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死亡
「誰？」北陵堇燃起了希望。
「臨月棲，他一定會救出殿下的。」海晏目光灼灼，信誓旦旦。
這話一出，北陵堇冷笑著搖頭，一臉不相信。
「他不趁機殺人就不錯了。」
「走，我們去找他，我知道他此刻會在哪。」
之後海晏就帶著眾人離開，北陵堇全當碰運氣，也跟著他去看看。
話說臨月棲帶著南陵凰之後，並沒有回神殿，反倒來到京畿的一處僻靜清雅的竹樓。
他把懷裡的人輕放在床榻上，溫聲細語弟弟安撫。
「殿下，你會沒事的，信我。」
南陵凰緊緊抓著他衣袖不松，咬著銀牙，望著身下閃爍的血紅陣法，不明所以地瞪著他，厲聲質問道。
「你就究竟想做什麼？」
「殿下，你還真是溫柔，我都那麼傷你，你還為我著想。」
臨月棲的話還沒說完，南陵凰咬牙切齒的打斷他，帶著微薄的怒氣。
「放屁，我是怕你再害我。」
「殿下，等你醒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好好休息。」
臨月棲口中念念有詞，咒語鑽入南陵凰的耳朵里，竟然不受控制的瞌睡起來。
在睡過去之前，她深深地望一眼臨月棲，牢牢地抓住他衣袖，似乎想要把他刻進腦海里。
不知為何今日的臨月棲有種離別的悲傷與落寞。
不知過去多久，等到陣法消失之後，南陵凰再次醒來的時候，臨月棲早就消失不見了。
她環顧一眼四周，神色茫然，怔怔地盯著半空，陷入久久的沉思之中。
另一邊，海晏帶著眾人來到這地竹樓，剛到的時候便發現身形踉蹌的男人，他趕忙上前攙扶，發現那人正是許久未見的臨月棲。
怎麼會成這樣。
他愣住神，看著臨月棲滿頭白髮，神情不由得恍惚起來。
「你，你這是怎麼了，頭髮為什麼變白了。」
這時離殤見狀，快步走到他身邊，抓住他的手腕為他診脈。
這一瞧他臉色驟然鐵青，說不出的難看與陰沉。
「內力全無，異能喪失，宛若廢物，不該如此的。」
臨月棲費勁地掙脫，語氣冰冷地拒絕道。
「我不需要你來診治。」
離殤勾起唇角，連連譏諷，道。
「我可沒那麼多好心，要不是鳳緋然托我好好照顧你，誰會搭理你。」
不管臨月棲對南陵凰做出何種傷害，離殤只知道一點，鳳緋然託付他的人，絕不是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必有隱情。
「不需要，替我謝謝她的好意。」
臨月棲衷心的感謝，雖說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有鳳緋然的參與。
不過他不後悔就是了，只因為一直以來都是他在選擇。
「你會沒命的。」離殤再三強調道。
「我知道，我不在乎，還請你們不要告訴九殿下這件事。」
臨月棲正中好的請求道，透著前所未有的忐忑。
「若是她問起來怎麼辦。」北陵堇皺起眉頭，直覺告訴他，臨月棲變成這副模樣，是為了南陵凰。
可到底為何，他卻不曉得。
「南陵楚大敗之後，你們就說我雲遊四海去了。」
臨月棲笑的苦澀，他都那麼傷害南陵凰了，不該再讓她為自己的死亡而傷心。
「你？！」北陵堇咬著唇，話都說不上來。
這時，臨月棲從身上摸出來一張羊皮卷，鄭重地交到海晏手裡，「這是你一直想要的，拿去吧，幫九殿下登上皇位。」
「你到底在做什麼。」
海晏也被他的做法惹怒，他是想讓南陵凰對他另眼相看，是想讓她喜歡他，可不是藉助他人功勞。
「海晏，我該走了，她在竹樓里休息。」
臨月棲留下這句話，踉踉蹌蹌的奪路而逃，頭髮蒼蒼，面色慘白，彷彿走到窮途末路的失意人。
這副悲慘的模樣，哪裡有當初南陵國師的風華絕代。
還真是可悲落寞。
與此同時，一道清脆的嗓音響起，透著前所未有的冰冷與淡漠。
「你這副慘樣子要去哪裡。」
熟悉的女聲響起，臨月棲緩緩的停下腳步，不用回頭也知道那人是蘇醒過來的南陵凰。
他久久沉默，不發一言。
氣氛變得越來越尷尬，甚至透著些許的詭異。
「難道你不解釋解釋么？」
南陵凰笑的冷蔑，一字一頓的問道。
最後臨月棲還是被眾人抓回竹樓，夜色沉寂，四周靜悄悄的。
長夜漫漫，他有足夠的時間解釋這些天發生的一切。
南陵凰坐在他對面，望著他滿頭白髮，剋制住想伸手撫摸他的動作，喉頭哽咽的問道。
「到底為何。」
「你應該也覺察到九公主這副羸弱的身軀，承受不住你強悍的魂體吧。」
臨月棲神色平靜說道。
「是，這具身體的確不是十分適合我，我前世的異能不能完全發揮，不過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用獻祭法陣幫我增強肉體的強韌。」
南陵凰作為星際時代的陣法大師，自從蘇醒的那一刻便明白，臨月棲對她做了什麼。
他獻祭自己的靈力和生命，增強了她的肉體強度。
可這種獻祭法陣存在一定的限制。
「我不能看著你死去，你應該長命百歲，成為南陵最偉大的女帝。」
臨月棲莞爾一笑，或許他的存在，就是為了成全她。
「憑什麼，憑什麼為我做決定。」
南陵凰咬著嘴唇，眼眶縈繞著淚水。
「因為我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因為我們不能在一起，你是我的光，既然不能在一起，不如舍了我這條命成全你。」
這也是臨月棲為何選擇放棄的原因。
「獻祭發真的限制是血緣牽制，原來你是九公主的父親寧侍君在鄉下的孩子，你和這具身體存在血緣關係，所以你能進行獻祭。」
南陵凰明白了一切，神情恍恍惚惚，原來一切都註定了，臨月棲不會做出違背世俗倫理的事情，他倆註定沒有未來。
「別難過，用這種方式也算攜手同行，你永遠都是我的殿下。」
臨月棲笑的凄美，世事弄人，終究他們的錯。
「我不許，就算不能在一起，你也不能死，你傷了我，現在又要棄我而去，我不會原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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