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咄咄逼人

第262章 咄咄逼人

趙緤的這一句不經意的問話,倒是讓水淵倒吸了一口氣,他沒想到趙緤會問的如此直接,絲毫沒有一點掩飾。

不過,水淵也不是吃素的,他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上將軍!你這個問題就讓我有點為難了。我不過是個外臣,又怎麼敢評論趙國的事情呢?」

趙緤道:「此間都是自己人,安國君不必忌諱,老夫保證,今日安國君說的話,只有我們父子知道,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知道了,所以,安國君儘管放心大膽的發表一下意見吧……」

水淵嘿嘿笑道:「上將軍此言差矣!一旦我發表了意見,這裡除了我們四人知道之外,還有別人也會立刻知道的……」

「誰?」趙緤急忙四處東張西望了一番,但是他在房中再也找不出任何可疑之處來。

「趙川、趙江,你們去門口查探一番,看看是否有可疑之人出現?」趙緤急忙吩咐道。

趙川、趙江正要動身,卻被水淵一個箭步給攔住了,只聽他說道:「二位公子且慢,不用大費周章了,以上將軍府森嚴的守衛,我相信上將軍府外不會有什麼可疑之人,而我說的能知道我在這裡說過什麼話的,只有……」

水淵說到這裡的時候,便豎起了食指,向房頂上指了指,緊接著便又向下指了指。

趙緤、趙川、趙江父子三人看到水淵的手勢之後,都是一臉的迷茫,他們無不抬起頭向天花板望了過去,可是他們能看到的只有房梁,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而地上,則更是沒有任何可疑之處。

趙緤、趙川、趙江父子三人都是一臉的迷茫,不知道水淵說的是什麼意思,於是趙緤便主動問道:「安國君,請恕老夫才學不高,學識不深,至今未能領會安國君用手所指的是什麼意思?還請安國君不吝賜教!」

水淵聽后,覺得有些好笑,當即解釋道:「我用手向上指指,意思是說,我們頭上有蒼天,用手向下指指,意思是說,我們腳下有大地。一旦我說出口了,除了我們四個人外,還有天知地知……」

經過水淵的這一番解釋之後,趙緤、趙川以及趙江,這才恍然大悟。

趙緤哈哈大笑了起來,誇讚的說道:「安國君的這番思維,真的是讓老夫佩服的緊啊,安國君能有此番言論,足以證明安國君的才學和學識都非同一般。越是如此,老夫反而越想聽聽安國君的高見了。」

水淵聽趙緤這麼一說,覺得自己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索性說道:「罷了罷了罷了,上將軍若真想知道我的看法,那我說了便是。只是,我說的話,只代表我一家之言,純屬自己臆測,不做任何參考價值,還望上將軍能夠明白。」

趙緤的嘴角上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安國君放心,這其中的深意老夫明白。安國君但講無妨。」

水淵於是表現出極為為難的表情,醞釀一番之後,嘴巴是張了又張,最後還是意味深長的說道:「上將軍,我在趙國的時間並不長,所說的話,也僅僅代表我個人的意見,與任何人無關,還請上將軍能夠明白。」

趙緤見水淵越是謹慎,他反而越是感興趣,他想知道,一個外人,對這三個公子是何種看法。他點了點頭,並且用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水淵見狀,這才說道:「上將軍,以我之見,公子輝、公子柯、公子語這三位公子的能力各有千秋,正所謂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就目前來看,三位公子都不具備當太子的能力。公子輝、公子柯雖然曾立下過不少軍功,但是趙國太子,也就是未來趙國的國君,趙國的國君,並不需要上陣殺敵,所以軍功並不能作為評判個人能力的一個標準,他只是一個砝碼,卻不能作為主要的標準。而公子輝、公子柯乃是國君的庶子,就算他們能力出眾,可是據我所知,趙國一向是奉行立嫡不立庶的策略,所以,我以為,公子輝、公子柯成為太子的機會並不大。至於公子語嘛,他毫無軍功可言,在趙國的廟堂上,也沒有做出過什麼拿得出手的建樹,唯獨得益於他嫡長子的特殊身份了。但是,趙國的太子也未必是他。如果國君一心想冊立嫡子為太子的話,早就應該冊立了,又怎麼會到了公子語現在這個年紀,趙國的太子之位一直懸而未決呢?這就說明,在貴國君的心裏面,嫡子也好,庶子也罷,都是他的孩子,他是一視同仁的對待的……」

趙緤聽完水淵的一番分析之後,只覺得水淵說的有些道理,可是又仔細想想,這才發現,水淵說來說去,似乎什麼也沒說,三個公子他誰也不捧,誰也不踩,好的壞的都各說一半,結果等於沒說。

「安國君說的這些情況,趙國上至國君,下至國人,都清清楚楚。老夫只想知道,以安國君之高見,就目前趙國的情況來看,三位公子當中,誰最有可能成為趙國的太子?」趙緤迫不及待的問道。

水淵本想打個哈哈,就這樣過去算了,哪知趙緤執著於此,一遍又一遍的逼問,也不知道這是故意在試探他,還是真心求教。對於水淵來說,他現在身處異國之中,絕對不能公開參與別國的內政,否則就是大忌。

水淵雖然在幫助趙語,可是這是在暗中幫助,並非明目張胆,如果他當下說出來他支持誰來當未來趙國的太子,那就等同於干涉他國內政,搞不好是要被殺頭的。而趙緤這個人,絕對不是水淵看到的那麼簡單,趙緤表面上跟水淵談笑風生,說不定私下裡對水淵恨之入骨也說不定呢。所以,水淵做事謹慎一些,是很有必要的。

水淵也看出來了,此次趙緤請他來,這氣氛跟鴻門宴差不多,如果他今天不說出來個子丑寅卯來,只怕也別想走出上將軍府了。

於是,水淵思來想去,靈機一動,便大膽的對趙緤說道:「上將軍,如果真要說實話的話,我以為,無論是公子輝、公子柯還是公子語,如果想成為太子,首先要過了貴國君這一關,只要貴國君一句話,無論是誰,不論嫡子庶子,都有可能成為未來趙國的太子,其決定權,在於貴國君,而非在於我們的推測。上將軍,你說是不是?」

皮球又被水淵給踢了回來,趙緤聽后,咧嘴笑了笑,說道:「安國君說的極是,是老夫唐突了。至於未來趙國太子到底是誰,一切都取決於當今的國君……」

水淵見趙緤臉上有些動容了,一改剛才咄咄逼人的態勢,知道趙緤是放棄了逼問他的打算。於是,水淵見好就收,急忙說道:「上將軍,本來我是要去國尉府和國尉大人以及國相大人進一步商討如何對付鬼谷七殺的事情,若不是公子川突然來請我,我估計現在正在國尉府中了。既然上將軍已經蘇醒,又還了我的清白,我自當感激不盡。只是眼下一心想要陷害我的鬼谷的一干人等尚未完全抓捕到位,所以尚需要一些時間去處理,而且我來的也有段時間了,上將軍剛剛蘇醒,身體還比較虛弱,應當靜養才是,我也是時候告退了,就不打擾上將軍休息了。」

說完,水淵便站了起來,畢恭畢敬的向著趙緤拜了一拜。

趙緤本想起身,可是一想起自己是大病初癒,身體虛弱,於是便故意做出一種體虛的樣子來,然後吩咐趙川送水淵出府。

水淵拜別趙緤之後,在趙川的陪同下,安然無恙的走出了上將軍府,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著國尉府趕去。

等到趙川再回到趙緤的房間里時,整個房間里只有趙緤一個人了,趙江已經不知所蹤了。不過,他也並不在意,因為趙江一直和他們話不投機,他要做的事情,沒有他在則會更加的順手。

趙川走到趙緤的身邊,低聲說道:「父親,安國君此人不簡單啊。」

趙緤冷笑了一聲,說道:「此人雖然年輕,可是無論時膽識,還是思維,都遠遠超過他現在的年紀。他說話圓滑,處事不驚,給我的感覺倒像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人,而不是十五歲。他明明知道我想要什麼,可是他卻偏偏不說,而且還把我給繞進去了,這個人,可真是一點都不簡單啊。希望以後,他和我們是友非敵,否則的話,此人將是我們的勁敵!」

「父親,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趙川詢問道。

趙緤道:「一切按照原計劃行事……」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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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我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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