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風波再起
天雲城驚現妖邪屍奴,使得城中百姓和各方修士人人自危。幸虧蓬萊仙境幾大正道宗門的頂尖高手趕到天雲城,這才穩住了城中亂局。
這一日清晨,城中各大坊市內皆貼出了一張告示,幾大正道宗門宣稱,此前來犯天雲城的屍陰宗妖人已然伏誅劍下。城中百姓和各方修士驚喜之餘,不禁對告示上所言的屍陰宗妖人來歷大為震動。
所有人都不曾料到,連霞劍宗長老玄松道人竟會是那淪入魔道,修鍊妖邪宗門陰毒法訣的妖人。一時間坊間流言四起,所有人都在議論為何這正道宗門長老竟會成為那邪宗妖人。
就在所有人暗自慶幸那妖道伏誅之時,程飛揚也從七絕妙音宗府邸回到了獨居的小院之中。
回到了廂房之中,程飛揚急忙布下那令旗隱匿禁制,接著便在房中化出了渾身散發出恐怖五行煞氣的地獄犬。
地獄犬一出了乾坤袋,連忙撒腿跑到了程飛揚的身旁,水汪汪的大眼頓時流露出了濃濃的貪婪之色。
程飛揚暗嘆了一口氣,接著便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些妖獸內丹,隨手丟給了地獄犬。
吞下妖獸內丹之後,小黑身上的煞氣越發濃烈,程飛揚唯恐這地獄犬身上的煞氣引來大禍,急忙又將這意猶未盡的小黑硬塞回了乾坤袋中。
程飛揚接著又從懷中取出了骨仆靈魂鬼火藏身的一截森然白骨,妖異真元涌動之下,瞬時便從這玄松道人的骸骨之中提煉出了骨仆的靈魂鬼火。
望著骨仆那淡淡的靈魂鬼火,程飛揚刻有些失神。
此刻這地獄犬借著妖獸內丹的妙用,實力為之大增,那幽魂附體的周瑤彤被看做是神智大傷,只怕幽魂一時間也難以謀得那浩然正氣宗無上法訣。
如今城中各方勢力此刻已知曉自己並非是那崑崙仙境散修,身後也並無那元嬰期師尊撐腰。一番謀划之後,自己雖已將屍陰宗妖人的名號轉嫁到了玄松道人的頭上,不過程飛揚也知道想要在這天雲城安居,還必須更加小心謹慎。待風聲過後,得趕緊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徹底消去這城中各方勢力的疑心。
轉眼間,又過了數日。
自那玄松妖道伏誅之後,蓬萊仙境幾大正道宗門高手遍尋這天雲城方圓千里,也未能找到任何屍陰宗妖人的蹤跡。一眾正道宗門高手無奈之下,也只得再赴亂星海去找無空老祖印證,其口中的屍陰宗餘孽是否就是那玄松妖道。
為免屍陰宗妖人再來進犯天雲城,如今由明心劍宗宗主陸長風坐鎮城中。這一日,明心劍宗廣邀城中修士,大宴四方,就連程飛揚也接到了一張請帖。
程飛揚這幾日深居簡出,卻也暗中打探這蓬萊仙境的大勢。聯手佔據天雲城的各方勢力雖同為正道宗門,彼此間卻也時常會明爭暗鬥,想來這今日之宴定是那明心劍宗想網羅各方散修,趁機擴充宗門勢力。
望著手中的金字請帖,程飛揚不禁暗自苦笑。想不到自己這被廢一臂,為那妖邪之氣侵入體內的無名之輩,竟然也有幸受邀參與盛會。
自恃已與那兩大正道宗門交好,程飛揚也是不懼這明心劍宗的相邀,事到如今,不如藉機先探探這明心劍宗的老底,看看這蓬萊仙境正道大宗門是否對自己有所圖謀。
此前程飛揚意外服下浩然正氣宗無上靈藥,又得仙劍天尊姬秋水的雄厚真元之助,一身修為直達築基大成之境。來到了氣勢雄偉的明心劍宗府邸前,程飛揚遠勝尋常修士的龐大靈識就隱隱感應到了府中傳來的陣陣喧嘩之聲。
程飛揚細聽之下,這府中不時傳出爽朗的笑聲,想來這明心劍宗也是煞費苦心,府邸之中此刻定是賓主盡歡。
在府外迎候各方來客的明心劍宗弟子見這少年手握請帖,卻在府前靜立不動,似有些怪異,便連忙迎上了前來。
「閣下可是應約而來?為何不入府一敘?」明心劍宗弟子眼中閃過了疑色,驚問道。
程飛揚心道既然來到了這明心劍宗的城中府邸,也只能入內一探究竟。此前謀划之下,與那兩大正道宗門結下善緣,想來這明心劍宗也絕不敢輕易打起自己的主意。
想到這裡,程飛揚一揚劍眉,連忙朗聲道:「在下正是應約而來,煩請道友前方帶路。」
接過了程飛揚手中請帖,明心劍宗弟子雖有疑惑,卻也不願開罪了宗主所邀的貴客,連忙將程飛揚引入了府邸之中。
進入這明心劍宗府邸之後,程飛揚很快便遇上了老熟人。長廊上,七絕妙音宗女修穆青嵐見程飛揚現身,眼中閃過了一道驚疑之色,急忙上前打起了招呼。
「一別數日,小友氣色漸好,想來這幾日休養下來,傷勢也好得差不多了吧?」
程飛揚微微一笑,連忙道:「原來是穆仙子,此前多虧了貴宗師祖的救治和那浩然正氣宗無上靈藥的妙用,我這傷勢已然痊癒了。」
「如此甚好,之前師叔還曾命人來城中詢問起小友的近況,如今小友傷勢痊癒,真是可喜可賀。」穆青嵐笑意盈盈道。
程飛揚對這七絕妙音宗女修極為忌憚,心念一動,便不動聲色的問道:「傳聞眾位前輩疑心那玄松妖道乃是受屍陰宗妖人擺布,如今各大宗主再次趕赴亂星海,去找那無空老祖盤問屍陰宗妖人的行蹤,可曾有那妖人的消息?」
穆青嵐輕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宗主此刻尚在閉關衝擊元嬰大道,我七絕妙音宗並未連同各大宗門去找那魔頭追查妖人下落,我也不知此刻眾位前輩是否已查到了那妖人的蹤跡。」
「小友今日也定是受邀而來,不知小友結交了哪位明心劍宗道友?」穆青嵐神色一動,笑著問道。
程飛揚臉上流露出了一絲不解之色,輕嘆道:「我這區區無名小卒,哪裡會結識什麼明心劍宗道友全}}文整理}}。也不知這明心劍宗為何會請我這廢人參與這宗門盛會,穆仙子可知這其中緣由?」
穆青嵐連忙道:「小友雖被廢去一臂,此刻又被那妖邪之氣侵入體內,卻也大可不必心灰意冷。想來也是陸宗主看中了小友此前臨危不亂的過人心智,這才會相邀小友參與盛會。」
「不知今日明心劍宗究竟意欲何為?」程飛揚心中滿是疑惑,不禁追問道。
穆青嵐臉上閃過了一絲古怪之色,隨即淡淡道:「這些年各大宗門輪流坐鎮天雲城,遴選城中每年誕下的嬰童,將一些身具靈根之人收入宗門。如今這明心劍宗宗主只怕是想趁機招攬一些有資質的散修,小友此前展露的心智絕非常人可以相比,想來這明心劍宗今日相邀,也是為了查探小友的資質,看能否將你收入門牆。」
程飛揚輕笑道:「原來如此,想不到我竟然還能入得這明心劍宗宗主的法眼。」
說話間,程飛揚便與穆青嵐跨入了府邸大堂之中。只見大堂內排列著數排紫檀雕花榻席,此時大堂內也早已聚集了眾多城中修士。
眾人見二人入內,不由神色一變。程飛揚很快就察覺到了四周傳來了不少窺探的目光,心道此刻自己並未以化形神通隱匿一身妖邪之氣,想來這府中各方修士定是猜到了自己的來歷。
果然,只見一名黑衣道人從榻席之上站起身,快步迎了上來。
「閣下想必就是那程飛揚?」上前問話的道人一臉陰沉,眉宇間流露出了一絲恨意。
見這道人神色不善,程飛揚冷冷道:「在下就是,不知道長有何指教?」
黑衣道人神色一變,沉聲道:「你莫要以為此前助七絕妙音宗救出周仙子有功,便能在這天雲城中安然無事。宗主無暇和你這小輩計較,不過今日貧道卻想為我宗門弟子討回一個公道。」
程飛揚驚疑道:「莫非你也是那連霞劍宗門下弟子?」
「不錯,此前你辱我宗門弟子,可曾將我連霞劍宗放在眼裡?」
程飛揚微微一笑,反問道:「今日我乃是明心劍宗的客人,道長這般行事可曾將這明心劍宗放在眼裡?」
連霞劍宗黑衣道人怔了一怔,隨即勃然大怒道:「好你個牙尖嘴利的小輩,此前口出狂言,說是自己是那崑崙仙境元嬰期高人門下,在天雲城內肆意妄為,卻不想竟是你這小賊的一派胡言。」
程飛揚冷笑道:「原來你也知道了此事,想來道長以為在下並非是那金丹期修士,便想替宗門找回顏面嘍?」
「是又如何?」
穆青嵐微微皺起了眉頭,輕嘆道:「程飛揚乃是我七絕妙音宗的貴客,如今與道長一般,皆是這明心劍宗的座上賓。此前與連霞劍宗的恩怨也是那玄松妖道所引起,道長何苦再計較此事?」
黑衣道人神色一凜,連忙道:「穆仙子,貧道不過是想領教一下這程飛揚的神通,絕不會傷了這小子的性命。事關宗門榮辱,還望穆仙子勿要從旁干涉。」
程飛揚轉身望向了眉頭緊皺的穆青嵐,笑道:「穆仙子,可曾記得貴宗易寶盛會上的那一巴掌?」
大堂之中的一眾修士神色大變,心道這程飛揚還真是年少輕狂,此刻竟全然不將這連霞劍宗高手放在眼裡。
黑衣道人怒極反笑,恨聲道:「你有何手段儘管使出來,貧道接下便是了。」
程飛揚看了一眼邊上那幾名鎮定自若的明心劍宗弟子,拱手道:「既然這連霞劍宗高人想要領教一下我的手段,今日在下就得罪了。」
這明心劍宗弟子似早已料到了今日變故,淡淡道:「二位道友想要切磋較技自是無妨,我等也想見識一下程兄的神通手段。」
程飛揚心中一動,暗道今日這明心劍宗相邀,莫非也是這正道宗門的試探之舉?按說此前自己謀划之下,借著妖邪神通瞞過了各大宗門,將那屍陰宗妖人的名號轉嫁到了玄松道人的頭上。此刻這明心劍宗為何要設計試探自己?難道真是僅僅為了試探自己的資質?此事只怕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