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不過你以為我就這麼放棄嗎？」
就算南陵凰把劍刃架在她脖子上，南陵楚還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失敗，就算敗了她也要拉人陪葬。
「你沒有退路，上蒼降下天雷懲罰你，黎民百姓都不會原諒你，史書臭罵你千古罪人，你現在放下，或許還能得到寬恕。」
南陵楚聽到這話，咯咯地笑起來，伸手拭去眼角的淚水，嘲諷道。
「所謂天降雷火，不是你的幻境嗎？」
「……」
南陵凰面色陰沉，的確是她的幻境，不過世人只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的。
南陵楚殺死皇太女南陵歡，上蒼降下懲罰也是應當。
「南陵凰有本事你殺了我，殺了我你也沒了母親。」
南陵楚惡狠狠的咒罵著，聽到這話的太傅匆匆走到她面前，揪住她的脖子質問道。
「你把陛下怎麼了？」
南陵楚不屑一顧，「輪不到你說話。」
「南陵楚你究竟要做甚，那也是你的母親。」南陵凰緊緊的握著劍，強行克制著內心的憤怒。
「我都活不了了，還害怕什麼，」南陵楚咯咯地笑起來，「母親被我關在皇宮的某處，再有一柱香時間，我要是不去的話，她必死無疑。」
「你！！」
南陵凰恨恨地咬牙切齒，沒想到南陵楚居然用這種殘忍的手段。
「那個地方只有我知道，你是找不到的，」南陵楚看著神色猙獰的南陵凰，笑得肆意且歡快，「我可以帶你去救母親，不過有兩個條件。」
「說。」
南陵凰咬牙道。
「第一，服下這顆毒藥，第二，只許你一個人來。」南陵楚說罷，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白瓶，取出一藥丸遞到她面前，這是金策給她的毒藥烈灼，吃下之後每月遭受烈火焚燒之痛。
「好，我答應你。」
南陵凰想都沒想直接接過那藥丸，太傅見狀，趕忙抓住他的手搖搖頭，勸阻道。
「九殿下，陛下要是知道你為了她做到如此地步，恐怕會愧疚不安。」
「不吃那就等著母親自生自滅吧，你們總有一個要給我陪葬的。」
南陵楚失敗之後，不願苟活，能拽一個陪葬也是好的。
「太傅，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還請你不要告訴母親。」不多時，南陵凰吞下那藥丸，頓覺心臟似乎被烈火灼燒，那般疼痛，她掙扎著看向南陵楚，咬著嘴唇，故作鎮靜地問，「這下該告訴我母親在何處吧。」
「跟我來吧，只許你一個人跟來。」
之後，南陵凰不顧眾人反對，獨自一人跟在南陵楚身後，一步步朝著偏僻的後花園冰窖走去。
當站在冰窖之前，南陵凰這才感覺稍稍好受點，不過一想到南陵婭的身體，不由怒火中燒。
「你明明知道母親身體有多虛弱，把她關在這裡不是要她的命嗎？」
南陵楚若無其事的聳聳肩，「我知道啊，幸好你配合，不然母親真的會沒命。」
「你！」
南陵凰恨不得一拳砸在她身上，這時南陵楚抬腳走到冰窖前，緩緩打開門，誰料一隻帶著紅色光芒的箭飛來，直衝著她的心臟而去。
「南陵凰你去死吧。」
南陵凰避開，誰知那箭就像是鎖定了目標，也跟著拐個彎，甩也甩不掉，甚至還能突破她的防禦結界。
這不是尋常的箭！
正在她出神的時候，只聽的噗嗤一聲，那箭狠狠地刺入血肉之中。
南陵凰怔怔地望著倒在懷裡的女人，滾燙的淚水彷彿斷了線的珠子那般。
「母親？！」
南陵婭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努力擠出一抹微笑，溫柔的安慰道。
「小九，你以後就是女帝了，不能隨意掉眼淚了。」
南陵楚呆愣許久，眼眶泛紅，「我，我不是，我沒想你死的。」
她就算再大逆不道，也從未想過南陵婭陪葬。
南陵婭雖說把她當成工具人，可這些年的母愛是正確的，她哪裡會真的傷害敬愛的母皇。
「阿楚，你不是恨母親嗎？我走了你還高興才是。」
南陵婭沖著她微笑，隨即斷了氣，身體也開始變得冰冷僵硬。
南陵楚見狀，神思渙散，面色慘白，笑的凄涼。
「母親，你好殘忍，我從未想過傷害你。」
哪怕是怨恨她偏心，南陵楚也沒想南陵婭去死，她握緊手裡的劍，生無可戀地刺入自己的身體，嘴角緩緩滲出鮮紅的血。
南陵凰片刻失神，眼淚簌簌地落下，心臟彷彿被雙手狠狠的掐著，痛的喘不過氣來。
「姐姐？」
「我以為南陵歡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原來我也是，」南陵楚抽出劍，再次狠狠的戳進身體里，「你要想解開身上的烈灼之毒，就去找日族金策。」
「姐姐，你別說話了，我這就救你。」
南陵凰哭的就像是小孩子，鼻涕眼淚抹一身。
「你要是解不開，就下來陪我，可是沒了你，南陵也會沒了，母親會死不瞑目的。」
南陵楚說完這番話，永遠的閉上雙眼，在死亡的最後一刻，她仍舊緊緊皺著眉頭，仍舊想不清楚要如何做。
不知過去多久，等到海晏和太傅找來的時候，看到滿地鮮紅的血，不由得愣住神，隨即看到躺下地上永遠睡過的南陵婭和南陵楚，全都不忍心的移開目光。
「殿下，節哀順變，以後南陵就靠你了。」
太傅走到南陵凰面前，哽咽的勸說道。
南陵婭沒了，她甚是悲傷，可傷心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有繼續向前。
「太傅，我以後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南陵凰長長的嘆息，之後的半月異常忙碌，整頓南陵楚的軍隊，和大臣商議出殯事宜等等諸如此類的，她累的一天只能睡兩個時辰，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
半月後南陵婭出殯，南陵凰登基稱帝，百官朝賀，鳳雪柔率兵回歸，蘇岩見到母親甚是開懷。
「母親，幸不辱使命。」
太傅摸摸她的腦袋，「孩子長大了。」
蘇岩竊心中竊喜。
一片喜氣洋洋，南陵凰環顧四周，始終沒有見到鳳緋然的身影，不由擔心起來。
「緋然人呢？是不是要給朕驚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