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2章一言為定
鳳雪柔陷入了沉默，蘇如意始終是她娘親心裡的一根刺，從小也長在她心裡。
「我還記得小時候蘇如意對我挺好的，不過礙於娘親的緣故，所以我討厭她，討厭她走到哪裡都有一群愛慕者。」
「……」
鳳緋然默默的聽著，蘇如意的故事的確有點瑪麗蘇，不過一想到她的身份，一切也有了完美的解釋。
「明明你不是父親的女兒，為何蘇如意佔了鳳府女主人的身份，鳳緋然佔了鳳府大小姐的身份，讓我和我娘成為一個笑話。」
如今回想起來，鳳雪柔還是滿腹怨氣，明明江景琴的出身背景和才華橫溢都能配得上鳳府正妻之位，卻被迫成為妾室，連帶著她的女兒也受到諸多非議。
「這也不能全怪蘇如意，要怪就怪鳳老夫人，非要讓蘇如意當她兒媳婦。」鳳緋然無奈的嘆口氣，當年那些事曾經聽鳳照天提起過，「再說鳳緋然才是最可憐的受害者吧，從小沒受過多少母愛，甚至還被你們母女當成出氣筒。」
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真的論起來，也不知是誰對誰錯，只能說糾纏不清。
剪不斷，理還亂。
「罷了，反正我們都已經死過了一次。」
前塵往事，鳳雪柔不想繼續背負，再說一家的恩怨是非，在家國天下面前，根本無足輕重。
「你這算是看開了。」
鳳緋然挑眉問道，唇角掛著淺淺的微笑。
「經歷過那麼多大風大浪，鳳府的那些明爭暗鬥算得了什麼，」鳳雪柔皺著眉頭，繼續問，「倒是你，璃茉又是怎麼回事，為何又和你母親扯上關係。」
「這個……說來話長，等以後有機會再慢慢告訴你。」
鳳緋然莞爾一笑，正準備揭過這一頁，誰知道鳳雪柔卻笑的邪惡。
「你可以不告訴我，我讓南陵凰來，你親口告訴她自己為何會躺在這裡，連反抗我的力氣都沒了吧。」
「？！」
好毒。
鳳緋然沒想到鳳雪柔居然還有這手段，以前是小瞧了她。
「怎麼樣？」
鳳雪柔笑吟吟的問道，好似真心實意地愛護她那般。
鳳緋然被逼無奈，只好把一切都告訴她。聽完之後，鳳雪柔越發的沉默，沒想到璃茉也是個可憐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璃茉就算再可憐，也是讓人恨之入骨。」
想起璃茉之前對她做的那些事情，就算她這麼可憐也不會輕易放過她。
「說的也是。」
鳳緋然表示贊同她的話，點點頭目光中透著點點凝重。
「放心，這些事我不會告訴南陵凰的。」
丟下這句話，鳳雪柔囑咐她好生休息，然後抬腳離開房間。
蘇岩等候許久，看到她出現，雙眸越發的熠熠生輝。
「你累了吧，我特意為你煲了湯，趁熱快嘗嘗。」
「不必，」鳳雪柔搖搖頭，態度拒絕，抬腳走出兩步，似乎想到什麼事情，聽到腳步回頭看他，問，「你是不是有事要說？」
今日的蘇岩比之前還要積極，而且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和平日里的他大相徑庭。
「我……我……」
蘇岩吞吞吐吐好半晌，還沒能說出口，小臉已經漲紅，羞澀的就像是熟透的蘋果。
「到底什麼事？」
鳳雪柔可沒那麼多時間和他耗下去，心情正煩著呢，哪有那麼多閑工夫廢話。
「我，我已經和母親說要嫁給你。」
蘇岩最後還是鼓足勇氣，大聲的喊出來。
鳳雪柔聞言，神色愣忡片刻，不明所以的注視著他，最終為難的別開視線
「你這麼輕率的決定終身大事嗎？」
「一點也不輕率，我可是三思之後想好的。」
蘇岩連連鄭重的宣告，望著鳳雪柔那雙含情脈脈的眸子，似乎無意間流露出對她濃濃的愛意。
「你連我真正的樣子都沒見過，萬一我是為非作歹的惡人，怎麼辦。」
這些日子和蘇岩相處下來，鳳雪柔越發覺得他心思單純。
不，這不是最重要的，最要緊的是如何拒絕他，用不了多久他要和鳳緋然一起去嶺南，根本顧不上他。
「不會的，我不會看錯人的，就算你是壞人我也認了，這輩子我只嫁你一人。」
蘇岩說的信誓旦旦，聽這些話，鳳雪柔直只覺得心肌梗塞，差點沒被他嚇死。
什麼時候愛情變得這麼盲目。
罷了，她似乎也沒資格去說別人。
「好吧，既然你那麼有勇氣，我就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訴你，你肯定接受不了。」
她以前做的任何一件事，蘇岩都難以想象，也不會接受的。
「誰說的，我能接受的了。」
蘇岩微微一笑，笑容璀璨奪目。
「呵呵。」
之後鳳雪柔便把她做的壞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誰，聽的蘇岩淚水漣漣，面色惶恐。
「你，你竟然？」
「現在覺得我可怕了吧，所以快點遠離我，離我越遠越好。」
鳳雪柔嘴上雖然這麼說，可一想到蘇岩真的會厭惡她，心情便不受控制住的沮喪起來。
或許她才是最怕孤家寡人的那個。
「那些人怎麼能那麼對你，好可憐，那個慕容崢為什麼要害你們的孩子，你該有多痛呀。」
蘇岩嗚嗚咽咽地說了一籮筐的話，全都是對鳳雪柔的愛憐和同情，絲毫沒有畏懼之意。
「？你不怕我？」
鳳雪柔怔怔地望著他，一臉的茫然不解，她可不是什麼大善人。
這輩子也當不成。
「這一切都不怪你，你是被逼的，他們那些臭男人不珍惜你，是不懂的你有多好。」
蘇岩雙眸閃爍著淚光，語氣里儘是同情。
要是他以前認識鳳雪柔，該有多好。
「為什麼？」鳳雪柔也陷入了茫然，從一開始她對自己的定位就是嫉妒和作惡，不值得接近和愛護，蘇岩卻和那些人不同。
「因為你在涼州保護了我，」蘇岩語氣凝重，「去涼州之前我就做好九死一生的準備，若不是你，我定不會活著回來，你那麼強大，令人心動不是很正常嗎？」
鳳雪柔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好，如果我活著從北陵回來，就帶你回東陵見慕容逸，你要是能說服他，我就收了你。」
「一言為定。」
蘇岩滿懷欣喜的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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