音漸漸消失。
「找人盯著他們,不要輕舉妄動。」男子雙手背於身後,眼神飄向窗外。
「屬下領命。」離樓領命退出房間。
「呵呵,果然還是不能低估你。」
——幕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