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二章家人
待那白氣散去,只見巫嫦漓倒地不起,口吐鮮血,面容則蒼白如紙,鮮血濺滿暗紫長裙,顯得格外妖冶。
南懷瑾這時則緩緩起身,擦掉嘴角血跡,眸中充滿厭惡的看向巫嫦漓。
「她這是……?」付靈眉頭微蹙,問道。
「怕是你那琉璃珠起的作用。」南懷瑾淡聲說道。
付靈聽聞,將琉璃珠拿出,芊芊細指緩慢放於琉璃珠之上。
「嘶。」付靈皺眉,看向被琉璃珠割破的手指。
血,從手指流出,蜻蜓點水般落在琉璃珠上。下一刻,只間琉璃珠發出白色光芒,格外刺眼,付靈緊閉雙眸,眉頭則一直未曾放鬆。
待那光芒散去,付靈睜開美眸,再看之時,那血早已沒了蹤跡,是被琉璃珠吸取了。
付靈此刻的心情用激動這等詞是完全無法形容的。
因為,那琉璃珠竟真的認她為主了!
此刻的驚訝驚喜也早已分不清,南懷瑾見此也如付靈那般是驚訝的,但更多的還是為付靈高興。
他看上的女人自然是不凡的!
付靈此刻便如那孩童一般,對未知世界的一切都是充滿好奇與一顆想要探索的心。
付靈好似見那琉璃珠意猶未盡,將方才凝固的傷口再次割破,血也再次滴琉璃珠之中。
這次雖與上次那般發出耀眼白光,但卻明顯比上次還要強烈刺眼。
付靈以為是琉璃珠認了主,更為欣喜。
然,付靈顯然是想多了。
只見那白光越來越大,彷彿要將付靈三人吞噬般。
付靈,南懷瑾隱隱感覺不妙,正欲阻止,卻不再來得及。
琉璃珠發出的光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長大,速度則令人咂舌。
白光將付靈三人迅速籠罩,片刻后,白光消失不見,而付靈他們也隨著白光的消失而不見。
付靈視角......
「這是…何地?」付靈看向周邊的一切,明明是那麼熟悉的地方,卻又只覺得陌生至極。
「靈兒!靈兒!」只見一婦人向付靈跑來,舉止略顯瘋癲。
付靈尋著聲音向婦人那方向看去,隨著視線的逐步清晰,付靈的眸子多的也僅為不可思議及恐慌。
因為那向付靈跑來,且行為舉止略為瘋癲的婦人正是自己的母后,大楚的皇后——杜月荷!
「母…母后。」付靈聲線顫抖,又稍帶哽咽。
付靈不知發生了什麼,也不想知。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那真相會讓她痛不欲生!
「靈兒!快!快走,母后帶你走!都沒了,什麼都沒了,快走!」杜月荷顯然是瘋了。眸間茫然無神。
付靈忍住淚水,讓它不落下來,昔日那麼溫柔賢惠,美麗的母后,怎得會變成如此。
「……母后,這樣,你先走,靈兒去找捷捷好不好?」付靈聲音顫抖。
「好,靈兒去找捷捷,母后再那邊的樹林等你們哦。」杜月荷此刻如一個三歲般大的孩童。
待杜月荷走向樹林,付靈也徹底清醒,這裡是大楚!
付靈已顧不得她現在為何身在大楚,她現在唯一在乎的只是想知是誰把她的家弄成如此樣子!
付靈一步一步走向皇宮,眸間則看向那些戰火四起的城池,看向一個個受苦的黎民百姓,付靈雙眸猩紅,此刻的她只想親手宰了那個罪魁禍首,讓他生不如死!
看著這曾經讓她無比熟悉的皇宮,此刻只覺得冰冷的徹骨!毫無生機。空氣中也瀰漫著血腥味。
付靈走向大殿,接下來的一幕,讓付靈不敢相信。
那幕後兇手拿著利劍一步一步走向付鎮,空氣頓時寧靜,那腳步聲如死神的警鐘,漸漸接近,只差最後的死亡。
手起刀落,白進紅出,血濺大殿!
那身影,那利劍,那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只讓付靈覺得喘不過氣。
罪魁禍首,殺她父,逼瘋她母,她一心想報仇的對象不是別人,正是她一心所愛的——南懷瑾!
付靈只覺得此刻連呼吸都是那麼的困難,心,則像百萬隻箭矢直插而過,身,則如被割破千百道傷口,又在上面撒鹽。此時的痛是完全不能用語言可以形容的。
南懷瑾也似察覺到背後有人,緩緩轉身,回眸。
直到眸中出現了那人的身影,逐漸清晰。南懷瑾到沒想象中的意外,相反淡定從容,就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可那手上的鮮血又是那麼的醒目刺眼!
「靈兒,來。」南懷瑾邪魅一笑,那笑容如罌粟般,有著致命的誘惑亦有著致命的危險!
「不,不,事情不會是這樣的,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付靈看向南懷瑾,眉眼間盡寫恐懼。
「皇姐」「靈兒」付捷捷及付靈的祖母,也就是大楚皇太后,此時一併出現,喚著付靈。
「皇祖母…,捷捷。」付靈呢喃著,視線被淚水漸掩模糊。
「不!!!」付靈喊著。
再一次的手起刀落,皇祖母,付捷捷已不復存在!付靈幾近崩潰。
父皇死了,皇祖母,皇弟也死了,母后也瘋了。誰能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她會為家人報仇,可為什麼…為什麼那個殺她全家的人竟是自己一直所愛的人!
「怎麼了,靈兒?」南懷瑾又是一笑,邪魅至極。
他向付靈走去,那濺滿鮮血的手拂過付靈的臉頰。
付靈身體顫抖,豆大的淚珠直往下掉:「為什麼是你?」付靈抬頭看向南懷瑾「為什麼偏偏是你?!為什麼!!!」付靈怒吼,手中已然出現一把利劍,刺向南懷瑾。
「不…不。」付靈精神已然崩潰,眸定向自己握劍的那隻手,滿是不可置信。
南懷瑾似沒有痛覺,依舊站在那裡,只不過那邪笑換為了微笑罷了,隨後應聲倒地,已無呼吸。
付靈眼神空洞無神,癱坐在地,看這周圍的一切,是苦笑。
過了許久,付靈拿起手中利劍毫無猶豫似要刺向自己:「我一生中重要的無非是你們,如今你們死了,我活著…也不再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