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危機
江衢瞭了眼周燁,「你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試試看?
「怎麼試?」
江衢懶得理他,便只道:「釜底抽薪這種把戲都玩不明白,你能贏得了你庶母嗎?」
周深一向不把鎮國公府的爵位放在眼裡,所以除了一個『孝』字,別管是那個心機深沉的庶母,還是柔弱惹人憐愛的庶妹,他都不曾放在眼裡。
反倒是周燁,他覺得自己大哥才是嫡長子,每每鎮國公府後院一著火,總是先把他給燒了。
周深知道自己弟弟的弱點,便給他安置了幾個下人,把他從公府搬到回春堂來住,也省得整日挨罵。
周燁被他氣了個倒仰,冷諷:「不怪沒有女人跟著你,你這張嘴是沒人樂意受。」
江衢又瞥他一眼,「不勞你費心,我兒子都能來你們回春堂抓藥了。」
「!!!」周燁震驚臉。
江衢道:「我那大夫倒有幾分淵源,就是不知道太子是從哪裡知道她的。」
周燁看向江衢:「那女神醫不是太子的人?」
「不是。」江衢蹙起眉,故作憂愁:「那女子能隨意便調製出治病的藥丸,若是讓太子得了,怕是你的一大損失。」
周燁嘴角抽抽,「憑什麼全是我一個人干!」
江衢看他一眼,那意思很明白:你不樂意就算了。
周燁一陣氣噎。不就是個女大夫!他就不信是個人都認『太子』這塊牌匾!
直到江衢離去,周燁躺在床上,他翻來覆去再也睡不著,索性坐起身扯開被子,「我還不信了!不就是把太子的羊皮扯下來,再把那個女大夫帶回來為我效力?這兩件事一件比一件簡單,有什麼了不起!」
雖然嘴上說的簡單,可周燁還是咬著毛筆想了半夜,最後還是去找了晉王外家的小公子,也就是晉王的表弟。
哄著對方給晉王寫了一封道喜的信,大致意思便是:表哥你就瞞著了,我們都知道了,太子在朝堂上已經稟告聖上了,說漳州瘟疫已經控制住了,皇上可高興了,還賞了太子呢!誇他給你找了個好大夫。恭喜你啊表哥!記得回來請吃飯哦!
且不說周燁如何幸災樂禍,晉王在收到這封信的時候,當即就踹了桌子。
氣死他了!
他的親信逐風和追云為了漳州瘟疫賣命,是為了自己的封地,瘟疫還沒有捋明白,太子就說已經控制住了!父皇還給他恩賞!
我去他媽的!
晉王被惹惱的下場,就是給皇上去了封信,大致意思如下:爹,我沒錢了,藥材還是不夠用,漳州十幾萬難民,缺吃缺穿缺葯。以前我怕死,不敢去漳州看實際情況,所以才導致如今越來越糟糕的形勢。我知道我錯了,以後我要跟漳州萬民同進退,希望爹你能嚴查貪污財糧一事,兒子在漳州等著錢糧,愛你呦!
晉王把信封好,這才給了追雲,「一定交到父皇手裡,不能給太子瞧見。」
「是!」
晉王這信上的內容不是說說而已,他帶著一腔怒火去了醫館,大家正忙得熱火朝天,晉王道:「我要去漳州了,願意跟隨本王去的,都站出來。」
一嗓子下去,院子里稀稀拉拉站起來了一多半的人…
晉王目光掃過去,全是自己的人,一群大夫夥計和將軍府的人一個都沒有站起來。
晉王差點氣個倒仰,這群人比他還貪生怕死!
菱兒皺眉看晉王,不知道他又抽的什麼瘋,最終還是王淳開口:「王爺為何突然要去漳州,這其中可有什麼隱情?」
晉王能說自己要以身犯險坑太子嗎?他只能道:「讓白大夫一介女子以身犯險,本王實在無法安心,夜不能寐,所以才下了決心,本王也要去漳州,這才能真正的安定民心!」
菱兒在眾人身後抽了抽嘴角,你自己多貪生怕死你自己不知道,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院子里一眾大夫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去吧,拋家舍業不說,說不定這次漳州之行都有去無回。
不去吧,按晉王這個小心眼的性格,恐怕你不去漳州,明日活都活不下來。
一時之間大家都陷入了沉默。
最終還是王淳道:「去與不去,大家還是回家與家人商議一番。若是去,明日我們在醫館門口匯合,如果不去,明日大家便不必來了。」
菱兒也道:「王公子說的是,誰人家中沒有父母幼兒,還是回去與家裡人說一聲的好。」
「屬下誓死效忠王爺!」院子里搗葯的眾人單膝跪下,拱手宣誓
因為沒人應聲,而綳著臉的晉王,面色這才和緩了些。
他道了句「起身吧」,抬腿去了屋裡。
菱兒見狀,與王淳一起去了屋裡。
江淮正在和小寶玩風車,見晉王進來,忙停下跑動,兩人一起看他。
晉王沉著臉坐在一邊,倆人還沒敢開口,菱兒和王淳便走了進來,「王爺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想去要去漳州?」
晉王看了眼王淳,「本王放心不下。」
內心暴躁:本王能說自己要坑太子嗎?本王必須得讓父皇明白我被太子坑了!
菱兒扯了扯王淳,示意王淳別搭理他。問:「那藥丸怎麼辦?」
晉王:「這個我早就想好了,咱們去漳州附近的城鎮,京城那邊負責給咱們送藥材,你們在漳州附近製藥。」
菱兒「哦~」了一聲,「原來您不打算進漳州啊?」
晉王惱羞成怒,這不就是罵他惜命嗎?
他狠狠瞪菱兒:「你給我懂點規矩!信不信我讓王淳他爹納你做個妾!」
這並非戲言,菱兒一下子白了臉,氣得眼圈都紅了。
王淳將她扯到身後,他道:「王爺,菱兒所言不無道理,您若是要大家去漳州製藥,沒有人會退縮,反倒是現在的情況,有些兩難。」
晉王瞪眼:「這話是把你們當成自己人才說的,本王要是能大喇喇說出來,在外面就說出來了。」
菱兒是正兒八經惱了,冷哼一聲扭頭出去了。
王淳見她走了,才嘆息,「若只是製藥,咱們到漳州也能繼續進行,只不過路途耽誤的這兩日,恐怕會讓漳州和緩的形勢變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