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還真是體貼呢
雲羅立刻上前查看,見他們口唇發紫,呼吸脈搏皆已停止。
楚冰月蹲下朝他們所中的毒針看了一眼,蹙眉道:「他們中了毒蜂針,已經沒救了。」
毒蜂針是流傳在江湖上的一種劇毒,見血封喉,普通人若沾上,大羅神仙也救不活。
「哼!算他們走運。」
眼看計劃落空,站在酒樓上觀望的風漸離不由恨恨拍了下窗欞。
陰毒的眸子閃了閃,突然又道:「給我去查查那個保和堂,還有剛才出面作證的那對母子究竟是什麼人?」
「是。」
站在他身後地心腹立刻拱手應下,悄不聲的出了房間。
事情落下帷幕,楚冰月和風辰決才聽到一陣馬蹄聲從後面傳來,接著便見風漸離帶著一隊侍衛疾步走過來。
「世子殿下,小弟剛才接到消息有人攔駕,這才趕來,世子殿下無恙吧?」
說著,目光詫異的朝倒在地上的三具屍體看了一眼,驚訝道:「這些是何人?刺客嗎?」
風辰決抬頭瞥了他一眼,眼裡透著寒芒。
他心裡很清楚,從他進入涼城到方才遇到的一切,都是由風漸離父子蓄意安排。
只是風漸離還遮著狐狸尾巴不願現出真身,他沒抓到證據,也不好發難。
「不過是幾個意圖嫁禍本世子的狂妄之徒,雖然已經伏法,卻被幕後之人滅口,不知三弟對此事可有線索?」
風漸離考慮了下,為難道:「讓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污了世子的眼睛,實在是小弟的過失,不過世子放心,小弟一定會親手查清此事,給南王府一個交待。」
風辰決不置可否,用帶著涼意的目光看了看他,便轉身朝馬車走去。
風漸離朝他的背影看了一眼,目光微微一轉,落在不遠處的楚冰月身上。
大約是因為方才的騷動,關在獸籠里的三隻寵物都有些不耐,紛紛發出嚎叫聲,她不得不過去安撫。
看她巧笑倩兮的低著頭,用小手不停在銀狼崽子身上撫摸,風漸離的眼睛微微眯起,意味不明的眸色又沉了沉。
走到車旁的風辰決像是察覺他的目光,視線微微一轉,看向站在獸籠邊的楚冰月。
「你在磨蹭什麼?還不快上車!」
楚冰月立刻回頭:「來了來了。」
反正麻煩解決,他們又可以順利出城了。
轉身回馬車時,楚冰月與站在一旁的保和堂掌柜以及清兒母子擦身而過。
她朝對方點了點頭,然後若無其事的掀簾上車。
少頃,馬車起行,涼城百姓讓開大道,讓他們的世子安然通過。
出城不久,馬車便進入一片樹林,山風順著林間的大路夾道吹來,讓人神清氣爽。
楚冰月舒服的眯起眼睛,趴在窗邊愉快的哼著歌。
再過兩天就能回南王府了,不知浩浩的身體恢復得怎麼樣,只要炎陽真氣得到抑制,他們就可以離開了。
聽到她不成調的聲音不斷從耳邊傳來,風辰決轉目朝她瞥了一眼。
有什麼事值得這般高興的么?
中午,一行人在樹林中休整。
雲羅早就讓暗衛們準備好了野味,風辰決的馬車一停下,便有人開始燒火做吃的。
楚冰月借口去找水,進入樹林后就學了幾聲鳥叫,便見一隻毛色艷麗的鳥兒從遠處的樹梢上飛來,輕輕落在她胳膊上。
她親昵的在鳥兒背上撫了兩下,取下綁在它腳上的書信。
看完信之後,剛才在城門口碰到的謎題也得到了解答。
原來那位保和堂的掌柜是滄溟谷的人,得知她來到西南王府,便按花容月影的指示,暗中配合她在涼城的行動。
想到無故卷進紛爭的那對母子,楚冰月考慮了下,留下消息讓人送他們回滄溟谷,便把鳥兒再次放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雲羅正好把火生著。
楚冰月將打來的水倒進鍋子里,抹抹頭上的汗好奇道:「慕容公子和側妃娘娘呢?從昨夜之後就沒看到他們,難道還留在城裡嗎?」
雲羅看了她一眼,道:「姑娘不知道嗎?昨天回別院後世子就讓他們先走了。」
楚冰月訝然。
看來風辰決早就料到這一路不會太平,所以讓慕容離先帶著慕容婉離開了。
還真是體貼呢。
滿足了這一點好奇心,楚冰月就再打溪邊打了些水,拿去給銀狼和灰熊他們喝。
正值盛夏,人在日頭下曬半天都得熱死,這些動物自然也舒服不到哪裡去。
看她把打來的水分成三份,小心翼翼端到三隻獸籠里,站在遠處山崖上的風辰決瞥了她一眼。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楚冰月身上最初那份熟悉感已經被沖淡,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謎團。
因為他始終猜不透這個女人接近他的目的是什麼,也看不出她有來歷。
正想著,派去探路的暗衛突然從林中掠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面前。
「世子。」
「如何?」
「方才有弟兄來報,向東去的三條路皆被阻斷,兩條塌方,還有一條橫七豎八倒著許多大樹,需要時間清理。」
風辰決一聲冷哼:「看來他們還是不死心。」
他早就料到,風天南父子的計劃不止涼城那一部分。
暗衛又道:「那下午我們要如何行事?」
風辰決面不改色:「改道向北。」
「是。」
飯後上了馬車,楚冰月很快就發現他們偏離了之前前進的方向,而且兩旁的樹影間,偶爾還會有人影閃過。
她察覺到一絲異常,轉頭朝風辰決看去,卻見男人依舊像上午一樣,半閉著眼睛端坐在車上,好像入了定一般。
如此走了大約一刻鐘,便有打鬥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楚冰月掀簾朝外一看,便見剛才看到的黑影已經與人交起手了。
她馬上明白那是風辰決帶來的暗衛,而與之交手的,很可能是對風辰決不利的人。
正吃驚,她突然手腕一緊,接著便被人猛的拉了回來。
與此同時,一支箭擦著車窗從她眼前疾飛而過。
若她剛才沒有及時避開,現在很可能被刺個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