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任打任罵
疑問的語氣分明是詢問劉季的對吧?怎麼在劉季聽來卻是已經定論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總有一種呂雉對他很熟悉的感覺。不,不是對他,是對那個「他」!
意識到這一點,劉季很是尷尬,落得這樣的局面,不是他想要的!
誰讓他來的太晚,之前那些名聲早就傳得沸沸揚揚,一個二流子,無賴,他再怎麼努力的洗白,總是不及那幾十年的印象讓人記憶深刻。
內里淚流滿面,面上還得裝著渾不在意。比起一味的承諾,倒不如用事實證明。
「那什麼,日久見人心,時間會證明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對了,這個東西給你。」想明白這一點,劉季不再執著向呂雉證明,他早就已經不是傳聞中那個好吃懶做的他。
劉季往一旁的角落去,拿出一個小盒子,樂呵呵的送到呂雉的面前。
「媳婦兒,這是我攢下的家底,給你。」成了親,管錢的事就應該交給媳婦來做,身為一個男人只要負責賺錢養家,花錢的事就勞煩媳婦兒操心。劉季想到自己終於成功脫單,心裡美滋滋的。
呂雉更是詫異,不可置信的看著劉季,上輩子和劉季當了那麼多年的夫妻,劉季什麼時候拿過錢回來給呂雉。
這回成親之日,劉季竟然說自己攢了家底,可不把呂雉驚住了。
「雖然和你們家一比,我這點錢算不得什麼,但多少都是我努力掙來的。往後我會更努力。」劉季羞答答的和呂雉說話,兩隻手捏著盒子,甚是不自在,眼神飄忽都不敢和呂雉對視。
呂雉一直盯著劉季,劉季被呂雉看得臉越發的紅,最後再也扛不住的將盒子塞到呂雉的手裡。「媳婦兒你收下。」
被塞了一個滿懷,呂雉掂量了份量,又聽到盒子里的動靜,雖然錢不一定很多,卻也不算少。
「我剛打了你,你倒把錢都交到我手上?」呂雉積攢了多年的怨氣,看到劉季的那一刻著實控制不住,一個耳光加剛剛的過肩摔,其實都只是一點點的小手段,離呂雉想象的差遠了。
呂雉想啊,要是換了別的人處在她現在的情況到底會怎麼做?
不能否認,呂雉回來就是為了報仇,也是為了兩個早逝的兒女。
曾經群里的同伴和李初都問過她,究竟回去大漢之後,她會怎麼做?
當時的呂雉沒有給出答案,只道一聲事到臨頭才能知道。如今的確是到臨頭了,這個問題呂雉沒有再逃避的資格,必須要考慮清楚。
究竟是和劉季繼續過一輩子,生下那兩個早早病逝的孩子,又或者是直接一刀殺了劉季?
反正只是為了報仇,直接把人殺了,別管什麼天下什麼百姓,就出一口心中的怨氣。這是最直接了當又乾脆的做法,呂雉問著自己是不是真的如此決定?
「你是我媳婦兒,打是親罵是愛,打我這兩下算什麼,只要你不殺我,隨便你怎麼打都行。」劉季哪裡知道,在呂雉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的念頭,那都是究竟要不要殺劉季的念頭。
劉季反倒是覺得一個富家小姐被嫁給一個二流子,這麼一個二流子還是個花心的主兒,換了是誰,心裡得沒怨氣。
更別說新婚之夜還被婆家妯娌鬧上了,直往人的腦門上戳。
「你要是心裡有氣,只管撒出來,別人欺負你,你要是打不過你跟我說,我肯定幫你打回去。」根本不知道呂雉想什麼的劉季,只管按照自己的理解噼里啪啦的說了一通。
真的是完全不一樣!呂雉聽著劉季的一番長篇大論,再一次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和上輩子她所熟悉的人真的不一樣。
難道是因為不一樣的開始,所以有如此截然不同的對待?這麼說來,劉季完全就是抖M。
想來想去呂雉只想到在群里的時候,李初為她們普及的一些新名詞。
呂雉意識到這一點,更氣了,枉她和上輩子劉邦做了一輩子的夫妻,事事為劉邦著想,從不拿外面的事打擾劉幫,劉幫有任何問題她都會幫著劉邦解決。她是一心一意做個賢妻良母,結果劉邦不稀罕。
不僅是不稀罕,看看現在這樣,完全就是受虐體質。就喜歡別人揍他,不給他好臉色。
男人都這麼賤?呂雉又想起了在群里的另一個寵冠後宮的女人,遼國的蕭太后。蕭太后就有這麼一句名言,那就是男人都是賤骨頭,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懂得珍惜,反過來,越是得不到的越讓他們前仆後繼。
呂雉控制不住的磨牙,男人啊男人,若真是這麼賤。呂雉倒想看看上輩子她捧了一輩子的男人,最終能賤到什麼地步。
「若是你讓我生氣,讓我不高興了?」想通后的呂雉馬上變了臉,直勾勾的盯著劉季。
劉季一心一意想哄媳婦兒,終於好像有那麼一點長進,馬上接話道:「你想怎麼對我都行,打我罵我掐我都可以。」
劉季在心裡默默的補充,看呂雉嬌滴滴的樣子,任她再怎麼打,怎麼罵,怎麼掐,身為一個男人都必須扛得住。
「那你再過來。」男人嘛,放出來的話,就應該用實際行動證明。呂雉招呼劉季走進一些,劉季想到剛剛呂雉做的事情,對於呂雉半眯起眼睛的架勢,誰都看得出來,呂雉打算付諸行動。
剛剛放出來的話,劉季總不能馬上打臉。無論呂雉想對他做什麼,本著一個男人就應該扛得住的想法,劉季走了過去。
「媳婦兒,你有什麼吩咐?」堆起一個笑臉,劉季沒有一點壓力的問。
呂雉沒有回答,直接用行動證明她有什麼吩咐。
「啊!」新房之內很快傳出一陣慘叫聲,比起剛剛劉二嫂被折斷手那會兒發出的慘叫不遑多讓。
「怎麼聽起來像是大哥的聲音?」被劉季趕走,沒辦法聽牆角的人湊在一塊,離得劉家並不遠。
「是大哥的聲音沒錯,可這新婚之夜按理來說痛的應該是新婦,怎麼是大哥?」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人家房中事,馬上有人提議,「不如我們回去看看?」
「不成不成,大哥說了我得把你們看好了,要是看不好,從明天開始不帶我玩。」劉季手下必須有能幹又老實的小弟,這麼一個人,首屬樊噲。
樊噲手裡拿著他屠宰的刀,月光之下照在刀柄上發出陣陣光芒,把一旁蠢蠢欲動的人一顆心全都拍老實了。
「劉季可真行。」有人不憤的說一句,不難看出對於不能聽劉季和呂雉洞房的牆角所生的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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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快亮了,當了太久的魂魄,在一個完全熟悉的環境里,呂雉一夜不眠。
被趕在地上打地鋪的劉季醒得也早,雞剛打鳴他就翻身坐起。
呂雉昨天狠狠的掐了劉季好幾回,總算是舒緩了心中的怨氣,現在也不想理會劉季,因此聽到動靜,呂雉緊閉雙目,倒想看看劉季準備怎麼著。
劉季將被褥全都收拾好放到牆角,輕聲輕腳地給呂雉拉了拉被子,這才出門去。
「喲,我們新郎官起那麼早。」門外傳來劉二嫂陰陽怪氣的聲音,呂雉同時睜開眼睛。
「二嫂也起得那麼早,實在難得。」論陰陽怪氣,劉季也不遑多讓。
「劉季,你說說你的新婦把我的手摺斷了,這樁事該怎麼算?」劉二嫂那是來者不善,昨天晚上被呂雉嚇得逃出新房,這一夜下來,越想越是咽不下心中那口惡氣,所以一大早的起床蹲在門口,等的就是呂雉和劉季給她一個交代。
沒想到呂雉沒等著,倒是等到了劉季,那也沒關係反正這是夫妻倆,別管哪一個,只要出來就非得給她一個說法不可。
「我說二嫂,我媳婦兒昨天累了一宿,還沒起來呢,你有什麼話咱們到外面說去,讓我媳婦兒睡個夠,你看如何?」呂雉正豎起耳朵想聽聽劉二嫂究竟想怎麼著,沒想到劉季倒是壓低聲音的同劉二嫂相請,有什麼話到外面說,這心疼媳婦的架式,噁心人啊?
劉二嫂聽著劉季的話,就是覺得劉季在噁心她,瞪大眼睛道:「劉季你當誰沒成過親呢,就你心疼媳婦兒。」
「別人的媳婦別人不心疼關我什麼事,我的媳婦我當然得心疼。」劉季這樣回了一句,著實把劉二嫂氣得不輕。
「二嫂,你到底要不要說正事?要是不想說,那我可走了。」劉季懶得和劉二嫂糾纏不休,這就是一個潑婦,不講理的潑婦。
前來堵人的劉二嫂怎麼可能不說正事,就是被劉季這心疼媳婦兒,完全把媳婦兒當寶的姿態戳的心窩直疼。想她的手都被人掰斷了,夫婿也不說出面幫她討回公道,反而讓她自己來。
「不許走,你看看我這手。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我就坐在你門口,鬧得你雞犬不寧。」劉二嫂開始撒潑耍賴,總而言之一句話,必須要讓劉季和呂雉不好過。
劉季正要張嘴說話,這時候門開了,呂雉身上還穿著大紅的喜服,一眼看向劉二嫂道:「我倒想看看你要怎麼在我這門口撒潑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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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雉:我恨!
劉季:我痛!