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神明
「你要去見她？我不同意，你也說服不了我。」金策得知鳳緋然要去見女君，整個心態都有些炸裂，「我們都不過是女君棋盤上的一枚棋子罷了，只能任人宰割，姐姐好不容易死遁，為何又要主動送上門。」
「金策，自有我的用意。」
鳳緋然的話還沒落音，金策就像只炸毛的高貴貓咪，眼神凌厲，語氣嘲諷。
「難道不是為了蕭子瑜？姐姐，我辛辛苦苦幫你擺脫掌控，你不能再自投羅網，看看生生世世追隨女君的魘君，他現在落了個什麼下場，難道你也想重蹈覆轍不成？」
鳳緋然莞爾笑道，「我與他自然不同，再說我不是為了某個人去見女君，而是為了芸芸眾生，當然也包括你在內。」
金策最終還是選擇繳械投降，他根本說服不了鳳緋然，只能自個受氣。
那日晚，他親自掩護鳳緋然潛入扶桑樹下的高塔，也是軟禁女君的地方。
鳳緋然看著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揉揉他的腦袋，好聲勸慰道。
「放心，我只是去和她談談，不會有事的，再說她現在被軟禁著，能奈我何。」
金策只覺得她像是在擼貓那樣安慰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哭該笑好。
「你多加小心，女君比你想的要強，或許她只是假裝被軟禁，尋求最佳時機罷了。」
這不是金策過於謹慎，而是不得不防，女君在他心裡已經是一級需要防備的人對象。
「好、我知道。」
鳳緋然隨後潛進高塔，進去后的第一時間感覺到背後涼颼颼的，她趕忙回頭去看，一身白髮白衣的俊美男子出現在他身後，臉上掛著標準的笑容。
「女武神歡迎到來。」
「你知道我？」
鳳緋然詫異茫然，總覺得眼前人有點點熟悉。
「我這樣子你不熟也是情有可原，我換個模樣或許你就認識了。」
說這話時候，白髮男子逐漸變得蒼老，鳳緋然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瞧，連他臉上的表情都不放過。
「白鬍子爺爺？！」
「我名無相，團團是我的幼年，白鬍子爺爺是我的老年，如今是我壯年時期。」無相柔聲解釋道。
「為什麼會這樣？」鳳緋然有點不明白，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女君身邊的人著實可疑又難以琢磨。
「這個很好解釋，人如其名，無相，生於混沌，猶如無根之木，無源之水，無形無相，只取決於主人的狀態。我跟隨離殤的時候，離殤實力弱小，所以勉強維持幼年團團形態，甚至連劍意也只能勉強幻化，記憶也受到極大的限制。
而白鬍子爺爺時，是因為女君的天道系統崩潰，我也跟著枯敗，垂垂老矣。」
「你現在是壯年時期，也就是說你重新綁定了女君，女君的實力恢復了？」
鳳緋然久久的思考，問道。
「並沒有，女君只是勉強收集完五塊天道碎片，修補大部分的人天道系統，還剩下三塊才能完成任務。」
也就是說，無相現在雖然不是全盛時期，不過距離全盛也不遠了。
「看來我這個工具人，你們用的還挺順手。」
鳳緋然苦笑連連，沒想到自己的一生都在被人算計中。
也不知該如何面對。
「女君在等著你，不論如何，我和女君都不願看到你受傷，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
無相揉揉他的腦袋，彷彿回到星際時代他還是白鬍子也有的時候，手把手的教鳳緋然讀書識字、訓練成長。
鳳緋然站在原地不動，「也是你們隨時可以丟棄的工具人。」
「哎，」無相嘆息，「這些都是肺腑之言，你跟我來吧。」
鳳緋然沉默地跟在他身後，緩緩來到一草木茂盛的草堂，其間一黑髮披肩的雪衣少女，身著羅裙跪在蒲團上，面前是一精美高大的伏羲女媧石像。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她扭過頭，淺淺一笑，「你來了。」
鳳緋然頓了片刻，哽咽問，「你知道我還活著？」
女君搖搖頭，「當你出現在扶桑樹下的時候，我才感應到你的氣息，你終於回來了，沒想到金策能把你的身體保存的如此完好。」
鳳緋然想要質問女君隱瞞的事情，此時一道黑影飛快的撲倒她懷裡，淚眼汪汪，好不可憐。
「嗚嗚嗚，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哎，你怎麼變樣子了……」
鳳緋然無奈的看一眼小愛，勾勾唇，「你還記得我？」
「那當然，你是鳳緋然。」
小愛哪能忘記，此刻還在怨恨她詐死，有些人認人通過雙眼，而有些則是通過氣味。
小愛和她曾經綁定靈魂，豈能認不出他。
「女君，我們好好的談談吧，你既然有本事逃出這裡，為何要作壁上觀、任由皇天為非作歹，危害世間，你究竟在做什麼，還有多少瞞著我。」
鳳緋然面對面的站在女君面前，這才能真切的感覺到她真正的實力，哪能輕易被人軟禁逃不掉。
只能說她願意待在這高塔之上。
「你可知何為救世主？」
「什麼？」鳳緋然納悶。
「救世主，不到萬不得已的最後一刻，不會輕易出手拯救萬民，所以才會被後人讚美救苦救難，為了無量功德、我只能暫時袖手旁觀。」
女君長嘆息，如實回答。
「不過是你的借口罷了，你一直以來都把自己當成局外人，這不過是你快穿旅途中的一個小千世界，對於你這種直接鏈接天道的天選之女來說，根本不值一提，所以為了你的無上功德，哪怕這個世界崩塌也無所謂，你的功德才是最要緊的。」
「……」
女君選擇沉默，內心的確是如此想的。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今日我可算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鳳緋然一個勁的嘲諷，女君面不改色，神色恬靜。
「你之所以譴責我，只因為你身處這個小千世界，當你領略不同的三千世界，便不會如此想了。」
鳳緋然對此不置可否，可也知道說服不了她。
許久沉默后，她攥緊拳頭問，「你，不會讓這個世界毀滅的吧？」
「不會，皇天想要通過滅世暴行成為此界神明，我會阻止他，不過在此之前的確要進行一場大清洗。」
女君眸子熠熠生輝，說出的話卻是前所未有的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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