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審訊(2)
「但現在不同了,宋信然已經垮了,他被停職調查,你們背後就沒人能夠保你們了。」
「現在要查你們,其實輕而易舉,就是比較麻煩而已,但我這個不怕麻煩。」許南霜總結道。
「你是想和黃亦姍一起去坐牢,還是將功補過,將你知道的一切都公布出來?爭取寬大處理?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許南霜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看彭永言糾結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有些動搖了。
「其實這個選擇並不難啊,浪子回頭金不換,你心裡對方燕珠若還有一點點的愧疚,你就應該知道,這個時候什麼才是正確的選擇。」
「衛紅垮了,宋信然垮了,黃亦姍也即將要墮入深淵,你卻還有機會重新來過,你難道不想把握住嗎?」
許南霜眼神真誠的看著他,只為了套出他的話。
「當他們都在監獄里,為自己做過的錯事恕罪時,你卻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
下午兩點左右,黃亦姍請的律師到了,許南霜和舒陽繼續審問她。
「二位警官,我先要聲明一點,我的當事人是絕對清白無罪的,她會配合你們的調查和審問工作,向你們提供她力所能及的信息。」
「但請不要因為在你們的主觀臆想下,斷定我當事人就是兇手,也請不要在這個錯誤的前提下,直接質問我當事人是否犯罪。」
許南霜撓了撓頭,心想這律師說話怎麼都聽不懂呢?
最後,管他那麼多的,反正把握好自己的節奏,不要被這個律師給帶偏了就行。
許南霜也不打算和黃亦姍拐彎抹角了,直接拿出手機、以及拿出摺疊好放在密封袋裡的紅色裙子,放在了黃亦姍的面前。
「黃亦姍小姐,手機和裙子,你還眼熟嗎?」許南霜指了指面前的兩件物品。
黃亦姍只看了一眼,便說道,「手機是方燕珠的,裙子是我的,怎麼了?」
「手機和裙子都是警方從你的房間里搜出來的。」舒陽解釋道。
「並且,它們是被藏在了你的衣櫃帶鎖的抽屜里,如果按照正常人的邏輯,一件衣物,並沒有那個必要將它上鎖鎖起來吧?」
「還有,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麼死者方燕珠的手機,會在你的抽屜里被發現?」許南霜繼續追問。
「我……是之前方燕珠的手機出了問題,叫我幫她拿去修!我後來去她的家找她,也是為了歸還手機。」黃亦姍因為他們連續的追問,說話有些結巴了。
「還有,我平時是一個很懶的人,我不喜歡收拾東西,喜歡把衣服隨手亂丟,這裙子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塞進抽屜里了。」
舒陽聽了黃亦姍的解釋,只覺得想笑。
「為什麼之前你沒有提及這件事,直到我們在你房間搜查到了手機,才說出這件事?」許南霜繼續逼問道。
「因為我覺得這個和方燕珠的案子無關嘛,她只是叫我幫她去修個手機,又沒別的事情,我說不說有關係嗎?」黃亦姍慌張的回答。
「為什麼要叫你幫她去修?她不能自己出門去修手機嗎?」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舒陽插了一句嘴,「就憑方燕珠的家世,一個手機壞掉了,有必要修嗎?再買個新的不就行了?」
「我說你們怎麼這麼奇怪?」黃亦姍被問的逐漸開始暴躁,「她讓我幫她拿去修手機,我怎麼知道為什麼?我就幫她拿去修咯!哪來這麼多為什麼?說不得她念舊啊!」
「那裙子要怎麼解釋?」許南霜也轉移了話題,「這條裙子你還記得嗎?」
「不記得了!」黃亦姍暴躁的回答。
律師見她的情緒已經開始有強烈的波動,便在旁提醒道,「我當事人情緒波動比較強烈,請給我當事人一點時間緩和。」
「在情緒波動十分強烈的情況下,任何人說的話,都不能保證是完全的正確,且不帶偏頗的。」
「不用!我不用休息!」黃亦姍憤怒的看著許南霜。
這個時候看著許南霜高高在上的審問她,黃亦姍的自尊受到了非常強烈的打擊,她不服輸,不甘心,甚至還有一種虛假的自信,認為許南霜根本不會把她怎樣。
認為她的後面,還有方氏集團給她撐腰,許南霜只是在虛張聲勢。
「既然黃亦姍小姐都說沒問題了,那我們就繼續盤問,也請黃亦姍小姐正面回答我剛才的問題,面前的這條裙子,你是否有印象。」許南霜指著裙子問。
黃亦姍微微向前傾身,盯著許南霜強硬的回答,「我說了,我不記得了!」
舒陽打開文件夾,拿出了之前截圖的監控照片,「那照片上的女人,你認識嗎?」
照片上的畫面正是半年前,四月份黃亦姍前往方燕珠家中,在樓下入口被監控拍下的,她的身上正好穿著面前這條紅色的連衣裙。
黃亦姍見到這張照片后,雙唇緊閉,眼神變得有些慌張。
就連她身邊的律師也發覺了不對勁,趁她開口前,趕緊幫她解釋道,「我的當事人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我申請暫停審問,等我當事人情緒平復后,會再配合警方的調查。」
「不行,黃亦姍,你馬上回答我的問題!你當天為什麼要換衣服?這條裙子上是不是藏著什麼秘密?」許南霜步步緊逼的質問道。
「是不是你在當天與彭永言合謀打傷了方燕珠,將她鎖在卧室里,因此衣服上沾染上了方燕珠的血跡,所以才要換衣服,並清洗掉衣服上的污漬?!」
「不是的!」黃亦姍怒吼著否認道。
「當天下午我見到方燕珠,她說送我一套新衣服,我就換上了,就是那麼簡單!」
律師想要帶黃亦姍離開,但她偏偏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就那麼瞪著一雙怒火衝天的眼睛和許南霜對峙著。
「黃亦姍,你還想狡辯!?」
「你知不知道,只要衣服沾染過血跡,就算你將衣服清洗過幾十遍,法醫也一樣能夠從衣服纖維里檢測出血液反應,並且提取衣服上的DNA,一查便知你是不是殺了方燕珠。」
許南霜激動地回答她,並將那一份關鍵的指紋對比報告拿了出來。
「你打傷方燕珠,將她監禁在卧室里,剛開始折磨她,血跡濺得到處都是,所以你為了方便行事,就將卧室里的傢具全部給搬空了。」
「你以為你計劃和掩飾的很好,但你真的是漏洞百出,甚至連一點基本常識都沒有!」
「傢具在被你清潔后直接丟棄,而後被二手市場的人給買走。」
「直到方燕珠死亡,你才開始擔心傢具的線索會被人發現,這才派人去追查傢具的下落,你這反應弧,還真是有點慢啊。」
「而我呢,恰好找到了其中一個床頭櫃,並在床頭柜上發現了一組指紋,經過對比確認,柜子上的指紋就是屬於你的,黃亦姍!」
「指紋的證據是鐵證如山,你還要怎麼解釋!?」
「笑話!我都說過了,我去過方燕珠家裡很多次,碰過她家裡的床頭櫃也是很正常的!怎麼就能憑這個斷定我是兇手呢?!」黃亦姍繼續狡辯。
「因為整個柜子都被清潔的非常乾淨!除了你,就再也沒有別人的指紋!」許南霜解釋道。
「如果說是你不小心留下的,那柜子上應該會有好幾組的指紋,包括死者本人的指紋、當時死者的男朋友彭永言的指紋、你的指紋,以及兇手的指紋,為什麼偏偏上面只有你的指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