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大拖把(要逃走)
蘇羽清初到涼族的時候,一心想的都是怎麼逃跑。
後來拓跋殤找到了她的軟肋,整日給她講故事聽,她就捨不得走了,成天跟在他屁股後面晃悠,搞得涼族上下都說她傾心於拓跋殤。
拓跋殤自己也是這樣以為的。
所以這天晚上在給蘇羽清講故事的時候,兩個人並肩坐在草地上,頭上有一輪圓月,月華下她專註望著他的那張臉很迷人,於是他想也沒想就把她摁地上給親了,並且十分粗魯的要扒人家衣裳。
蘇羽清哪經歷過這個,當場就嚇懵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才開始拚命掙扎,甚至連「救命」都喊上了,引得土堆旁的幾匹狼嗷嗷直叫,像給他們家主子助興似的。
最後,蘇羽清是靠咬破拓跋殤的嘴唇外加甩了他一個巴掌才勉強讓他停下。
趁著他愣神的工夫,她逃命似的跑了。
當然她還沒有慌亂到這深更半夜的就敢一個人離開涼族,這附近野狼野狗多得是,她怕剛出拓跋殤這個虎穴就又入狼窩。
但就這麼回自己的帳篷她擔心他賊心不死待會兒再跟過來,所以她聰明的跑去找九公主傅汐婼了。
剛跑到公主帳那,蘇羽清就隱隱聽到了一陣女子似泣非泣的聲音,小奶貓似的,嬌嬌軟軟的聽得人心都要化了。
煞風景的是,這當中偶爾還摻雜著一道略顯粗重的男音,興奮而瘋狂,莫名讓蘇羽清想起了方才的那幾聲狼叫。
她是杵在那聽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兩道聲音是怎麼回事,瞬間臊了一張大紅臉。
她立刻返身要走,可一回身就瞧見了自遠處走來的拓跋殤,氣勢洶洶的樣子頓時嚇得她止住了腳步。
一時間也顧不得許多,扯開嗓子就開始喊:「公主!九公主殿下,羽清有要事求見!人命關天,還請公主施恩!」
她這一嗓子喊出來,帳內的女音驀地消失,倒是男人原本的低吟驀地拔高,聽得人臉紅心跳。
下一瞬,拓跋聿憤怒嘶啞的聲音從帳內傳來:「滾!」
蘇羽清被嚇得整個人都僵住了,她心說這下壞了,兄弟倆都被她給得罪了。
好在關鍵時刻,蘇羽清隱隱聽到傅汐婼說了句什麼,聲音太小她沒有聽清,跟著就聽拓跋聿不情不願的來了句:「等著!」
蘇姑娘這才稍稍安心。
不多時,拓跋聿衣衫不整的從帳子里出來,經過蘇羽清身邊的時候狠狠瞪了她一眼。
眼瞧著拓跋殤越走越近,蘇羽清來不及向拓跋聿道歉,一溜煙的進了帳子。
才一進去,就聞到裡面有一股淡淡的味道。
床榻四周撂著帳幔,擋住了榻上的旖旎風景,傅汐婼的聲音輕輕飄出:「羽清,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有件事想求公主幫忙……」
「你說。」
「公主可否派兩個人送我回長安?」
聞言,傅汐婼微怔。
她不解,怎麼好好的,蘇羽清要回長安去呢?
不過想著這是人家的事情她不好多問,於是便只是說:「叫人護送你回長安這原沒什麼問題,只是兄長他一直奉你為上賓,不知你要離開的事他可否知道?」
「……他、他不知道。」
「如此……那我須得與駙馬商議一下再做決定,還望你理解。」
拓跋殤對蘇羽清有意,這事兒傅汐婼是知道的,如今不知他們二人因何不睦,若自己冒然把人送走了,恐對拓跋殤不好交待。
蘇羽清畢竟不是阿離,傅汐婼與她的私交沒到那個程度。
相比之下,自然還是拓跋聿的哥哥更親。
蘇羽清也並非蠻不講理的人,知道傅汐婼所言乃情理之中是以只能應下,末了近乎乞求的說:「那我能最後提一個請求嗎?」
「嗯。」
「公主今晚可否讓我留宿?」
傅汐婼:「!!」
這是什麼操作?
恐她不答應,蘇羽清連連請求:「求求公主了,我只在門口給您值夜都行,只要能待在您身邊。」
求求了,救救孩子吧。
畢竟有同鄉之誼,又都是女子,傅汐婼設想了對方的處境便怎麼都說不出拒絕的話,最後只軟聲道:「那好吧。」
「謝謝公主殿下!」
蘇羽清有多激動高興,拓跋聿就有多憤怒鬱悶。
被告知這個決定的時候,他急的一時顧不得蘇羽清還在場,直接就鑽進了帳子里,說話也不知背著人,沒羞沒臊的央求傅汐婼:「婼婼我還沒完呢,你別讓她留下來,你讓她走好不?」
「可是……可是我已經答應人家了呀……」
「那我不管,反正我不跟你分開。」拓跋聿說著就要脫鞋上榻。
「拓跋!」
傅汐婼的語氣認真了幾分,拓跋聿聽出了讓他不要胡鬧的意思,於是只能乖乖聽話不敢惹媳婦生氣,但該謀的福利可一點都不能少。
他摟著傅汐婼的小細腰輕輕摩擦,說:「那明天要補給我啊。」
「……嗯。」
「……」
傅汐婼不肯再吭聲,不過恐這頭熊賴著不走,她便紅著臉點了點頭,這才總算將他從帳子里請了出去。
拓跋聿不情不願的往帳外走,經過蘇羽清身邊的時候壓低聲音來了句:「老子特么要是打女人,你這會兒就該在奈何橋喝湯了。」
蘇羽清深深的低下頭去,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也知道自己做的有欠考慮,可她這不是沒辦法嘛,為了不被輕薄她只能出此下策,畢竟放眼整個涼族,也就只有九公主這裡最安全。
話說……那涼族小王子說讓九公主補?補什麼啊?
怎麼前言不搭后語的,她都沒聽懂。
當然了,蘇羽清懂不懂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傅汐婼懂了就行。
傅汐婼讓人給蘇羽清拿了一床被子,讓她在外側的矮榻上歇了。
而帳外的拓跋殤和拓跋聿兄弟倆卻了無睡意。
兩兄弟就那麼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的躺著,一邊喝酒看星星一邊聊著今晚詭異的情況。
拓跋聿率先開口說:「你把那女的怎麼了,她躲你跟躲瘟神似的。」
「沒什麼。」
拓跋殤覺得丟人原本不想說的,可轉念一想自家這個傻弟弟居然都能娶到公主,說不定真懂呢,於是默然片刻還是選擇了坦白:「我就抱著她親了兩口。」
拓跋聿掃了一眼他被咬破的嘴唇,不客氣的說著風涼話:「然後就被咬了?」
「……還被打了一巴掌。」
「呵,這就是欠收拾,直接把人綁了扔狼窩裡,嚇唬嚇唬就老實了。」
「你說的輕巧,你怎麼不這麼嚇唬小九呢?」
「我家婼婼多乖啊,哪用得著嚇唬!」
「那她要是不乖呢?」
「那我也不能那麼對她呀。」拓跋聿一臉你說什麼瘋話的表情:「我那可是親媳婦!」
拓跋殤:「……」
所以呢?他媳婦就是割草送的是嗎?
被拓跋殤踹了一腳,拓跋聿才言歸正傳:「誒大哥,你就光親她她就對你連打帶咬的了?」
「……我還扒她衣裳了。」難道是因為才被打的?
聞言,拓跋聿又是一副「你瘋了吧」的表情看著拓跋殤:「這可是在外面,四周沒遮沒擋的你就敢這麼干,難怪你挨打呢。」
話落,這次換拓跋殤一副「你才瘋了吧」的表情。
這種事兒在涼族不是時有發生嘛,有什麼可值得驚訝錯愕的,搞得好像他不是這地方人似的,不就是娶了個北燕的公主嘛,嘚瑟什麼呀!
涼族民風彪悍,情至濃時大姑娘跟小夥子在地上滾做一堆是常有的事兒,當然肯定不會大剌剌的在人前,肯定是會尋個僻靜的背人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