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章上門拿人的衙役
可憐的劉季跑出房后趕緊洗了一把冷水臉,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卻被人從后拍了一下,可把劉季嚇得不輕,劉季回過頭一看竟是樊噲,沒能忍住地道:「一大早的你嚇什麼人?」
「大哥,我這不是想過來看看你的傷怎麼樣了。」樊噲一臉無辜,一心掛著劉季的人,一大早的趕過來就為了給劉季看傷。
「噓!」劉季讓樊噲小聲著點,他受傷這事絕對不能傳揚出去,否則會招來大麻煩。大秦的律法苛責,傷人者要從嚴判刑,這要是被別人聽見了,可不得鬧出大事?
樊噲被劉季提醒,趕緊捂住嘴,看了看四下確定沒有人,這才問,「大哥,你沒事吧?」
「一點小傷能有什麼事?」要不是為了裝可憐讓呂雉心疼心疼,劉季才不會故意把自己弄得臉色發白。
「那你昨日那個樣。」樊噲睜大眼睛,想起昨天劉季虛熱的連水都喝不了的樣子,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
劉季睨了樊噲一眼,既然樊噲不清楚其中的彎彎道道,他就不和樊噲解釋了吧。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反正我現在沒事了。」果然這世上像呂雉一樣的聰明人太少,看看樊噲這傻樣,他就不要教壞樊噲了。
不過,呂雉的意思算是同意他們親近了嗎?冷靜下來之後,劉季考慮起這一點?
一想到會有這個可能,劉季心中自是高興。不過,還應該確定下,不能亂來,劉季讓自己按捺住,定不能亂來,急吼吼的顯得他太急切,丟份兒!
劉季在思量和呂雉的事,樊噲也不多想,抓了抓頭問道:「那我們今天要不要去找人算賬?」
「噓!」劉季再次讓樊噲管住自己的嘴,同樊噲咬耳朵的道:「算什麼賬,我們昨日都說好了,現在還去找人算什麼賬?從今往後大家都是兄弟,既然是兄弟,這一點小打小鬧的說來干甚,傷了兄弟的感情。」
「要不是他傷了大哥,害怕入獄,能多看我們一眼才有鬼。」樊噲一臉不屑的嘀咕,哪裡能把那傷了劉季的人當成真正的兄弟。
劉季真的要給氣死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道:「都跟你說不要再提這事。」
「不提什麼事?」樊噲想嘀咕一句,結果背後傳來一道聲音,只見呂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樊噲的身後。
穿著一身素白的曲裾服的呂雉,發上只戴了一支珠簪,卻是格外的好看。
劉季瞧著這樣的呂雉,想到剛剛的事,臉就紅了,樊噲大大咧咧的喊了一聲嫂子,結果回頭一看劉季,驚奇地道:「大哥,你的臉怎麼紅的跟猴屁股似的,怎麼了?」
呸的的猴屁股。劉季本來羞澀的心情全都被樊噲這一句都攪沒了。
呂雉同樣注意到劉季的臉色,這紅彤彤的難得一見。
「剛才你們在說甚事?」呂雉不予理會,追問樊噲和劉季剛剛在說甚?
劉季這會兒已經收拾好心情,「這個事是這樣的。」
別的人劉季做什麼當然不需要和別人交代,可是呂雉疑問,劉季馬上到呂雉的耳邊說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呂雉一眼掃過劉季的胸口,重傷是裝的,呂雉是沒有想看看劉季傷口的意思,現在又看到劉季活蹦亂跳的,就那麼一點小傷而已,也不值得追根究底,尤其這一位將來更是劉邦的左膀右臂。
情況反轉雖是出乎呂雉的意料之外,但是結果更能收攏人心。這就極好。
「往後不必再提,既然不想讓人知道,就管好自己的嘴。」呂雉叮囑劉季一句,劉季認可地直點頭,指向旁邊的樊噲道:「都是他,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嘴。」
樊噲這個大嘴巴,呂雉也不是第一日認識他,不過樊噲的確對妹妹很好,對他也算忠心,現在管不住嘴,慢慢的調|教就是了。
「大哥我就跟你說,又不和別人說,怎麼叫管不住嘴了。」樊噲一臉的委屈,他可什麼都沒做,就是想幫劉季討回公道,所以一再追問。
「往後不要再提。」這一次呂雉重申,發話的人變成呂雉,眼神朝樊噲掃過來,樊噲感受到一股壓力,連忙應下道:「是。」
這麼乖覺,簡直和劉季說話時判若兩人。劉季說一句他頂十句,果然都是欺軟怕硬。
劉季瞪大眼睛,隨後又想到連他都害怕呂雉生氣或者瞪眼的樣子,怪不得樊噲頂不住。
這件事劉季和呂雉都以為就此掀過,沒想到下午竟然有官府的人上門,尋著劉季質問道:「劉季,有人告發夏侯嬰打傷你,是不是有這回事?」
上午才三令五申絕對不許再提這件事,怎麼就傳到官府的耳中了?
劉季穩得住的道:「這是說的哪裡話,夏侯嬰是我兄弟,為何傷我?」
「查查你身上是不是有傷便可知道。」來人是官府中的小吏,不由分說地招呼人上去脫劉季的衣裳。
「這是什麼話?我身上有傷就能證明是夏侯嬰傷的我?」劉季提出這個問題,那也說的沒錯。
呂雉這個時候也站了出來,對於一群上前就強悍扒劉季衣服的人,此時露出劉季胸口,上面的確有一道傷痕在,上面的血跡都是新的,看著不深,包紮著依然泛著淡淡血跡。
「說的是,難道劉季身上有傷就是別人所傷,不能是我們夫妻吵嘴的時候,一不小心劉季把自個兒劃到?」呂雉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話,劉季心中暗樂,有呂雉幫忙這事就可以混過去。
怕是誰也想不到劉季身上有傷,呂雉竟然會把傷口歸在呂雉的身上。
當然了,兩人吵嘴的時候,床邊的事誰也管不著,更別說呂雉也說了,那是劉季把自個兒划傷的。
「這話說的,誰還能自個兒把自個兒划傷?」因著官府的人都鬧到劉家來了,外面圍了好多的人看熱鬧,聽到劉季和呂雉的說辭,有人大聲的反駁一句。
劉季往前走了幾步,大聲的回道:「為了護著我的媳婦兒傷著自個兒,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這麼跟你說,前幾天那曹氏鬧上門來,我媳婦兒吃醋了,所以昨日再次鬧了起來,拿著刀以死相逼直問我到底是喜歡她還是喜歡曹氏,那我肯定是喜歡我媳婦。我就去搶她手中的刀。再同她吵了起來,為了避免我媳婦兒傷著,我才不小心往身上劃了一道痕。我自個兒划的傷同別人沒有半點關係,不至於揪著此事不放吧?」
劉季腦子轉的快,正好和前邊呂雉對外展露的兇悍串聯起來,理由都是現成的,不過這回又黑了呂雉一把。
黑就黑吧,呂雉也在乎,比起名聲,至少這樁事可以圓滿的解決,誰也不用再受官府的盤問了,也不用進大牢審訊,挺好。
沒想到下一刻呂雉走過來,一把揪住劉季的耳朵,「聽你說來昨日的話都是哄我的?」
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呂雉都能揪著劉季的耳朵,可見背地裡該是何等的兇悍,引著看熱鬧的的人哄然大笑,劉季連連答道:「不不不,我說的都是真心話,絕沒有哄媳婦兒的意思。我一片愛慕之心,天地可鑒。」
趁著這麼多人在告白一番,也好順理成章的讓呂雉知道,他是一個好男人,一個絕好的好男人。
「哼。我諒你也不敢哄我。」呂雉默許劉季的一番說詞,大家都是同樣的心思,把劉季身上這傷的事撫平,絕不能再起波瀾。
「你們沒聽到他們夫妻倆的動靜?」聽起來劉季和呂雉沒少鬧騰,都拿刀了,難道劉家的其他人就沒有一個察覺的?
前來拿人的官吏馬上追問一旁看熱鬧的劉二嫂和劉二哥他們。
劉二嫂一臉對呂雉畏懼的回答道:「這是他們夫妻倆的事,關起門來怎麼鬧,我們也不至於去聽牆角,哪能知道?」
雖然日常的時候劉二嫂說話都是讓人覺得不合聽的,做的事也讓人瞧不順眼,但這會兒說的這一句還是很讓人舒適。
官吏被劉二嫂譏諷一句,那也說不出話來,畢竟人家夫妻的事誰樂意鬧得人盡皆知了,更別說這還有損劉季威嚴的事。
「你這新婦可真是厲害。」官吏沒能挑出錯來,唯有同劉季感慨一聲。
「挺好的,挺好的,厲害點才能管得住我們家劉季。以前我們劉季什麼德性大家有目共睹,現在可比從前好多了。」關鍵時候竟然是劉太公接過這話。
一群人看著拄著拐杖走出來的劉太公,那一臉滿意呂雉的意思,幾乎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還真是從來沒見過哪個當爹的,對兒子被媳婦兒打這事一臉的認同,迫不及待。
「往後再怎麼鬧騰也不可動刀,今天就劃了胸口這麼一刀,誰知道哪天會不會把頭都給切了。」劉家的人,連劉太公在內都算默許呂雉和劉季之間吵鬧之事。
看來劉季身上的傷,應當是他們夫妻吵鬧間不小心傷著的,又是劉季划傷的自個兒,想拿人問罪,亦無罪名,自殺傷己,何罪?大秦律法可沒有。
縱然如此,官吏臨走之前特意叮囑劉季和呂雉一句,思量那人告發不實,讓他們白跑一趟,著實晦氣。
劉季趕緊狗腿的道:「是是是,你說的事。媳婦兒你可記下了,往後別管,有什麼事千萬別動刀,看都鬧得讓幾位白跑這一趟。」
「要是哪天把你的頭切下來,我自會到官府自首。」本以為呂雉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總會留給劉季點面子,沒想到呂雉平靜的說出這一句。
這回就連準備走人的官吏也不由自主的多看呂雉幾眼,呂雉就好像沒有察覺官吏們的眼神,綠幽幽的盯著劉季。
得,果然是個厲害的,怪不得敢拿刀和丈夫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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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季:夫妻雙雙聯手,忽悠不瘸你們。
啊,我只是想先放著存稿,沒想到竟然發布了,尷尬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