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
「你!」錦衣少爺轉過身,惡狠狠的看著白鶴吟,「道歉,趕緊的,別讓爺生氣,不然有你好看的!」
白鶴吟正好想要拖一下時間,看看這個女人能不能露出點兒破綻來,所以這會兒對錦衣少爺的要求便裝作無奈的回答:「這位少爺,看你也是個講理的人,我跟你說吧,我真的沒有扳倒這位小姐,她摔倒和我沒有關係!」
講理的人?白鶴吟都佩服自己在這兒瞎說,這個少爺一看就是個不講理的人,完全就是被家裡人寵壞了的那種……
「我才不管呢,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焊接道歉。」錦衣少爺瞪著白鶴吟,本來就不大的眼睛這會兒努力睜大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好笑。
白鶴吟看了一眼周圍的家奴和看熱鬧的人,裝出強硬的態度:「不是我的錯我不會道歉的!」
周圍人本來就在這兒議論紛紛,這會兒看白鶴吟這個態度他們說得就更加起勁兒了,他們兩個人的裝扮看著都不錯,身份應該都不差,看來今天確實可以看好戲了。
「你別逼我!」錦衣少爺看自己一下子丟了面子,臉色都變了,「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好一個熟悉的劇情,白鶴吟想到畫本子中的劇情,接了一句非常符合的話:「誰啊?」
「我爹是刑部侍郎!」錦衣少爺說出來顯然非常驕傲,看著白鶴吟的目光更加不屑。
白鶴吟穿著簡單,雖然看衣服面料還不錯,不過和他比起來差多了,看來這個人也不如他,他不用怕。
白鶴吟挑了挑眉頭,對錦衣少爺的話倒是有些詫異,在她前世的印象中,刑部侍郎這個人是有些牆頭草,不過為人還算正直,怎麼教出來的兒子是這個樣子的?
「刑部侍郎的兒子……」白鶴吟念著這幾個字,抬起頭卻見女子的臉色有些不好,剛才還任由錦衣少爺抓著的手也在輕微的掙扎了起來。
是有什麼刺激到了她?白鶴吟眯了眯眼睛,是這個錦衣少爺妃身份嗎?刑部侍郎的兒子?
不對!白鶴吟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讓她有個大膽的想法,這個女人會不會是前世那場兇案的兇手?
這麼一個屬於縛雞之力的女人,真的會是兇手嗎?白鶴吟有些不確定,可是讓她放過這種可能她有覺得不甘心。
這個女人無疑是有問題的,而且她心中有種強烈的感覺,這個女人就算不是兇手,她也和那場兇殺案脫不了關係。
想到這兒,白鶴吟看著女人的目光也複雜了起來,真是人不可貌相,這個女人的外貌太能欺騙眾人了。
女人原本就有些緊張,這會兒對上白鶴吟懷疑的目光就更加緊張了,她有種被人看穿了的感覺。
這種感覺十分的強烈,女人直接一用力,掙脫了錦衣少爺的手想要離開,可白鶴吟卻開口了。
「這位小姐,你知道什麼叫做傷人一百自損八千嗎?」白鶴吟淡淡的問道。
剛才還在囔囔的錦衣少爺愣住了,目光在他們兩個人身上流轉,反應慢的他這個時候好像也察覺到了氣氛有一點不對勁兒啊。
正準備離開的女人因為白鶴吟這句話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對上她深邃的目光,女人有些勉強的笑了笑。
白鶴吟踱步來到女人的面前,一雙眼睛認真的看著女人,不緊不慢的說道:「有些事情,你覺得你做了就能夠高興了,能夠開心了,能夠痛快了,可是你付出了什麼,值得嗎?」
真的想要報仇,想要做什麼的話,那一定要將對自己的傷害降低但最小,不然就沒什麼意義了,傷敵八百自損一千是最蠢的方法。
女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她看著白鶴吟的目光中也多了防備和遲疑。
白鶴吟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說到這兒了,之後怎麼樣就要看這個女人的造化了,指路的人有很多,但是最後到底要怎麼走還是要看他們自己。
白鶴吟將一塊玉佩塞到女人的手中,露出溫和的笑容:「小姐,保重。」
轉身離開,這一次沒有人攔她,錦衣少爺和幾個家奴都被她的話弄得有些不明白了,等反應過來白鶴吟已經走遠了。
「讓你道歉你就這樣走了!你別讓爺……」
白鶴吟走出了很遠都還能聽到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讓她非常無奈。
而女人看著白鶴吟的背影,手中捏著她給的玉佩,眼角驟然滑下一滴清淚。
瞧瞧回到府中換了衣裳,重新整理了妝容,白鶴吟這才去了紅錦的屋裡,紅錦的衣服還放在床上沒有整理,白鶴吟看著只覺得失落。
原本還以為紅錦會自己提前回來了,看來是她想多了,紅錦並沒有回來。
也不知道紅錦怎麼樣了,前世紅錦對她忠心耿耿,她卻沒有珍惜,這一世紅錦一定要好好的才行,這樣她才有機會補償她。
夜晚,柳府。
柳隨風這會兒正在書房中坐著,而他的父親這會兒正在書桌前畫丹青,柳隨風有些無奈:「父親,我和你說的話你聽到了嗎?需不需要兒子再重複一遍?」
柳父面對任何事情都是這個樣子,不緊不慢,有時候柳隨風是真的佩服他這個樣子,有時候他真的……很無奈啊。
柳父蘸了蘸墨水,淡淡的回了一句:「我還沒老呢,耳朵聽得見,你說的我都聽著了。」
面對著急的兒子,柳父一點兒情緒都沒有。
「那您老人家倒是給我個話兒啊,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緊張著呢,人家現在都找上門來了,我這不當家不做主的,我也拿不定主意啊。」柳隨風覺得自己真是操心的命。
家裡大大小小的事兒他都要管,小事兒他可以自己學著做主,大事兒他要是自己做主,他怕他爹把他腿打折了。
柳父放下狼毫,瞥了柳隨風一眼:「你能七上八下的緊張?你別嚇著我就行了。」
「我哪能啊。」柳隨風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柳父將雙手背在身後,在書房裡踱步:「那丫頭真有你說的那麼邪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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