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李氏發難

「二夫人，我可是大夫人的人，你竟然當著這麼多丫鬟打我。」趙媽媽被李氏打了一巴掌之後，李氏氣急敗壞地直接跟李氏瞪了起來。

李氏不甘示弱地又打了一巴掌，不管趙媽媽怎麼叫喚，李氏就是不開口。直到溫氏聽到消息后出面，李氏這才張口。

「李氏，你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私自對趙媽媽動手，你這是在故意衝撞大房嗎？」溫氏怒聲呵斥，所有的下人從來都沒有見過大夫人發過這麼大的火。一時都低著頭，不敢吭聲。

李氏不慌不忙地說道：「大嫂這麼護著趙嬤嬤，莫不是趙嬤嬤做的這些事都是大嫂指使的。」

溫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聽見趙媽媽被人欺負了就趕緊走了過來。誰知這才剛到就被李氏扣了這麼一頂帽子，溫氏又不蠢，自然不會輕易就這麼中了李氏的計。

「李姨娘，你倒是說說這趙嬤嬤做了什麼事，竟然讓你如此動氣還不惜親自動手打了上來。若是不能讓我信服，這件事我一定不會輕易罷休。」

以前溫氏不對付李氏，不過是因為她們沒有威脅到她的地位。現在既然李氏敢主動動到她的頭上來，溫氏就必須讓他們知道誰才是杜府的當家主母。

「大嫂你何必這麼大火氣，今天我去蘇姐姐房裡得知蘇姐姐被人偷了不少的東西。蘇姐姐性子向來和善不計較，我也就不說什麼。但是今天我可是親眼看到趙嬤嬤身上揣著前日我送給蘇姐姐的首飾。雖比不上大嫂的貴重，可那好歹也是二爺送給我的。」

李氏迎著溫氏的目光便直接頂撞起來，溫氏斜眼一看，果真看見趙媽媽手裡緊緊竄著的首飾。趙嬤嬤扭動著不安的身子，兩隻手完全都不知道該放哪裡去。

之前被李氏發現的時候，趙嬤嬤還能借著溫氏的面強行反抗，可是現在溫氏都已經站在面前了，趙嬤嬤知道為了顧全大房的臉面溫氏下手也絕對不會輕快的。

果真，溫氏聽說之後，向來溫和端莊的一張臉也變得有些憤怒。李氏這是故意將事情鬧大，打她溫氏的臉。平時趙嬤嬤苛刻丫鬟溫氏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會養成她今天這般的習性。

「夫人，夫人老奴知錯了。求夫人看在老奴在夫人身邊陪了這麼多年的份上，饒老奴一次吧。」趙嬤嬤哭得十分傷心，上演一副主僕情深的畫面。

李氏卻嗤之以鼻，當初許嬤嬤可也是自幼跟在她身邊的，最後卻死成那副慘狀，讓她如何甘心。

「大嫂，這許嬤嬤跟在大嫂身邊多年，大嫂不忍心動手情有可原。但是杜府可不是外面那些小門小戶，當初許嬤嬤不過是沒有將一句玩笑話放在心上，就被相爺罰了三十大板，被大嫂扣了月奉，最後慘遭丫鬟欺負病死府中。今日這趙嬤嬤以下犯上，偷主子東西，難道不該亂棍打死？」

李氏氣勢越來越咄咄逼人，溫氏已經被她逼到了極致，強忍心中的憤怒。溫氏暗暗發誓，今日之恥，她勢必要從李氏身上討回來。

「事到如今，我自然不會再包庇趙嬤嬤。不過蘇姨娘都沒有說話，李姨娘你未免有些過激，免得被人說道堂堂杜二爺的妻子竟然連件首飾都丟不起。」

溫氏說完不去看李氏的臉，突然響起的聲音差點把趙嬤嬤嚇翻在地。

「趙嬤嬤，你好大的膽子，連李姨娘的東西都偷。我平日可曾苛刻於你過？我賞給你的東西難道還不夠滿足你？你今日犯了這樣的錯，實在讓我失望。你自行去領三十大板，再也不要回杜府了。」

李氏顯然對於溫氏的處置很不滿意，還想發難，卻被溫氏提前堵了回去。趙嬤嬤本來身子就有些不適，這三十大板打下去，就算不殘也得丟了半條命。

「夫人，夫人老奴知錯了。夫人！」趙嬤嬤一聽立馬就嚇到了，她哪裡能承受這三十大板，哪裡能夠。

「來人，還不帶下去！」溫氏不忍，但這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大伯母，等等！」

杜月荷是從杜雅嵐嘴裡聽說這件事的，連忙拉著杜雅嵐就從清苑那邊趕了過來。剛好看到溫氏對趙嬤嬤下的處罰，立馬就將人攔了下來。

「月荷，這事與你無關，你帶著嵐兒離開這裡。」溫氏看到天真的杜雅嵐之後，心裡竟然莫名有些難受。她不希望將來自己的女兒也陷入這樣的府邸爭鬥，她更不願意杜雅嵐看到自己這般狠厲的一面。

「大伯母，月荷求大伯母手下留情。趙嬤嬤的三十大板，月荷心甘情願代罰。月荷以前也被李姨娘身邊的阿香和許嬤嬤光明正大地拿過不少東西，就連大伯母給的發的月奉都被她們搶走。是趙嬤嬤曾經接濟過月荷，所以月荷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杜月荷的這番話倒是讓溫氏驚訝，也讓李氏結舌。李氏想要開口堵住杜月荷的嘴，卻被溫氏一個冷言掃了過去。

「月荷，你說許嬤嬤和阿香曾經也偷過你的東西？」溫氏故意將偷這個字讀重了幾分，氣得李氏臉色發青。

「是，月荷不敢欺騙大伯母。而且聽許嬤嬤她們說，李姨娘也是清楚這事的，只是李姨娘任由她們欺負月荷而不管。而今天趙嬤嬤，或許趙嬤嬤只是看李姨娘實在過分，才特意將李姨娘的東西偷了去。雖然有錯，那李姨娘和許嬤嬤阿香不是一樣有錯。」杜月荷口齒伶俐，臉上的表情更是露出恰到好處的委屈和倔強。

「杜月荷，你在說什麼，阿香和許嬤嬤都死了，你還想幹什麼？」李氏似潑婦般吼道，顯然是被突然出現的杜月荷氣極。

「那就把屍體找出來，由李姨娘親手鞭屍，算是給月荷一個交代。若如此，那大伯母怪罪趙嬤嬤的事月荷也絕不插手。」

李氏自然不肯，憤憤然離開了蘇姨娘的屋子，這件事最後以扣了趙嬤嬤一年的月銀不了了之。但李氏對於溫氏和杜月荷的恨意，卻是越來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