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四大世家的家主

封萬里略微擺頭，訓斥道：「胡鬧。後站！」

不過微微一笑對眾人道：「犬子無禮，回去封某會好好收拾。不過……封某細想，犬子之言似乎有理。咱們五大世家，山醫命相卜，游楊封耿鍾。近百年來，從來都沒有外姓的人做過這幾張凳子……呵呵，諸位覺得呢？」

這群人骨子裡的家世觀念極重，此言一出，連對我敵意較小的游寰龍鍾典公在內，都不由輕輕點頭。

在場眾人，唯有遊樂樂的臉上滿是擔憂。

我一拱手道：「諸位都是玄門前輩，我一個後生晚輩本不敢和諸位同席！」說罷我將甲乙木拿過來，放在身前凳子上。然後和其他子弟侍立家主一般，侍立在這甲乙木後頭。

也許封彥華多半想藉機趕我走。發現我轉危為安，臉上雖然笑著，皮肉下多半暗藏殺氣。

一旁冷眼旁觀的侯爺忽然撫掌笑道：「甚好。如此五術傳人齊備，我們關心的那件事，就可以好好與諸位談談了。」

聽到這句，遊樂樂終於為我鬆了口氣。

「首先還是多謝各位，特別是躍武兄神通廣大，一句話就能讓大人物發話，將瓦廠宿舍保護得周全無比，要是換成我們這些人出手，嘿，得煞費苦工了！」

後來和遊樂樂聊天的時候我才清楚，『天子望氣』的耿家一直隱於仕途，乃是藏於幕後的智囊與扶龍王。他和他父親耿同書（五年前已故，上一輪耿家應五世流劫），二十餘年前，就逮准了一個天生奇相的剛畢業的大學生，這些年一路扶著青雲直上，攀上了如今某個重要的位置。

也就是因為他每句話的分量都極重，所以在他提議之後，大人物馬上就安排將瓦廠宿舍指定為保護單位。

路仁已就算再有錢，這回投在襪廠宿舍也算扔水裡了，畢竟列為保護單位沒法講理，吃了個悶頭虧。

侯爺道：「說起來，上任侯爺，各位家主可還有些印象？」

我已經知道的是，侯爺這一職位專指玄門異事局的局長，不了解侯爺是如何輪崗的。提起上任侯爺，四大家主臉上紛紛有顏色變化，鍾典公啞然道：「仇一捭仇老侯爺？他老先生已經許久沒有消息了。趙侯爺提起他……」

我暗想原來這個侯爺姓趙，我記得仇爺叫他志華，全名應該叫趙志華。

侯爺道：「不錯，仇老侯爺其實一直歸隱在這裡，不瞞諸位，他老人家，一直就在那襪廠宿舍里。」

眾家主後知後覺，紛紛點頭，似乎豁然開朗。

耿躍武道：「難怪侯爺吩咐我們守住瓦廠宿舍，早知仇老屈尊在此，吾等早應上門拜會。如此說來，是吾等不察，失了禮數，失敬失敬！」

游寰龍道：「躍武兄隱於仕途的暗面，鍾典公遁身山野飄然物外，不理江湖上的風波，按說失察，該是游某人和萬里兄的責任更大。」

封萬里惋惜道：「是啊，封某與寰龍兄，理當擇日當面去賠罪！」

侯爺清咳一聲，道：「場面話就不必說了。襪廠宿舍諸位應該略有耳聞吧？」

四大家主各自眼神各自飄忽，齊齊沉默。

我見狀道：「在場之人裡頭，屬彥華兄應該是最熟悉的吧？不如請你和大家介紹一下？」

「你……」封彥華聞言一怔，指著我張口結舌。

畢竟侯爺和家主齊齊在場，如果我將他幫助富二代殘害陶小玲的事情抖出來，他不見得有好果子吃。

「哦，你們早就認識了，這倒好辦很多。」侯爺結過話茬，道：「說起來，咱們得有多少年沒有辦過五術試煉了？」

「哈哈，」鍾典公似乎回想起什麼往事，拐杖重重往地上一篤，振奮道：「這倒是好，在座諸位之中，怕是只有老夫在年輕的時候，有過這事。好哇，年輕人，是要該多做鍛煉。不過……」他回頭看了一眼胖小伙，嘆了口氣神色轉為黯淡。

我能看出來，四大家主裡頭唯獨鍾典公是屬於爺爺輩的，游寰龍和耿躍武和封萬里兄弟相稱，都矮著他一輩。到了我和遊樂樂，鍾家胖小子和耿家假小子等人就屬於孫子輩，這一輩裡頭唯獨封彥華年紀大我們十幾歲，最為打眼。

想不到五術試煉是這麼久遠的事情，在場除了鍾典公之外，連其他三家的家主都沒有參與過。

侯爺道：「不知其他幾位家主，意下如何？」

封萬里拱手道：「我們五術世家的子侄，將來都責任重大，本該多做歷練，侯爺的提議甚好。」他心頭必然想著他兒子年紀最大，修為和經驗一定能在世家子弟中拔得頭籌。

耿躍武沒有說話，輕輕點了點頭。

游寰龍道：「侯爺原來是有這個打算，請說何時何地，我們好略作一些準備。」

侯爺道：「不勞各位家主準備，我來準備就行，地點自然就是襪廠宿舍。時間就定在下個月初三。諸位覺得如何。」

眾人茶敘片刻，講的內容我也插不上話。

至少我了解到，所謂四大世家，果然深不可測，一個耿躍武就是勢力後面的影舞者，一般的富商難以比擬。另外，中原稍正規點的風水館，都是歸於游家管轄的生意，而封家的勢力則是牢牢的把控著古玩市場。

我想起以前的事情，難怪沈老大那些人聽到游寰龍的名字那麼怕，原來他才是世家裡面對外的主要管事人。

也難怪，老蠱婆會藏身在一家古董店裡，難保不是和封家有關係。

幾人中只有鍾典公隱居鄉里，超然物外，不理世事，胖小子鍾泰也常年在國外留學。看似對世家的這些事情也是不太上心。

侯爺說完告辭的話，起身要走，鍾典公道：「侯爺，其實老夫也老糊塗了，玄門江湖裡的事情，老朽也已金盆洗手。我這孫子也剛剛才回國，過不多久還得再去麻省念金融碩士……嗨，還是另外幾家家主來操心吧……」

封萬里伸手相攔，道：「典公……呃，您看看，寰龍兄好不容易連楊家的外孫都找來了……咱們好不容易五家聚齊，正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好時候，您要不要再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