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
「現如今,皇上可不會要你這般不知廉恥的下賤東西登上后位,」白仙兒對她的模樣卻毫不懼怕,只是微微往後扯了扯身子,便撫著頭上的夜明珠,「還有這個,是皇上之前親自拿給我要我挑選的,你是不是還以為,是皇上為你定做的?」
她一步步朝著白鶴吟逼近,最終揮動手中的鞭子狠狠抽在產後不久的白鶴吟身上,臉色一變,「你還敢說對我不薄,都是你和你母親這個賤人,害我母親堂堂永昭公主,竟然要坐你那個賤人母親讓出來的位子,都是你這們這些賤人!」
她一鞭鞭抽在白鶴吟身上,直到打累了,這才停歇,「不過現在好了,可是我親自求了皇上,才保住你一條賤命,今後,你就在這青樓妓院里好好享受你的後半生吧!」
說罷,她轉身欲走。
白鶴吟何等貞烈女子,冷笑一聲沙啞著喉嚨嘶吼一聲,「你,休想!我白鶴吟自母族清清白白,反而是你母親,身為公主不知廉恥,看上有夫之婦,逼得正室讓位,而你,才是和她一樣,不過是個替補罷了!我白鶴吟就算死,也不會任由你們侮辱!」
說罷,便欲咬舌自盡!
「哎呀!」
卻沒想到白仙兒突然一聲誇張的驚呼,「那也沒關係,只要姐姐死了,仙兒一定會儘快要姐姐的野種下去陪姐姐你的——」
白鶴吟的動作登時僵住。
是,是了,她還有孩子,她還有個孩子!
……
本以為為了孩子她什麼都可以忍受,自此隱匿妓院做個下賤妓女也心甘情願,卻沒想到還有更多更多的折磨等著她。
此後的日子她在青樓妓院受盡侮辱,因風姿卓越以為被武侯武紹謙看上,本以為從此脫離苦海,卻沒想到武紹謙更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她被贖身侯被囚禁在鐵籠,臉上刻上賤字,日日承受鞭打。
沒有一日好日子。
就算如此,為了孩子,她也要咬牙忍耐!
畢竟南宮景煜還是念親情的,那是他的親生孩子,他本許給孩子的太子之位從未改變。
他,他還有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南宮承燁!
承燁,繼承光明的意思,意味著他必將繼承大統!
只要,只要等皇兒登上皇位,就好了吧——
卻沒想到,十年折磨,等待她的會是一道詔令——
太子無德,毒害明德太后,特判午門車裂!
……
「我兒——」
隨著一聲驚呼,白鶴吟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那慘絕人寰的景象還在眼前浮現,她被斷了四肢,拔了舌頭,壓在城樓觀看親子被車裂,那種痛徹心扉,恨入骨髓,還徹頭徹尾的烙印在她的骨子裡!
若有輪迴,她白鶴吟,將會生生世世,永生永世,詛咒那對賤人,那薄情寡意的父親,那所有所有害她和她兒的人,不得好死,下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小姐,小姐,你終於醒了,夫人聽到你昏倒了急的早產,現在還在產房呢,我這就去稟告夫人,要她寬心!」
旁邊林媽媽見狀,連忙轉身要走,順便招呼了丫鬟要來照看白鶴吟。
白鶴吟抬眸一看,這粉幔紗帳,桌椅板凳,未綉完的鴛鴦戲水圖擱置在一旁,不是,不是她母親死前的閨房嗎?
還有林媽媽,她,她不是在自己生產的時候就死了嗎?
「林媽媽!」白鶴吟連忙喊住林媽媽,瞪大眼睛,「你剛才說,我娘,我娘在生產?」
林媽媽頓住腳步,回過頭滿頭大汗的回話,「是啊,怎麼了小姐,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要不您稍微等等,我先去回了夫人那邊,再……」
雖說這話說的有點怠慢,但畢竟也是擔憂母親擔憂的緊,林媽媽那是母親帶過來的老人,從小看著母親長大,對自己和母親都是沒有半點壞心的。
剛才沒仔細看,現在細細一瞅,也的確發現林媽媽臉上的皺紋少了不少,衣著打扮也都是自己小時候的樣子,這……
她猛地後知後覺的看向自己的身子,才發現自己四肢完好,剛剛,剛剛也會說話,身段纖細,皮膚柔嫩,完全就是十一二歲母親去世前的模樣!
她,她重生了!
可是來不及欣喜,她猛然想到上一世白仙兒所說的那些話,母親和肚子里的孩子的死,都是她和她母親永昭公主的手段!
不,她不會再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只見她直接翻身下床,親自動手迅速套上外衣,對林媽媽說,「林媽媽,我和你一道去看我娘!為我娘生下弟弟——保駕護航!」
林媽媽一愣,只覺得素日溫言細語的白鶴吟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好像,氣勢變了?
變得異常凌厲,異常強大了?
可是來不及細細思索,甚至沒有注意白鶴吟話里的那句肯定的『弟弟』二字,便急急地跟上了她的腳步,出門去了。
依蘭院,外門外有幾個幫不上忙的下人正在焦急徘徊,母親蘭姨娘本是相府明媒正娶的夫人,在她打理相府的那段時間對下人鬆弛有度,寬厚施恩,人人對她信服,她生產,自然是有許多人跟著著急。
只是後來,乾元七年末,永昭公主,也就是白仙兒的母親無意與父親白秉書巧遇,便對父親一見鍾情,一心想要嫁與父親,可是這時候父親已有妻室,她又怎麼可能屈尊做小?母親德才兼備,賢良淑德,這才想了個法子自動讓出正室之位,成全了那個惡毒的女人!
那女人嫁入白家后自知母親名聲,為了收服下人也作賢良大度,謙和有禮的模樣,在人前從來不拿公主的架子,就連唯一的女兒也教養的單純可人,知書達理,只是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都是表面,只是她收服人心的手段!
她們母女其實都是披著羊皮的惡狼!
白鶴吟來不及一一招呼,兀自就要進屋,卻被門口看著的兩個婆子攔住,「哎小姐小姐,這是婦人生產之地,腌臢污穢,您怎麼能進去!」
那兩個婆子看著面生,雖然表面是擔憂之色,眼底卻盡顯陰狠,白鶴吟一琢磨便知道不正常,當即冷笑一聲,一把甩開其中一個婆子抓住自己胳膊的手,抬手就狠狠在她臉上甩了一巴掌。
「啪!」
「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說我娘腌臢污穢,我娘在裡面生產的可是這相府子嗣,你們是在說我父親相爺的子嗣污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