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另外一個猜想
距離最近的馮陪君幾乎立刻坐起身來,然而去看馮溪那邊。
卻見馮溪一個翻身下床,卻是腳軟,直接摔倒在了地板上。
一聲巨響之下,就算睡得沉的船員,此時也被驚醒過來,驚恐的看著馮溪從地上爬起來,然後瘋羊一樣往外後面的船艙沖。
然而,就在馮溪要去推門的一瞬間,卻見艙門一開,馮溪又一次摔了個狗吃屎。
「哥、哥哥?」
門后,馮明明怯怯的喊了一聲。
馮陪君也已經下床過去,將人拉拽起來。
「怎麼了?半夜大驚小怪的。」
「你們、你們船艙沒事吧?我看到有髒東西到你們那邊去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連帶著馮陪君都遍體生寒。
「你還真當自己有什麼陰陽眼么?能看到不幹凈的東西。」
「我就是看到了,她好像、好像就是那個蠱人!」
馮溪說著,就要往內艙室裡面沖,卻直接被馮明明攔下來。
「哎哎別,屋子裡還有小雪姐姐,她、她剛剛醒過來了。」
此話一出,馮陪君也是一擰眉頭,再看馮溪的時候眼神就變了。
「行了行了,沒事兒的都睡吧,應該是洛小姐醒了夢遊了。」
一句話讓船員們把不安都吞回肚子里去。
所有人這才倒頭又睡去,至於馮陪君和馮溪,則是跟著馮明明到了內船艙去。
正如馮明明所說,洛雪已經醒來了。
只不過一張臉紅撲撲的,看上去就覺得不對勁。
「我已經給小雪姐姐量了體溫了,三十八度九。」
「怎麼這麼高的體溫?」
著溫度再高點兒,就得把人直接燒傻了。
然而看著洛雪睜開眼睛,呼吸恢復,倒也像是個正常人了。
「叫醫生來看看,船上還有藥品,不用擔心。」
馮陪君說著,就回到前面船艙,把船醫叫醒來給洛雪看病。
帶著洛雪道更深一點的船艙做了檢查,醫生就給她來了一針抗生素。
「老闆,這位小姐估計是這幾天休息不好,今天又潛水,在水裡泡的時間太長了,打一針,好好休息明天應該就能好。」
馮陪君聽著交代,點頭表示明白。
「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船醫點頭離開,馮明明陪著洛雪回到內船艙休息。
但馮溪和馮陪君這一下卻是睡不著了。
走到甲板上,天上月亮正圓,海風也帶了涼意。
馮溪點了一根煙叼在嘴裡,伸手抓抓自己的頭髮。
「怎麼著,覺得事情狀況現在很糟糕?」
「那可不是嘛,詭主現在沒找到,洛雪又出了毛病,要是這差事辦不好我都不知道怎麼回去面對詭閣了。」
「面對詭閣?可我想著,那詭閣不是已經歸你了么?」
馮陪君也點了一根煙,依靠在圍欄上,挑眉看著馮溪。
馮溪怔愣,一時間語塞不知該如何說。
「跟你表叔,還遮掩什麼?雖然咱們馮家大,也出過勾心鬥角的小人,但我是看著你長大的。」
馮陪君的關係,他也不過比馮溪打了八歲。
當初馮溪爹媽都忙的時候,被丟到馮陪君的家裡,兩人一起生活過。
馮陪君還親自給馮溪換過尿布,雖說是叔侄關係,但和兄弟差別不大。
「詭主對你,和對我不一樣,在水裡頭的時候我就能看得出來。」
詭閣詭主可一說是外八行里,神一樣的存在。
但這神可不會保佑子民,更像是一個脫離世俗,高高在上的神明,不問雜事。
除非有人相求,給出足夠的酬謝,它才肯動身。
然而在水下,林飛一路看顧馮溪,不論何時都記得保護他們叔侄兩個。
可見,林飛是真的格外器重他這個侄子。
而這一次,他們幾次身處險境,林飛不拋棄不放棄,不僅是幫著朋友,更是幫著下一任詭閣的主人。
「我不能收人錢財,還不替人辦事兒吧?」
馮溪見表叔沒有多問、為難的意思,更沒有要分一杯羹。
這才松下一口氣,說出自己的煩惱。
「的確不能,所以必須得趕緊找到活人,或者屍首才行。」
馮陪君說著,又補充一句。
「比不過,你接手詭閣的事情,就暫且別跟其他的人多說,免得出問題,如果有可能,這詭閣最好還是還給詭主。」
馮溪點頭,如果不是林飛報了死志,又沒后,他一點也不想蹚渾水。
看似高高在上的地方,其實是個燙手山芋。
接手之後不知道多少麻煩事情。
「詭閣的事情不確定,不過現在咱們該怎麼找人?」
「靠洛雪。」
馮溪苦惱著,卻見馮陪君叼著煙捲兒,露出了一個狡黠的笑容來。
「你突然驚叫摔下床,是夢見什麼東西了吧?」
「你怎麼知道?」馮溪一驚。
馮陪君擺擺手,示意他別急。
「我知道的事情還多了去,你只是個候選的『馮旭』,不是真馮旭,所以固魂蠱究竟有什麼作用,你不清楚。」
固魂蠱,除了字面上固人魂魄的用處之外。
如果蠱蟲兩人或者三人用過一隻,那就會有些許短暫的魂體聯通。
也就是說,洛雪的魂體受到什麼侵擾,以及什麼波動。
馮溪這邊都能感受到,會有相同的感覺。
類似於雲盤共享。
「你這算是,對你兄弟牛頭人了一波。」
「去去去,別拿我打趣!嘴上也不忌諱點兒。」
馮溪可對綠林飛一點興趣沒有,更何況現在人生死未卜,真不能開這玩笑。
但此時此刻,馮溪又想到了自己睡夢之中的畫面。
還有那不幹凈的東西,在自己床邊晃悠的場景。
把這些事情都告訴給馮陪君,馮陪君狠狠的抽了一口煙。
「不對啊,難道說……這考驗『馮旭』的蠱人,是洛雪的分魂?」
分魂,就是從原本的魂體之中出來的分神,也是三魂七魄不假,只是從此一分為二,可以佔用兩個軀殼。
以此來避開劫難,免得魂飛魄散什麼都不剩下。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夢到的可是戰場,表叔你可別開玩笑。」
馮溪可不相信,一個女人能上戰場打仗,馮陪君也覺得不可能,但他隨即提了另外一個猜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