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恩怨屍村
「林飛,醒醒吧。」
當清晨的露水從枝頭的葉片上滑落下來,樹林中的百靈鳥已經開始放聲歌唱的時候。
林飛敏銳地察覺到了陸悠悠的呼喚。
滿鼻腔的清甜氣息。聞著醒神。
可再外加上隱隱約約的悲傷哭泣?
驚覺不對的他馬上睜開雙眼,一圈看去。
視線中出現了洛教授沉重的面色,正在扯開白布給兩名逝者蓋面部上去。
這兩個死者他是有些印象。這兩人都是昨天自己接觸的,頭頂冒著黑氣,一看就是活不過七天的那種。
只是沒想到,這些人沒有在降落的時候摔得去見上帝,居然給莫名其妙交代在了野外?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一咕嚕起身,看著白布的方向眼皮子都不眨。
「還不是昨天晚上睡夢中有人昏迷不醒。到了早上就沒有生命體征了。」
陸悠悠撩了把腦後的頭髮,拉起林飛帶到一邊,面上表情極為的避諱。像是在躲避著什麼。
「都過來幫幫忙吧。」
而這個時候,也就是蓋上白布之後,洛教授很快就招呼其他人走過來,看樣子已經準備就地掩埋屍體。
林飛也想跟過去看,但是陸悠悠拉住人就往樹後面鑽,一邊鑽一邊說:「爺爺昨天晚上就交代過我了。說要是你早上醒過來之後就先帶你去見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請你幫忙的那種。」
乘著繞過大樹的時候,林飛從層層疊疊的枝葉中最後看了眼洛教授。
這個時候,他居然發現洛教授的頭頂已經出現淡淡的紅光。
那是即將走大運之前的徵兆。一般都出現在德行很好的人身上。
但那絕對不包括殺人如麻的洛教授!
再加上飛速回溯的記憶,瞬間林飛好像明白了什麼,乖乖先跟著陸悠悠走了。
而陸老鬼竟然還真的給他交代了個重要的事情。
「詭主,昨日的高空跳傘之後,我們的人手損失也有點嚴重。我帶來的四個人一下去了兩個。其中原先做探馬用的岑建華也折損了。」
「可現在還沒開始下墓,為了維持任務進度,我們勢必是要再招人過來的。」
還要招人?這下林飛腦子徹底清醒了過來,伸手接過張紙,看著上面的兩個電話號碼在發獃。
「這是鄙人為了任務私下存的兩個好友。獸人鹿,還有摸金鼠。」
又是一陣雷聲。很響亮的那種。
獸人鹿,天生的侏儒。相傳出生的時候同胞兄弟是個鹿頭人身的孩子。後來兄弟去世了,就把鹿頭做成標本戴在頭上,多年來一直在地下斗獸場內戰鬥,是勝負率最高的好手之一。出場價,據說最近已經漲到70萬。
還有摸金鼠。天生有著敏銳的嗅覺,能通過聞不同的和泥土判斷出很多金屬成分。這種天賦一經過發覺,很快就被業內人聘為人形避雷針。出場價,一次起步是在50萬。
尤其是摸金鼠……
說起來林飛和他之間還有些恩怨還沒有處理清楚呢。
……
陸悠悠走後。
「媽,我還是想去南疆。」
林飛用著嚴肅的口氣對葉傾城表示。
「陸老鬼表示過,他只想要裡面的一顆定風珠。其他什麼寶貝都不碰。而我還能拿到十二塊骨頭。」
「算起來我詭閣不虧。」
葉傾城的眉頭皺了皺。這已經不是兒子第一次表示要冒險了。
自己再攔住的可能已經很低很低了。唯有再試試最後一次。
「那這樣吧。既然你老說要去南疆,我也不攔著你。可是裡面有什麼玩意你也應該清楚的。」
「作為一個合格的詭閣繼承人,你只要將屍村的穿心釘拿到,我就承認你有這個資格去。」
屍村……
林飛腦子一頓,隨後便想起了關於此處的傳說。
據說這是一個藏在深山的小村子,村子連續幾代人都不和外界打交道。平日除去做點喪葬生意,自始至終守護一樣寶貝——穿心釘。
因為大家都有業務聯繫關係,所以葉傾城平時也曾經帶著他和對方聯繫人打過交道。
林飛是沒想過這裡面是為什麼。難道只是因為哪裡提供的壽材質量比較好的關係?
葉傾城坐在椅子上,沒好氣地撇了眼林飛,又拿起手機劃開。
「臭小子,也別說你媽是故意為難你。你若是真的要去南疆,就必須先拿到穿心釘才行。只有那樣,才能對付修羅墓裡面的千年粽子。」
林飛繼續……
這種嚴肅的時刻,居然還在滑手機。話說他真的不是充話費送的嗎?
又是手機震動的聲音。
有人給葉傾城踢來一條語音:「傾城妹子,三缺一,還來不來?還有大肥羊呢。」
葉傾城聞言直接跳下了椅子,摩拳擦掌地又要往外走。
「臭小子,今天那隻大肥羊還來!你媽我要趕緊去抓緊機會了!」
說著風風火火朝著門外就走,只在跨門檻的時候頓了下,回頭,看著還在屋子內坐著的兒子想了想。
「嗯,別說親媽不關心你。你要是真的想去屍村的話,就趕緊帶上洛雪那丫頭吧。」
「她的血液很特殊。一定可以幫助到你的。」
這次說完,她可是半點停留都沒有,急火火地就去參加牌局了。
切,林飛聞言只能搖頭,想著這果然是親生的,拿起手機想著自己接下來要怎麼跟洛雪說求助的事情。
記憶回到了某個夜晚。
他帶著一隊人,身邊還陪著洛雪,鬼鬼祟祟地接近一個村子。
這個村子看上去十分地荒敗。到處鋪著乾枯的稻草,進村唯一的道路上也是落葉滿地,看著竟然像是好久都沒有打掃過一樣。
林飛端起了夜視望遠鏡朝著裡面看了看。當發現裡面還有幾個遊動的人影,大晚上的還在走來走去。
不正常啊,很不正常。
「林飛哥哥,咱們能不能不進去這裡?」
洛雪一手拽著林飛的袖子,有些膽怯地藏起了半邊身子。霧蒙蒙的眸子因為恐懼的淚水在閃閃發亮。
「人家一來這裡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更別提要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