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3章 他只是一個該死之人

襲月逃出皇宮，有些心有餘悸，若不是有人在暗中幫了她一把，她今日定然會落在慕容晟睿的手中。

只不過襲月的心中有些疑惑，不是說慕容晟睿身體抱恙，需要好生休養，連朝政都不能處理，交給宋王子恆代為處理，可今夜，她見到的慕容晟睿，一點都不像是身體抱恙的樣子。

襲月躥入小巷，剛進入小巷便感覺到身後有腳步聲，當即回頭，便見一人站在巷口，面對著她。

「什麼人？」

「襲月，是我。」

襲月面露驚喜：「小姐，是您在暗中幫屬下嗎？」

蕭曼緩緩點了點頭，看到襲月的時候，她也頗為吃驚，當初她離開裕盛的時候，襲月應該回秦王府了才對，怎麼會獨自在這裡？

「你為何會在這裡？」

襲月往前走了兩步，單膝跪下：「屬下襲月，參見小姐，陛下放屬下自由，從此以後，屬下便只是襲月了。」

蕭曼頓時明白了，襲月是沖著她來的，只是她來雲起的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襲月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你是從何時跟在我後面的？」

「屬下也就比陛下早幾日到汴京，但是不知道該如何去您的身邊，便一直跟在後面，從汴京到金陵，屬下都遠遠跟在後面。」

「為何不出來見我？」

「怕您不要屬下，縱然陛下放屬下自由，但是屬下曾經是陛下的暗衛這件事，是無法更改的。」襲月不疾不徐的說道，「但是，無論您是否還願意收屬下，屬下都認您為主，無論您去哪裡，屬下都會跟著您。」

「是南宮煜讓你來的？」

「陛下給了屬下兩個選擇，留在他的身邊，或者離開，屬下選擇離開，來您身邊。」襲月語速緩慢有力，「屬下相信，跟著您，屬下定然能見識到前所未見的風光。」

蕭曼不由得笑了：「你倒是老實，直接把所思所想都給說出來。」

「屬下知道，要得到您的認可，就必須實話實說，您最不喜歡耍心眼的人了。」

「我不是不喜歡耍心眼的人，我是不喜歡對自己人耍心眼的人。」蕭曼轉過身，「跟我走。」

襲月連忙起身跟上去，既不問蕭曼帶她去哪裡，也不問要做什麼，只是安安靜靜的跟在蕭曼的身後，不遠不近，保持一個剛剛好的距離，有任何異常的時候，她可以第一時間護衛。

蕭曼帶著襲月穿街走巷，走的都是比較偏僻的地方，這些地方能避開慕容晟睿的耳目，也能不引人注意，最近她動作太大，慕容晟睿跟鳳墨染都沉不住氣了，正在四處尋找她的蹤跡。

走著，走著，蕭曼突然停住了腳步，前方站著一人，做書生打扮模樣，但是散發出來的氣場，絕不是一個簡單的書生。

「見過女帝。」對面的人開口了，聲音又細又尖，聽著卻不會讓人覺得討厭，襲月立馬擋在蕭曼的面前。

「你是何人？」

「在下賀中天。」

「你是雲帝身邊的掌印太監！」襲月當即拔劍，「小姐，您快走，我來拖住他。」

蕭曼拍了拍襲月的肩膀：「他若是來抓我的，就不是一個人來了，沒事，不用擔心。」

襲月依然有些不放心，防備的看著賀中天，一副賀中天敢亂來，就要將他擊殺當場的姿態，賀中天見了也不生氣。

「在下來見女帝，是為了求證一件事。」

「柯凌風跟秋子秋都算是死在我手中。」蕭曼毫不猶豫的說道，四大監的關係極好，她也是知道的，若是賀中天是來報仇的，她也不懼。

「在下想問的是，無憂禪師是怎麼死的？」

「被鳳墨染震碎心脈而死。」蕭曼也不隱瞞，當年無憂在雲起遊歷的時候，跟賀中天關係也頗為不錯，賀中天這人帶著一身書生氣息，看似弱不禁風，可誰要是敢輕視他，必然吃大虧。

「藍月皇夫。」

「他可不是藍月皇夫。」蕭曼幽幽的說道，「我娘的夫君是我爹，藍若雨封夫的聖旨還沒有下，他只是一個該死之人。」

「該死之人。」賀中天點了點頭，似是贊同這句話，「所以，一直在背後指點大監的人，就是鳳墨染。」

「指點？」蕭曼冷笑，「你確信是指點，而不是操控？」

賀中天沉默了，在所有人眼中，魏無忌是一個老奸巨猾的老滑頭，他只忠於皇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皇帝好，所以無論他做什麼，皇帝都不會怪罪他。

「曼珠沙華是你放的嗎？」賀中天沉默許久之後，繼續問道。

「你覺得呢？」

「在下認為，是！」賀中天毫不猶豫的說道，「在這世間，唯有一人能勾動陛下的心弦，當初大監找了許多酷似太后的人，可陛下連看都不看一眼，卻對女帝鍥而不捨……」

賀中天說到這裡，停頓了片刻，看了一眼蕭曼，這才繼續說道：「說明，你是陛下一直在找的人，而陛下向來是為達目的不折手段，女帝若是從了陛下，那還好，若是女帝不願意，陛下必定會傾盡所有，來迫使您屈服。」

蕭曼嘴角是漫不經心的笑容：「所以，你想做什麼？」

賀中天朝著蕭曼行了一禮：「請您遠離陛下。」

蕭曼頓時笑了：「賀中天，我以為，你要讓我從了慕容晟睿，沒想到，你竟是來勸我遠離慕容晟睿的。」

「能從一個千金小姐走到你今時今日的地位，可見你的心計謀慮不輸男兒，你這樣的人，若是留在陛下身邊，雲起必然再生禍端，在下希望雲起太平，所以來請您，遠離陛下，遠離雲起。」

「如果，我拒絕呢？」

賀中天再行了一禮：「如此，請恕在下無禮了。」

蕭曼退後一步，襲月當即上前，雙劍出鞘，賀中天的功夫不低，她不敢大意，更何況這裡是敵國皇城，若是暴露了蕭曼的位置，蕭曼會很危險，她必須速戰速決。

「小姐，您先走，屬下處理好之後，立刻去追您。」

蕭曼扯住她：「你不是他的對手，換個人來，阿羅，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