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2章 大炮開兮轟他娘
第1072章大炮開兮轟他娘
「轟、轟、轟!」
伴隨著點燃的幾炮,炮彈射了出去。砸進人群里,碾出幾條血線。
頓了一頓,突然間所有的火炮一起開了火。在黑夜裡,不時閃起一道道火光。火光稍縱即逝,而隆隆的炮聲滾滾而來,震耳欲聾。
炮聲之後,所有的聲間都聽不到了,開地間死一般安靜。金兵被嚇得伏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遠一點的地方炮彈被擋住了,隆隆聲傳來。金兵茫然地站在地上,向四處觀望。
韓常在的地方比較靠後,炮彈打過幾個人的身子,停了下來。韓常見士卒突然停下,不再進攻,怒不可遏。大聲喊道:「直娘賊,為何停了下來?殺啊,殺啊!」
李興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道:「炮手繼續裝填炮彈,不要停!刀斧手上前,把我們的人運下來!這些受傷的人都是功臣,要好好照顧!運下來后,繼續下一輪炮彈!」
後邊已經排列整齊的幾隊衝上前去,拖住震呆了的宋軍向後方運送。幾個呼吸間,就把人運送完畢。那些永遠地躺在了地上的宋軍,由於天色太黑,來不及處理。
等軍隊把宋軍運回來,大炮再次吐出火舌。
這次打的幾乎全部是金軍。往往是金軍茫然地站起來,四處觀望著,炮聲再次響起,炮彈飛來。金兵還沒回過神來,就被炮彈穿胸而過。死的時候,往往他們的眼睛都閉不上。
韓常終於看得清楚了,驚得閉不上嘴巴。
幾乎轉眼之間,形勢逆轉。剛才還意氣豐收、不可一世的軍隊,被炮彈一下子打掉了主心骨,惶惶不可終日。
黑夜裡,州城裡面幾乎已經全部是金軍,擠得滿滿當當。在一刻鐘之前,他們滿懷信心,要把宋軍全部趕殺出城去。僅僅幾個呼吸間,幾炮發出,就全部變了心思,只要自己不死就好。
依然沒有炮彈到自己面前,可想而知前面的金軍有多多。韓常一時思索,是不是火炮的聲音太大,金兵一時被震懾住了。努一把力,就可以把宋軍殺出去,奪了火炮過來。
宋軍依然在努力裝填火炮,韓常一咬牙道:「殺,殺上前去!不過火炮而已,奪了它們過來!」
聽見喊聲,金軍在黑夜裡反正看不見,跟著一起喊起來。一時殺聲震天,氣勢驚人。
金兵挺起胸膛,揚起鋼刀,不要命地向前衝去。
「轟、轟、轟、轟、轟……」
炮聲再次響起,炮彈打在身上,帶著血絲,不斷穿過人的身體,最後慢慢悠悠地停下來。停下來的炮彈,蹭到了身上,依然會帶起一蓬血花。
一發炮彈,可以射穿六七個人的身體。炮彈打過,倒下一大片,慘號聲不斷。
宋軍的火炮幾乎挨在一起,三四炮打過,炮手的耳朵幾乎全部聾了。只是機械地執行著動作,抱起炮彈,放到炮管里,裝填結實,而後炮手點燃引線。
但是火炮挨在一起,留給金兵的空隙很小。一炮過去,幾乎全部的人或死或傷。不是被穿透胸膛,就是斷了胳膊缺了腿,再也不能夠戰鬥了。
三輪炮后,前面的死屍已經堆成了堆,觸目驚心。炮彈不斷地碾壓著身體,有的已經成了條縷狀。
跨過了中央大街,終於有一發炮彈越滾越慢,慢慢停在了韓常身旁。韓常看那發炮彈,上面絲絲縷縷帶著金兵的血肉,發前濃烈的血腥味道。在黑夜裡,炮彈不發光,卻透著無窮的邪惡。
看了一會,一聲炮響,韓常終於看清了炮彈。炮彈從人群里穿過,砸出一蓬蓬血肉。砸的人太多,最後沒有了力氣,在地上停了下來。前方的士兵,非死即傷,再也無力戰鬥了。
低頭看了一會,韓常突然發出爆炸似的喊聲:「退,快撤退!撤出城去!」
說完,撥轉馬頭,向身後而去。
只是金兵正在湧進城來,如何跑得動?只能一步一步向外挪,併發著撤出的命令。
李興看著黑夜,見金兵開始撤退,斷然道:「外面的軍隊分作兩路,去堵住撤退的金兵!金兵來得急,這一陣殺得我們好慘!既然來了,就不能讓他們輕易地走掉!」
一邊的傳令親稱喏,前去傳令。
鈐轄宋格月從城外終於進來,對李興道:「都統健在,謝天謝地!今夜金軍來得急,進城進得蹊蹺,打得我們措手不及!還好都統及時組織起火炮來,才把金軍擊退!」
李興苦笑道:「火炮全是炮兵指揮柴旦的功勞,我起的力量微乎其微。終於把金軍逼出城去了,也算可賀吧。」
宋格月道:「那全靠柴旦了。今夜要是沒有火炮,用什麼辦法擋住金軍?我已查清了金軍的數量,大約有一萬人左右,數量著實可怕!他們是準備殺光我們在城池的兵力,到了外面後繼續掩殺,要大獲全勝!幸虧我們有火炮,最後終於扳了回來!」
李興道:「可惜柴旦指揮火炮,現在聽不到任何東西。等養兩天,再向他慶賀吧。」
宋格月道:「金軍正在向外面逃,可他們的兵丁正在湧進來,哪裡那麼容易逃出城去?這座城池,大小恰好是火炮的距離,火炮攻得正好。」
李興道:「可憐城池裡的人,大多都死於非命了。」
宋格月嘆了口氣:「凡是金兵殺過的地方,人早已經死光了,哪裡還有命在?金兵如禽獸一般,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我們只能記著這仇恨,再遇到金兵,加倍補回來!」
過了很長時間,韓常才擠出了城。回頭看金兵,還有人向城裡沖,大部分的人在城外跑。
調節一下心神,韓常大聲命令撤退,再也不向城裡沖了。
回頭看了一恨,韓常嘆道:「今夜本來一切順利,偏偏最後宋軍有個火炮陣地,最後一切成空!可恨,真正是可恨啊!再想找這種機會,可就難了!」
說完,看著夜色是緩緩退出來的金兵,不由惱羞交加。到手的勝利,就這麼被李興起死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