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大拖把(羞羞羞)
但凡涉及到床啊、榻啊之類的話題,這位拓跋王子的智商都蹭蹭的漲,分分鐘就能明白蘇羽清的弦外之音,並且在此基礎上再自己過分腦補。
比如這會兒他想的就是,只要他洗白白了晚上就能香噴噴的摟著媳婦睡覺了。
幾步趕上了蘇羽清,拓跋殤一把將人抱住,往肩上一扛就往河邊那邊去了。
一手拽著蘇羽清恐她跑了,另一隻手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自己給扒了個精光:「媳婦,你愛乾淨,你給我洗吧。」
「誰是你媳婦!少渾說!」
「不是我媳婦你還說讓我上你的床,羞羞羞,真不害羞。」
「……」
拓跋殤嘴上佔了便宜還不見好就收,繼續道:「反正我晚上肯定是要去你那睡的,你要給我洗呢,還能把我弄的乾淨點,要是我自己洗你,倒是洗不幹凈你可別怪我啊。」
「……你不講道理!」
「我是要跟你過日子的,誰要跟你講道理啊。」
「不和你一個蠻子一般見識!」皺眉丟下這一句,蘇羽清轉身就又跑了。
這次拓跋殤沒再阻攔她,他就是盲目的自信,認為他媳婦給他拿換洗的衣裳去了。
事實上,還真是!
當然了,蘇羽清拿回來的不止是新衣裳,還有一把剃刀,她看拓跋殤臉上的鬍子不順眼不是一日兩日了,早就想給他颳了,只是從前沒有立場那麼做,如今既然被他叫了媳婦,她自己也沒想再繼續躲躲藏藏的,那不如大大方方的同他在一起。
連九公主都會在人前給拓跋聿擦擦汗,同他拉拉小手什麼的,她也要像九公主學習,變的勇敢一點,左右這裡的民風就是如此,從不會過多束縛女子。
她前面十幾年已經被家裡管束的夠夠的了,如今總算能有一件事是由自己做決定了。
再說拓跋殤見她去而復返,一臉得意的表情,眼中彷彿寫著「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可視線下移,落到蘇羽清手裡的剃刀時,他莫名覺得下巴一痛。
他警惕的往水裡縮了縮:「媳婦,你要幹嘛?」
「你不是說讓我幫你洗的乾乾淨淨的嗎?難道你反悔了?」
「不是啊……我是說讓你幫我洗,可你拿剃刀做什麼?」
「給你刮鬍子。」
「不行!」拓跋殤一副要他命的樣子:「別的什麼都好商量,就是不能動我的鬍子,你要是打我鬍子的主意,我可就……」
蘇羽清掂著剃刀,等著他後面的話。
可拓跋殤就這麼卡住了。
他能把她怎麼樣呢?
打是肯定不能打的,他連別的女人都不會打,更不用說是自己媳婦了。
罵也不行,他看著她根本說不出一句重話。
既不能打也不能罵,他最後就只是十分沒氣勢的來了句:「我就再也不給你講故事了。」
「拓跋聿都能為了九公主把鬍子颳了,你為何就不能呢?」
「那公主還讓阿聿摟著睡覺呢,你讓我摟嗎?」
這話直白的叫人臉紅,可蘇羽清還是倔強的回道:「前提是你讓我把你鬍子颳了,我就答應你啊。」
於是,拓跋王子陷入了天人交戰。
一邊是覬覦多時的媳婦,一邊是跟隨他多年的鬍子。
兩個他都愛,為何一定要有取捨呢?
最後,拓跋殤咬牙選擇了蘇羽清,放棄了相伴多年的鬍子,結果非但沒失去鬍子,反而被他媳婦親手伺候著把鬍子給洗了一遍。
拓跋殤雙手交疊著放在河邊的石頭上,乖乖的揚起臉任由蘇羽清的小手在他頭上和下巴那裡抓抓撓撓,莫名讓他有種她在逗狗的錯覺。
他懶洋洋的閉上眼睛,問:「媳婦,你怎麼忽然不刮我鬍子了?」
「我本來也沒想刮。」無非就是試探他一下罷了。
易地而處,倘或拓跋殤定要減她頭髮,她肯定也是不願意的。
聽她這樣講,拓跋殤心裡更美了,心說她果然愛我愛的不行了,我的一切她都能包容且接受。
心裡一個激動,他摟住蘇羽清就是一頓狂親。
一開始蘇羽清只是臉紅的微微躲閃,甚至還忍不住笑著說癢,可後來就是真的在推拒他了,唇周紅紅的說有點疼。
拓跋殤猛然想起之前拓跋聿把鬍子刮掉之後,自己曾問他抽的什麼瘋,拓跋聿回說鬍子太硬了,扎人疼得慌,他那會兒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眼下倒是清楚了。
回過神來,他瞧瞧他媳婦粉嘟嘟的小臉蛋兒,忽然操起旁邊的刮刀就往臉上招呼,把蘇羽清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是想不開了要抹脖子呢。
「誒!你幹嘛?!」她忙拉住他的手。
「刮鬍子啊。」
「你不是喜歡嗎?怎麼忽然就捨得了?」這倒是奇了,方才她主動說要刮他鬍子他表現的就跟她要他命似的,這會兒她不提了吧,他自己倒改主意了,這是什麼操作?
拓跋殤抬手摸了摸她被磨紅的下巴,說:「為了你,多喜歡的東西我都捨得下。」
他以為自己這話一出,蘇羽清還不得感動的獻吻啥的,結果這姑娘默默看了他一會兒,忽然一板正經的說:「你別這麼和我說話……」
「怎麼?害羞啊?」
「不是,我覺得膩歪的慌,怕你再多說兩句我就後悔答應同你在一起了。」方才那一幕,她莫名就想起了阿離故事裡提到的「油膩」一詞。
拓跋殤自以為的大放魅力遭到了蘇羽清的無情打擊,以至於他後來都不敢瞎說話了。
他背過身去讓蘇羽清幫他擦背,被她塗了滿背的胰子,他心說這會兒她怎麼就不嫌他滿身的香味膩歪呢?
將人泡在水裡一洗再洗,期間蘇羽清不止一次將臉湊到他頭上和頸間聞了聞,幾時確定他身上香噴噴的才允許他上岸。
之前拓跋殤都坐在水裡,身前的水面上還被她鋪了一塊布,是以什麼也沒瞧見,這會兒眼見他要起身了,她便先一步跑了。
但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到了腕上,拓跋殤果然還是闖進了她的帳子。
蘇羽清以為她今晚註定要失身了,結果拓跋殤卻出乎她意料的什麼都沒做,只是安靜的抱著她睡覺,而且躺下就睡著了。
當時她還忍不住在想,這人也不完全是蠻人做派,還挺講究的嘛。
結果她後來才知道,拓跋殤當晚沒辦了她那可不是因為懂禮儀、守規矩,他就是單純太累了困的睜不開眼睛,擔心發揮失常被她笑話是以才心無旁騖的睡覺,想著養好了精神再好好收拾她。
最直接的體現就是,第二天雞還沒起呢,他就先起來了,把本該昨晚就發生的事情通通補了回來。
若非臨門一腳蘇羽清將人踹開,定要等到洞房花燭夜,那她這天白天壓根就出不了帳子。
拓跋殤雖著急,但他的確像自己說的那樣脾氣好,媳婦既然要個名正言順,那他就給她個名正言順,到時候等她沒了話對付他,他才好為所欲為呢。
就這樣,在拓跋殤嚴令「三日籌備不完婚事就把負責的人都剁碎了喂狼」之後,不過短短半日的工夫,一切事宜便已安排妥當了。
翌日他就和蘇羽清舉辦了大典,甚至都沒有等涼族大君回來。
蘇羽清倒是提了一嘴,結果拓跋殤來了句:「我娶媳婦,定要他回來幹嘛?」
蘇羽清:「……」
就這樣,兩人白日里成了婚,到了晚上,蘇羽清忽然搞懂了一個困擾她多時的問題,那就是之前在傅汐婼的帳中拓跋聿對傅汐婼說的「自己吃,都要吃進去哦」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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